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刀光在走廊中閃過,大量蟲子被無聲的斬斷,僅僅是幾刀砍過,那滿屏的蟲海便被斬去了一半。 鄭淼靠在桌子上,不管看多少遍這個場麵都是一樣的驚人。 他捏起那隻被做成標本的蟲子屍體,仔細看了看。 外表無損傷,內臟無損傷,當他們檢查的時候這隻蟲子還在無意識的噴灑著信息素。 但是就這麼一個怎麼看怎麼正常的蟲子,死了。 死的莫名其妙,就好像被人直接砍掉了靈魂。 鄭淼將視頻倒回開頭,再一次播放,這是他今天第十七次看這段錄像了。 “葉堯,男,十八歲,父親葉富國,日遊組檢查司成員,於四年前執行任務時犧牲,道銘「破妄」。 母親澄遠,日遊組後勤司成員,同樣於四年前犧牲,道銘「九章」。 夫妻倆都是上白班。” 一個人影站在鄭淼身後,他拿著平板將葉堯的資料全部調了出來。 “所以……倆輔助性道銘是怎麼生出來一個這麼猛的玩意?” 鄭淼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 “根據道銘遺傳學考究,道銘突變……” “停,那課我早忘了,別念了。”鄭淼擺了擺手,示意那人別再念經了,他就一簡簡單單的禦史令,知道砍怪就行了。 那些雜七雜八的學科還是別來糟蹋他這點腦子了。 “背調怎麼樣?” “家中還有一弟一妹,弟弟目前高二,妹妹初三,無違法行為,無學校處分,挺乾凈。 哦對了,他弟弟早戀,老師不知道。 鄰裡調查信息不多,對他的印象都是個普通的學生……” 鄭淼摁著那個蟲子標本,靜靜地聽著匯報,信息異常詳盡,連他今天穿什麼顏色的褲衩子都拔出來了! “過了?”他隻在意這一個問題。 “過了。”感覺前麵念了一大堆就是說了一堆廢話。 “得,走了。”鄭淼直接從抽屜中抽出一個信封,然後拍拍手就離開了。 這麼個好苗子得好好栽培,這麼個NB的道銘,隻要用好了就能極大的減輕他們遊神組的負擔! 別的不說,隻要能讓寄生組的成員壓力得到緩解就不虧! 鄭淼根據數據直接定位了葉堯此時的位置,緊接著立馬出發,沒用半個小時就到了……火車站。 人真多,有點難受。 鄭淼皺了皺眉,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他邁步前進,直奔目標,突然,一個白衣女子與他擦肩而過。 就在那一個瞬間,鄭淼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猛的抬手,直接按住了那女子的肩膀! 紅袖被按的一顫,袖中的蟲子幾乎是下意識的彈出,但幸好她忍住了。 不用擔心,他不認識我!如果被發現了,那麼就不會是搭個肩這麼簡單了! 紅袖故作鎮定地轉頭看向鄭淼。 “有事嗎?” 鄭淼上下仔細打量了紅袖一番,然後鬆開了手。 “對不起,認錯人了。” 說完他就立馬離開了,等到走開了一段距離後,他摁住耳麥。 “老許,幫我查個人。” “誰?” “剛才我拍肩那個,我的直覺告訴我那人不對勁。” 老許沉默了一刻,耳麥裡隻傳來劈裡啪啦的打字聲。 “認錯人了吧?這姑娘過往經歷很完整啊,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你覺著我是那種人嗎?”鄭淼不滿地回懟道。 “誰知道呢,反正我不知道。”老許打了個哈哈避開了這個問題。 “個人檔案還是公共?” 這事存儲在個人檔案,是記錄性質的。但是存儲在公共檔案,則是意味著這人已經引起了一名禦史令的懷疑與警惕。 在錄入公共檔案後,紅袖的個人檔案將在半個小時內直接出現在統領的桌上,並有專業團隊進行分析,評定危險等級與接觸建議。 “個人吧,或許人家小姑娘隻是來親戚了。” “哦,那我如實寫了。青州禦史令鄭淼因為女子生理期調查其個人檔案。” “你丫潤色點不行?掛了。”鄭淼憤憤地掛斷了聯絡,然後一腳碾死了旁邊路過的蟲子。 他再一次打開聯絡通道。 “怎麼?想出來怎麼潤色了?”老許調侃道。結果等來的不是熟悉的互損。 “市北火車站,讓寄生組帶一隊人過來查殺。 葉堯的作用比我們想的要大。” 撂下這一句後,鄭淼直接加快了腳步,他擰開手裡的礦泉水瓶,幾滴水珠直接漂浮了起來。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那些水珠爆射而出,直接把那些四處亂爬的蟲子困在了原地! 它們奮力扒拉著,但是卻無法沖出那一滴水珠所構成的牢籠。 他繼續前進,最後終於在檢票口看到了垂著頭站在那的葉堯。 他走到葉堯旁邊,視線與藏在暗處的人員對上,那人對鄭淼比了個OK然後立馬隱沒入人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無異常。 “怎麼了?這麼沮喪?” 葉堯聽到這話後偏頭看了一眼,發現是那個帶著他去見了陳叔最後一麵的人。 額……他叫啥來著? “謝謝。” “謝我乾什麼?我又沒救你,是你自己殺出來的。” 鄭淼沉默了一會,然後又開口問道。 “見到了嗎?” “沒有,陳姨好像不太想見我,我來的時候她們已經上車了。” “別這麼低沉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葉堯瞥了鄭淼一眼,這人會不會說話? 然後他就看著鄭淼從他那個文件袋裡抽出來了好幾張文件。 “這一份是保密協議。”鄭淼將第一份文件拍在葉堯手裡,然後又抽出來第二份。 看著手裡的文件,葉堯有點發懵,不是大哥,這啥環境啊?車站啊!你隔著拿這些? 葉堯被他這一嚇,原本的悲傷硬生生嚇沒了一半,他看向周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周圍已經沒有人了。 嘈雜的聲音裡遠離了他們,整個檢票口隻剩下了他與鄭淼兩人。 “這一份是責任書。”鄭淼把第二份文件舉起,然後拿起最後一份文件。 “這一份是……入學通知書,學時兩年,想好了就把這三份一塊簽了。 當然,也可以隻簽第一份,不過你應該不會那麼做。” 葉堯看著鄭淼,然後接過他遞過來的筆在三份文件上一一簽字。 他的選擇自一開始就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