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鋒,可不僅隻是個動作,同樣也是戰士的招牌技能之一,會對被沖撞到的目標造成物理傷害並眩暈。當然,有了防備的桑德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控製,手中的大刀準確地格擋住了襲來的砍刀,輕輕一轉,又磕開了鋒利的長劍。 雖然沒有了前世的強力技能,但那些使用了千遍萬遍的戰鬥經驗仍然靜靜地存在於桑德的腦海中。沖鋒?我也會。沒有係統的輔助,也沒有熟練度的加成,桑德沉著冷靜地回憶著沖鋒的要領,手握彎刀,化作一道殘影沖向那名劍士。 之所以挑兩人中的劍士下手,並不是因為什麼柿子挑軟的捏,而是因為他前世遊戲中的近戰武器就是劍。浸淫劍道近十年,他對此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看著對方的起手,他就能知道對方要從哪裡進攻他。 “嗤”,人影交錯,利器入肉的聲音響起,卻是桑德手中的刀錯開劍影,先一步命中了劍士的咽喉。“嗬嗬”,盜匪劍士捂著自己的喉嚨,無力地倒在地上。見到同伴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孩輕易擊殺,另外一個匪徒驚恐萬分,口中大呼惡魔,轉身就往外麵逃去。既然與我為敵,那就留下來吧,剛才那位劍士可是給我提供了不少經驗的說。反正這是戰場,沒有什麼道義可講,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如果這名刀匪不逃跑,或許自己還不一定能殺得了他,但是他一開始逃跑,頓時破綻百出,很快被桑德追上,亂刀捅死。大概是自己現在也被視作NPC的緣故,並沒有出現自己攻擊敵方要害而對方不會死亡的搞笑畫麵。桑德精神正高度集中,忽然聽到一聲淒厲的破空聲從自己的右邊傳來。 是鐵箭!經驗豐富的桑德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判斷,當即順勢臥倒在地。利箭帶起的寒風貼著他的頭頂擦過,帶走了幾根木秀於林的黑發。在那裡,桑德一眼就看到了躲藏在一顆歪脖子樹後麵的射手,對方居高臨下,占據了地理優勢。但這又如何?桑德猛吸一口氣,驟然加速沖上了山坡。與此同時,匪盜射手也沒有閑著,拈弓搭箭,一口氣射出了三支連珠箭。 “鐺鐺”,金鐵交加的聲音傳來,桑德用刀磕開了兩支箭,還是讓一支箭射中了左肩,不過並無大礙。要是這時候有個加速的技能就好了,桑德心裡暗想,腳下的速度卻是不慢。那射手見自己的連珠箭沒有建功,發動了一個新的技能,隻見他頭上冒出了一隻白鷹的虛影,再次射出了一箭。是提高命中率的狀態類技能?像這種情況,你隻能選擇硬接,而不是閃避。桑德心中有數,緊盯著對方的雙手,試圖判斷箭的軌跡。 來了!桑德眼中一亮,鐵箭的軌跡看的清清楚楚,舉刀上撩,直接打飛了那支箭矢。眼見得桑德就要沖到自己麵前,射手棄弓不用,取下身後的兩把大斧,整個一狂戰士形象,迎戰桑德。 我去,是兼職了兩個戰鬥職業的NPC。桑德神情凝重,朝著對麵的雙料盜匪發動了試探性的攻擊。刀斧相遇,自然是力量大者勝,就算有巨龍體魄的被動加成,桑德仍然不是這個匪徒小頭目的對手。不僅桑德被打的節節敗退,他手中長刀的刀身上,更是出現了道道裂痕,耐久值直線下降。 雖然局麵不容樂觀,桑德卻毫不驚慌,心裡漸漸有了主意。看對麵那小頭目手中巨斧勢大力沉,出手速度就必然受到影響。打定了主意的桑德身形矯健,開始繞著這個小頭目進行遊鬥,時而左進,倏忽右旋,直攻的對方手忙腳亂,漸漸扳回了局勢。 前世擁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桑德越戰越勇,而那頭目卻是越戰越心驚。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不然我一定會死!這小頭目當機立斷,一個技能擊退了桑德後就立刻開啟了狂暴。狂暴作為和沖鋒齊名的戰士基礎技能,自然不是浪得虛名,隻見他肌肉賁起,一雙斧頭舞的虎虎生風,就像磕了藥似的,麵目猙獰地朝著桑德殺來。 我擦嘞,所以說,我最討厭那些瘋起來連命都不要的戰士了啊。桑德不敢大意,轉身就跑,什麼秦王繞柱,懶驢打滾,情急之下都不管不顧地用了出來。命都要沒了,還要形象作甚。桑德的這一係列行為雖然難看,但效果還是很好的,一時之間除了狼狽一些竟也沒有受什麼傷,最多隻是後背被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罷了。 忽然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桑德感覺到來自身後的壓力輕了許多,回頭看去,卻是那盜匪小頭目的狂暴時間已經過去了,不但沒有了之前的兇殘,還陷入了長達半小時的虛弱狀態。俗話說得好,趁他病,要他命,桑德敏銳地把握住時機,一刀砍斷了小頭目的右臂。 等等,說好的砍斷呢?讓桑德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砍得有些缺鈍的長刀竟然陷在了敵人的骨頭裡,這在遊戲中對玩家而言,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那小頭目強忍著疼痛,咧嘴獰笑,舉起另一隻手裡的斧頭重重劈下。好在桑德的本能反應非常迅速,仗著身材小巧動作靈敏,險之又險地躲過了要害之地,隻是身上又添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去死吧!桑德也殺紅了眼,從地上抓起一塊尖銳的石塊,拚了命的往對方沒有甲胄保護的臉部戳去。當桑德氣喘籲籲地停下的時候,那個小頭目的臉已經血肉模糊麵目全非了,但還撐著一口氣不肯散,於是桑德又補了兩腳,總算乾掉了這個難纏的敵人。 當一切塵埃落定,桑德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後,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直到這時,他才有時間驚愕地想起自己剛才殺了人,而且還不止一個,他衣服和肌膚上的斑斑血跡和那刺鼻的血腥味無不證明著這一點。我殺了人?我竟然殺了人?桑德前世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這一世又是淳樸的邊地村民,這真實的恐懼化作一片猩紅,似要將桑德淹沒。但他的眼神很快堅定了下來:不管如何,我都是為了活下去,在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