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兩。” “四百裡。” “我出六百兩。” “八百。” “一千。” “兩千。” “老餘,你要不要這麼猛啊?” “是啊,你悠著一點啊。” “兩千五百兩。” “尼瑪。拚了,三千兩。” ...... 競價一路飆升,第一張船票席位竟然拍出了驚人的五千兩高價。 雖然後麵的競價沒有那麼高,可都沒有低於兩千兩的,這讓當事人蕭怡月都所料未及,心臟狂跳。 很快十位幸運兒,不,準確的說是十位土財主,又或者說是金主,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登上了花船。 花船緩緩的駛到了河中,順著江麵緩緩而下。 很快美味佳肴擺滿了一桌,不過這十位金主卻是對桌上的珍饈沒有一點興趣,都急吼吼的讓蕭怡月拿出那位謫仙人李白的墨寶一觀。 墨寶在兩位侍女的手中緩緩展開,這十位金主頓時眼睛都直了。 這草書剛勁有力,又有一種瀟灑飄逸的感覺,與大齊第一大儒王學義的書法都有一比,的確有大家之風。 等欣賞完了字,這時候終於有人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詩文上,搖頭擺腦的小聲念了出來。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哎呀呀好詩,好詩,這句詩文百年難遇,能流芳百世的佳句!” “大才,大才啊,哈哈......” “哈哈,沒有想到,老夫有生之年,還能欣賞到這麼好的詩文。不負此生,不負此生啊。” ...... 一眾老男人,對這首詩文那是一頓馬屁,好像誰不拍感覺自己不是文化人一樣,甚是可笑。 “蕭姑娘,可否讓老夫臨摹一下李白的大作?” “對對,老夫也想臨摹一幅,裝裱於書房中,每日一觀。” “我也想臨摹一幅。” “沒有問題,諸位,請。” 這種好事蕭怡月沒有半點猶豫,一口答應下來。 她深知,抬高李白就是抬她的身價,正因為如此,之前她提到朱鴻誌的時候,左一句謫仙人李白,右一句也是謫仙人李白,這是想把這種觀念和認同感灌輸到眾人心中。 丫鬟取來筆墨,眾人輪流臨摹。 “此行不虛,此行不虛啊,哈哈!” “對對,當服一大白。” 幾人臨摹完畢,拿著手裡的摹本一個個激動不已。 “蕭姑娘,聽說那謫仙人李白,還給姑娘留下了他吟唱的曲子,不知可否讓我等一飽耳福啊?” “當然,小女子就獻醜了。” 蕭怡月說完,拿起琵琶輕輕一彈,隨後就用剛從朱鴻誌那裡學的粵語吟唱起了歌神張天王的《望月》。 由於這首曲子的意境很好,能引起蕭怡月的共鳴,所以蕭怡月吟唱的時候特別的投入。 唱著唱著,眼角不知不覺中又紅了。 “額,嗬嗬,好曲,好曲啊。” “這首曲子讓老夫想起了當年寒窗苦讀二十載,科舉無數次,卻屢屢不中的辛酸苦辣。” “是啊。老夫寒窗苦讀十餘載就中舉,心想就能一展心中抱負,不想蹉跎了十餘載卻是懷才不遇,處處受到上官打壓,如今快要入土卻還隻是一個六品芝麻官。苦啊!” ...... 一時間,花船裡的一眾老男人抱頭大哭,紛紛訴說起他們的心酸和無奈。 一曲終了,蕭怡月輕輕擦拭了眼角的淚珠。 “小女子獻醜了。” 蕭怡月對著眾人緩緩施了一禮,道。 “蕭姑娘人美,琵琶聲更美,這是人所共知。沒有想到蕭姑娘這歌聲也是如此的美妙。” “是啊,尤其這一曲《望月》,雖然我們聽不懂歌詞,但曲子裡的意境讓人遐想連天。” “蕭姑娘,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蕭姑娘成全。” “哦,貴客請講。” “聽聞昨晚那謫仙人李白吟唱完這曲子,你兩情難自拔,蕭姑娘抱住站於船頭的謫仙人李白,被無數文人墨客記下一筆。