姬晉隨著朝臣去了一旁的偏殿,偏殿中早已備好了飯食,羊、豬、雞等肉類食物還有水果擺滿了案幾。 殿內寬闊的庭堂,九位風姿綽約的舞女正翩翩起舞。 侍女們穿梭在朝臣的案幾之旁,為其添酒加食。 偏殿兩側的青銅鼓鐘也被敲響了起來,可謂是歌舞升平。 “來,諸卿,為東周之興,舉觴一飲。”周靈王幾杯酒水下肚,臉色微紅,春風滿麵道。 姬晉還是第一次與自己的天子老爹以及朝臣們同飲,聽著靡靡之音,喝著沒有什麼度數的米酒,欣賞著翩翩起舞的舞女,再看看坐在王座上臉上堆滿笑容的天子老爹盯著舞女的屁股目不轉睛的樣子,他就有一種感覺,像電視劇裡昏君的模樣,沉迷酒色,不理朝政。 不過周靈王倒不算昏君,不論是歷史記載,還是姬晉穿越後親身體驗了解,自己的這位便宜老爹雖無大的作為,但也不至於像周景王,就是自己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傻弟弟一般,不管民生之凋敝,沒錢花了竟然想的自己製造大錢,窮的揭不開鍋不說,還向諸侯們討要,簡直就是丟盡周王室的臉,也就他死了,不然非得拿著鞋底抽他兩耳屎。 如今的東周在自己便宜父親的治理下,倒也還算國泰民安,周王室的日子也算過的將就,並且周靈王確實派人改善了一小部分水利民生工程,包括軍政建設等,雖然沒有取得什麼明顯的突破,但也沒有繼續再走下坡路,作為如今東周的太子,他也理解自己的父王,不是不想有所作為,是沒有辦法去作為。 諸侯們都比周王室牛逼,也比周王室有錢,周王室目下沒有辦法突然崛起,隻能緩緩圖之。 就算周靈王突然把王位給了他,他也隻能先發展民生、改革農業、吸引民眾來東周寄居,然後收攏民心、發展軍事,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庭宴結束,姬晉回到了太子府,叫上斐豹就向洛陽樓而去。 來到三樓的房間,正好發現白婷也在其中。 “欒盈的車架如今在何處?”姬晉人還未坐穩,便開口詢問道。 “欒盈?”白婷右手玉指輕觸著太陽穴。 “欒盈此刻應該在新月館驛,你找他有事?” “我去找他攀談一番。”說完後便不等白婷繼續問話,徑直出門離開了洛陽樓,向新月驛館而去。 斐豹緊緊跟在姬晉身後,眼神不斷掃視著周圍。 很快,姬晉便找到了欒盈居住的房間,“砰砰”敲門聲隨之響起。 斐豹立於一側,精神緊繃,自上次夜襲後,兩個刺殺者都是死士,沒等他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就自殺而死,如今敵在暗他對姬晉的保護格外認真,每次出來都神經緊繃。 “何人?”屋內一個粗狂的男人聲音傳了出來。 “欒軍佐不遠千裡來洛邑遊玩,怎麼來到洛邑,反而膽小如鼠了呢。” “汝安敢欺我。”依舊是粗狂的男人聲音,隻不過明顯帶著憤怒。 “吱呀!”門被打開,欒盈握掌為拳,身後亦站立著一位膀大腰圓的壯漢,壯漢也是神情謹慎,兩手為拳。 欒盈看著眼前雄壯的漢子,恨不得一拳打過去,可看起來眼前的壯漢可比自己強壯太多,本著君子不立於危墻之下,生生忍住了自己的暴脾氣。 “吾等未曾謀麵,彼輩何故尋吾?” “好膽!汝安敢對太子殿下不敬。” “太子?”欒盈這才靜下心來打量起壯漢身後的翩翩公子,心中默默地想著,難道是最近名傳萬裡的東周太子姬晉? 姬晉同樣打量著欒盈,八尺身高,算不上虎背熊腰,但也不在瘦的範圍內,也許是因為經年混跡於軍營的緣故,臉色泛黃,麵容頗顯剛毅,欒盈比起其父欒黶(yan)來說,就有些命苦了,都說女子“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老爹欒黶死後沒多久,其母親欒祁就按耐不住寂寞,看見家臣州賓長的年少俊美,便老牛吃嫩草,當欒盈帶兵打仗時,州賓竟正大光明的睡在了欒祁的床上。 自己的母親怎麼樣他確實沒法管,但是一個小小家臣他有的是辦法對付,可事與願違,自己的母在親兒子跟情夫之間,果斷選擇了情夫,畢竟性福來之不易。 為了自己的性福生活,欒祁隻能選擇讓兒子下地獄了,跑到自己的親爹範宣子那裡就開始誣告自己的兒子,說欒盈有亂國之思,欒祁的父親士匄(即範宣子)作為晉國的正卿,本就有打壓欒氏的想法,跑到晉平公麵前就開始抹黑欒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說君上你看,這欒盈的爺爺欒書曾今就將厲公囚禁並殺害,如今欒書之孫欒盈又有亂國之舉,這樣的亂臣賊子,君上不得不防,晉平公一想也是,這個上梁都不正,下梁能正嗎?既然梁不正,那就直接舍棄不用,隨後聽從士匄的計謀,先將欒氏一族在朝堂上的羽翼給折了乾凈,然後又逼迫欒盈,讓欒盈無路可走,最後隻得叛國而逃,如此悲苦的人生,欒盈自然對晉國有恨。 “欒盈拜見太子殿下。”欒盈躬身跪拜道。 姬晉拍了拍斐豹的肩頭,示意不用擔心了,斐豹讓開身子,姬晉上前一步後說道:“欒軍佐請起,姬晉未請自來,叨擾軍佐了。” “太子何以此言,欒盈喪家之犬一個,能讓太子殿下記掛,心中惶惶不安矣。” 姬晉沒有接話,而是掃向了欒盈身後的彪形大漢,“這位是?” “督戎,是下臣的家將。”欒盈恭敬的回復道。 “仆臣見過太子殿下。” 姬晉看著督戎眼底閃過了一抹亮光,原來此人便是督戎啊,果然一看就是悍匪級別的。 “欒軍佐不打算請吾進去坐坐嗎?”姬晉笑容滿麵的向欒盈說道,欒盈趕忙讓開了身子,姬晉也不客氣直接走了進去。 小屋內的陳設很是簡單,一張案幾橫於榻上,一榻竟可睡兩人,如此簡單的驛館房間,也就是一些販夫走卒們為了圖便宜才會入住,可以料想此時的欒盈是比較窮困潦倒的,待姬晉跽坐於案前後,欒盈出聲詢問道。 “不知太子殿下來此所為何事?”
第8章:於欒盈的交談(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