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挾強弓兮射野雞(1 / 1)

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姬晉白皙的手臂,強忍不適拔出短劍,向後退了一步。   “哐啷”黑衣男手中的青銅長劍掉在了地上,身體緩緩向前倒去。   遠處還在打鬥的四人竟也短暫的愣住了,就連斐豹都沒想到,文文弱弱的太子殿下,竟然如此生猛?   生猛?不對應該是——太牛逼了。   圍攻的三名黑衣人也是心頭一緊,什麼情況?老大怎麼就死了?任他們怎麼想也沒想到,是黑衣人太輕敵——陰溝裡麵翻了小船。   “斐豹,一個不留。”姬晉那依舊帶著顫音的聲音炸響在了這方夜空下,是那麼的冰冷、無情。   “諾!”   斐豹手中利器光芒閃爍,在夜空下仿佛一朵一朵冥花,熠熠生輝。   “噗嗤!”   黑衣男不可置信的倒地身亡。   “噗!”   再有一人倒在了地上,眼睛瞪的大大的,已然是死不瞑目之狀。   “該你了——小雜魚。”斐豹渾身染血,臉上一抹猩紅的血跡自下唇至額頭,手中利劍猩紅粘稠的血液“滴答滴答”自劍峰滴落,掉在地上炸開一朵朵血花。   黑衣男被眼前一幕驚嚇的緩緩後退,他想不明白,明明優勢在我,怎麼瞬間就逆轉陰陽了呢?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噗!”   銀芒閃過,黑衣男的頭顱飛出了一丈之遠,身體緩緩仰倒,他隻感覺自己回到了家鄉,他的女兒在對著他微笑——阿父,你回來啦!   “呼——呼!”   深深的喘息聲,讓寂靜的夜空更加寂靜……   ·   “殿下,駟馬戎車已經備好了,二三子們也準備好了,現在出發嗎?”   “出發吧!”   “此次隻是提前操練一番,待冬狩之日不要落了我太子府的名頭才是。”   駟馬戎車——便是先秦時期的戰車,這個時期諸侯國要是比拚國家實力,駟馬戎車便是衡量單位,駟馬戎車的多寡,便代表這個國家軍事實力的強弱,像晉國這樣的霸主,動輒就是千乘駟馬戎車,像一些小的諸侯國,舉國之力也才幾十輛駟馬戎車。   而且光有戎車還不行,還得培養駕車的“禦戎”,以及禦戎左邊的“車左”,禦戎右邊的“戎右”。   禦戎——負責駕車的禦者,一輛飛馳的戎車,時速可以達到二十碼以上,如何能將戎車駕馭平穩,就要考驗禦戎的駕車技術了。   車左——也稱為“甲首”,屬於戰車的最高指揮官,一般為弓手,負責遠距離的作戰。   戎右——挎劍持戈,負責近戰是為戎右。   就像後世的坦克,開坦克的駕駛員要培養,指揮官要培養,射擊手要培養。   如此下來,小國因為國力不足,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太多的駟馬戎車。   八輛駟馬戎車從車房駛出,自王城穀門向邙(mang)山而去。   東周作為西周的延續,駟馬戎車倒是不少,足足有四五百乘之多,而王室武庫中的駟馬戎車卻隻有百乘,有的年久失修,都快要散架了。   作為太子的姬晉自然有權利調用戎車,所以姬晉將府中二十名勇武全部帶了出來,其一為了操練,其二自然也是為了保護小命。   前幾天的刺殺猶如昨夜發生,時刻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駕!”   斐豹駕馭著戎車,服馬兩側的韁繩不停地抽打在馬側。   姬晉與斐豹同乘一車,戰車自出了城門後,飛馳在寬闊的官道上,卷起陣陣黃沙。   看著兩邊疾馳而過的老樹,那種騎著駿馬馳騁疆場的爽感讓姬晉有些癡迷。   一瞬間,他體會到了秦始皇為何會生出掃平四夷,威震八荒的心情——因為——這天下是吾的天下,吾願為這天下臣民謀一個太平盛世。   “咳咳!”   迎麵而來的黃沙,嗆的姬晉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殿下,沒事吧!”斐豹關心的問道。   “沒——沒事,讓前麵的小崽子慢點,這TM塘土飛揚的,路都看不清了。”   ……   駿馬奔馳,戎車飛馳,黃沙漫天而起,不消片刻,已經抵達了邙山腳下。   “殿下,接下來如何以待?”   看著入眼好聳的邙山,姬晉悠悠說道:“讓二三子分布開來,圍獵訓練正式開始。”   “諾!”   很快眾人圍成了一個半圓之圈,戎車“哐哐”作響,邙山與平原交界的地方是一片稀疏的樹林。   “駕!”   禦戎駕馬之聲由遠而近,很快林中的小動物們便驚慌失措的跑了起來,有小白兔、獐子、袍子、花鹿以及——野雞。   稀疏的樹林中,各種鳥類驚慌失措的飛向空中。   “斐豹,拿弓來。”隻聽見姬晉豪氣縱生的向斐豹喊道。   斐豹將手中的一桿龍玈(lu)弓遞給了姬晉,其實就是一個黑色的角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姬晉接過龍玈弓,仰身、抬頭、搭箭、拉弓……竟然顯的極其熟練,當然姿勢也很帥氣。   被拉的緊繃的牛筋弓弦發出“嗡嗡”作響聲。   一隻彩色的——野雞自林中飛起,還發出“咯咯”的叫聲。   姬晉眼露霸氣凜然之色,眼中隻有這隻騰空而起的彩色野雞。   “嗖!”   龍玈弓上搭著的羽箭極速而出,牛筋弓弦發出了“繃”的一聲。   也許是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彩色的野雞“咯咯”叫了兩聲。   就在斐豹雙手合十,想大呼一聲“彩”時,眾人愣住了。   彩色野雞——飛走了。   姬晉也懵逼了。   看來這姿勢夠帥也並不好用,這需要真真的射箭之術。   許是怕冷場,斐豹趕緊遞過一隻箭矢,指著不遠處一隻狂奔的小白兔開口說道——“殿下,射哪隻兔子。”   聞言,姬晉接過羽箭再次搭箭、拉弓。   “嗖!”   “繃!”   眾人齊齊看去……   小白兔搖了搖尾巴,蹦蹦跳跳跑的沒有了蹤影。   這圍獵就猶如作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接連的失敗,有那麼一絲絲打擊到姬晉的心靈。   “我的射箭之術如此差勁?——不,應是我太仁慈了。”   “箭來。”姬晉不服輸的問斐豹要箭。   搭箭、拉弓——沒中。   搭箭、拉弓——還是沒中。   搭箭、拉弓——“彩!”斐豹如孩童般高興的聲音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