我,我,我也想學學那謫仙人李白。” “蕭姑娘,老夫也想要。” “是啊,蕭姑娘,還請答應我等請求。” ...... 聽聞一眾老男人的請求,蕭怡月那是又羞又覺得好笑,看在這些金主出了這麼多銀子的份上,就一口答應下來。 很快第一個老男人站在了船頭,學著昨晚朱鴻誌的樣子,閉上雙眼,伸出雙臂醞釀情緒。 蕭怡月一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輕輕走過去摟住了對方。 被蕭怡月抱住的老男人猶如被電擊了一樣,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啊......” 這一刻,老男人的靈魂都在顫抖,魂仿佛飛到了九霄雲外,心靈得到了升華。 過了良久,即便等著的人催促,蕭怡月鬆開了抱住他的手,這名老男人仿佛像嗑了藥一樣,在船上興奮的轉著圈圈,發出一聲哎呀呀的叫聲。 次日,皇帝周文康在羅公公的侍奉下起床了。 洗漱完畢,吃完早餐,在去奉天殿的途中,皇帝周文康再次向一旁的羅公公問道:“今日可有什麼趣事?” 周文康雖然隻有十九歲,可他卻已經做了快五年的皇帝。 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東宮一眾大學士每天都勤勤懇懇的教導他無數學問,想的是讓他成為一名明君。 他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非常的用功。 當了皇帝,他更加勤奮了,每日絕大部分時間都花在政務上,都沒有多少時間來享受。 每日僅有的娛樂消遣之一,就是詢問羅公公宮外的趣事,以此讓身心得到稍許的放鬆。 羅公公心疼皇帝,所以他派出了不少人在宮外打探消息。 “回稟陛下,前天的兩件趣事又都有了後續。” 羅公公含笑說道。 皇帝周文康一看羅公公的表情,就知道這兩件事的後續肯定很有趣,頓時來了興趣。 羅公公快速講了朱鴻誌如何去茶館聽書,現場指導拍戲,這戲又如何傳遍整個京城的茶館,以及朱正平又如何去鄭國公府告狀想要捉拿兒子,一進後院就嚎啕大哭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哈哈,有趣。這朱家父子,還真是荒唐至極。” 皇帝周文康停下腳步大笑道。 看到龍顏大悅,羅公公心裡也很高興,笑著附和道:“是夠荒唐的。” 此時這裡距離奉天殿後門不遠了,隻要在走幾步就能進入奉天殿開始新一天的朝會。 不過,這個時候的皇帝周文康破天荒的停下腳步不走了,他很急迫的想要知道另外一件趣事。 羅公公也不敢怠慢,耽誤了皇帝上早朝的時間,就把蕭怡月競價賣船票席位,以及當晚船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羅伴伴,你可有摹本?” 皇帝周文康問道。 “老奴早已經準備好了。還不快點拿過來,讓陛下一觀。” 羅公公答應一聲,很快就有一名小太監把朱鴻誌的草書《望月懷遠》摹本拿了過來。 “蒼勁有力,行文瀟灑,好字,好字!” 皇帝周文康也酷愛書法和繪畫,一看便知這草書當真了得。 “陛下請看這詩的第一句,這才是真的好吶。” 羅公公笑著說道。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好詩,好詩啊。唉......” 皇帝周文康隻是吟讀了詩文的第一句,就眼睛放光,大聲叫好,可隨後又嘆了一口氣。 羅公公不解,趕忙問道:“陛下,為何嘆息啊?” 皇帝周文康說道:“想那朱鴻誌和這位謫仙人李白年紀相仿,可一個荒唐至極,而另一個卻是才高八鬥的謫仙人,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