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路途中的野炊(1 / 1)

PS:感謝——匡蒼子大佬的月票。   春日的荒野上,真應了那副奇景“風吹草低見牛羊”。   遠處看去,大地披上了一層黃綠色的薄紗。   艷陽映照,春風十裡,舒爽之感滿麵襲來。   “殿下,烤……”   “全羊。”姬晉適時的補話道。   “好了。”斐豹有些拗口的說道。   姬晉仰躺在淺綠的草地上,閉著眼睛,正美美的享受著春日的美好。   自宜陽城出來後,行駛至一半路程時,他便讓眾人停了下來,欲野炊一番。   命人將宰好的幾隻全羊架起來,生火,烤起了全羊,被大火炙烤的金黃全羊,散發著香噴噴的肉香味。   鼻子微動,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姬晉坐了起來,然後指著其它幾隻烤全羊說道。   “將其分之,賜予眾將。”   “諾!”   待其吩咐下去後,斐豹自己將一隻羊腿用鼎端了過來。   “殿下,肉來了。”   將食鼎放在案幾上之後,熟練的將食鼎中的大腿分解後,立於一旁侍伺著。   姬晉起身來到案幾前坐穩後,看了眼斐豹笑著說道:“一塊吃吧!”   斐豹瞬間被雷到了,雖然平日裡太子殿下對他們這些下屬,侍勇們都無甚上位者的架子。   但他們作為下屬,該懂的禮節還是要懂,就像現在,太子殿下讓他坐下一塊吃,他難道真要坐下一起吃嗎?   那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若被有心人傳揚出去,不光殿下威嚴掃地,自己離暴屍荒野也就不遠。   “殿下,宋國那邊傳來消息,欒盈已成為向戍的幕士。”斐豹弱聲細語的說道。   姬晉一邊吃,一邊陷入了沉思。   許久後他自言自語道:“嗯,還不錯,總算有腦子了。”   “還有齊國那邊,也傳了信過來,齊莊公異母之弟杵臼繼任國君,崔杼出任宰相,慶封擔任左相。”   姬晉吃肉的動作停了下來,薑杵臼嗎?那位死後謚號“景”的齊景公。   “算是個中庸之主吧!”   “殿下說的是薑杵臼嗎?”   “嗯。”   斐豹猶豫了一下後再次開口道:“聽說這公子杵臼隻有十歲,尚為幼君。”   “崔杼這個老狐貍為相,怕是要君不君,臣不臣了。”   姬晉反而臉色淡然道:“一個弒君之人,能有幾年好活,何況那慶封又何曾是簡單之人。”   “殿下是說崔杼不久後就會被慶封害死嗎?”   姬晉寡淡無味的“嗯”了一句。   可斐豹心中再次不淡定了,他是最為清楚太子晉的,從來不說空話,太子殿下說他活不了,那必然活不了,沒有任何意外。   幼君新立,朝綱不穩,齊國短時間不會有什麼大作為了。   要不自己派個人去幫助一把薑杵臼嗎?想了想,姬晉還是打消了算盤,目下不適合樹立齊國這個敵人,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那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待此番夕月之禮結束,若能找到一位縱橫家,那便可以開始聯齊秦以抗晉這頭猛虎了。   他可是惦記函穀崤山之地很久了,這裡是黃河入口處,亦是日後六國叩秦關之地,王室若能收回函穀崤山,茅津一帶,便有了戰略保障,戰略縱深也變得更大,王室中興便不再是夢。   待吃飽喝足後,姬晉的車駕才緩緩起行,向著伊闕城而去。   伊闕城外同樣站滿了軍士,當然還有一部分周人,他們原本隻是野人,托了姬晉的福,他們從野人轉變為了國人,住進了伊闕城中。   雖然是和戎狄們一起生活,但是他們依舊樂此不疲,並且充滿感激。   要知道野人轉變為國人,不光是身份的轉變,更是生活條件上的轉變,他們被分到了田地,居房等,最重要的便是他們不再每日擔驚受怕,會不會戰事一起,他們就隻能流離失所,住在城中是對自己生命的最好保障。   伊闕城外,縣令鞏成與縣尉橫浦並排而立。   “老鞏,汝老謀深算,快說說,太子殿下來伊闕隻是視察嗎?”   橫浦用大手拉了一把身旁老神在在的鞏成,有些抓耳撓腮的詢問道。   “橫浦,汝可是掌握伊闕軍政的主官,連這點都想不通嗎?“   “嘿嘿,這揣摩心思的活,你比我在行,快說說。”橫浦一副憨癡樣的說道。   鞏成撫著下巴處青蒼色的胡須,深思了一會後緩緩道:“其一,自然是為了看看吾等有沒有將這伊闕之城善理好。”   還不待鞏成繼續說,橫浦就將胸脯拍的震天響道:“這還用說,如今的伊闕城比起咱們剛打下來的時候好了不知多少倍,你看看這民風尚樸,軍威正勝的。”   “吾就差每日來這城門口站崗放哨沒乾過,其他的哪個不是吾親力親為。”   鞏成嫌棄的看著橫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氣呼呼的說道:“難不成,汝還想讓我這個縣令給你請功不成。”   “哈哈,那倒不至於。”橫浦如一個小媳婦一般燦燦的諂媚道。   “說,老鞏,汝繼續,快。”   鞏成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然後繼續開口道:“其二嗎?”   橫浦豎起兩隻大耳朵,認真的聽著,很怕聽漏了一個字,可等了半天,卻沒了聲響,頓時抬起頭看向了鞏成。   “這其二嘛,自然是為了陸渾戎狄而來。”   橫浦依舊盯著鞏成,還在等著下文,“沒了?”   鞏成認真的說道:“沒了。”   “老鞏,汝這個牛鼻子——”   “嗯——汝說我是什麼?”鞏成臉色頓時一垮。   “哈——哈哈,當然是說你牛。”橫浦頓時笑嘻嘻的,很怕鞏成這個牛鼻子生氣。   見鞏成冷落了自己,橫浦恬著個大臉笑哈哈的問道:“老鞏,汝說,殿下這次來是為了陸渾戎狄。”   “那殿下到底打不打這幫狗崽子呢?”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要打的,否則讓汝練兵為何?”   “那汝說說,太子殿下何時會打?俺可是手癢的不行了。”   鞏成嘴角含著笑“汝真想知道?”   “廢話,不想知道,為何問你這個牛——”   “鼻子。”   “想知道啊——”橫浦看著鞏成,點頭讓搗蒜,“想知道,汝去問太子殿下啊——”   “老鞏頭——汝——”   鞏成如一隻鬥勝了的公雞,昂著頭,突然臉色嚴肅道:“快看,殿下的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