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個世界中,都不缺少暴徒,也不缺少判官。 “李子卓,你是不是警察?什麼警銜啊?” “二級警監,一個局長罷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梁燕餘突然沒拿穩水瓶,掉在了地上,水灑滿了一鞋。 “什……什麼?” “沒事吧?”李子卓身上沒有帶紙,用袖子幫梁燕餘擦了擦鞋子。 “別別別……我可擔待不起……多有冒犯,請以後多多關照……”梁燕餘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少了幾分傲氣,多了幾分尊敬。 “之前都是之前的事了,現在我們是平等的,說不定您可以一拳把我揍翻呢,是吧梁總?”李子卓笑了笑,緩和了一下氣氛,但是好像更沉重了。 在一旁的瘦子和胖子更是大氣也不敢出,紛紛收斂了起來。 “別別別,李警監,以後我們跟著您走,您介意嗎?我就是一打獵的,也不懂什麼領導力帶他們活著什麼的,頂多混口飯吃。要讓我們好好活著還得靠您這樣的人物啊!” “您這……說笑了啊,沒必要把我抬的那麼高,先去您的住所看看吧。” “行行行!我這就帶您去!” 幾人走了十分鐘,到了一個榕樹下,榕樹洞裡相對於樹而言十分廣闊,像是小時候看過的某動畫片中熊的樹洞一樣,讓人有一股安心感,但是很快瘦子和張子強就發現了不對勁。 “警監!”“局長!這好像有外人來過。” “說說看。” “這裡應該隻有三個人住著,我卻在地麵上發現了四種不同的腳印。來的路上我觀察過他們三位的腳印,正好多出來一個看起來45碼的鞋印,這種號碼應該是個成年男性,並且身體雄壯。他們三位的生活至少一定是吃喝不愁的,但是這裡卻沒有一點食物,好像是特意被移走的一樣,我們是突然造訪的,所以說也不是為了防我們……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有人來過,而且可能是個小偷。” “是你大爺的小偷!” “?!” 六人在樹洞中往上看了一眼,一個看起來體型碩大的男子正趴在樹內的支木上,搖搖欲墜。 “喂!你們幾個!這裡現在是我的地盤!給我滾出去!”男子粗暴的從一旁滾下來,抄起一旁的鐵棒,雖然來源不明,但是也是一個十分具有殺傷性的鈍器。 “嘖,你這家夥!是想打架嗎!李楷,把東西給我!”李楷拿起剛剛梁燕餘殺死副櫛龍的長矛,遞給了她:“有本事你就過來!別張牙舞爪的!” 男人看人數眾多,寡不敵眾,從一旁樹裂開的小坑鉆了出去,幾人很快就反應過來,沖出樹洞,追了起來。 “你過來!我們的東西呢!” “弄死我也不給你,哈哈哈哈!”男子跑的飛快,一直和幾人拉著一段距離,但是差距很快就被梁燕餘驚人的耐力減小了。 “臥槽!怎麼跑那麼快!”男人抓緊時機,跑到一旁的石頭後,進入了梁的視野盲區,隨後扔出鐵棍,正中梁燕餘的小腿。 “啊!”她一瞬間失去了支持力,撲倒在了地上。 男人探頭一看,追的自己最狠的那個已經倒在了地上,他歡呼雀躍,拿起掉在地上的鐵棒戳了戳梁燕餘的頭。 “就這點實力啊?我還以為多牛逼呢?我叫劉大彪,哥就放你一馬,老子對人不感興趣,先走啦哈哈哈哈哈哈!” “別跑!”李子卓在一旁撿了一塊石頭,扔向劉大彪,打到了拿著鐵棒的手,粗糙的石頭表麵馬上就劃破了他的皮膚,鮮血流了下來,鐵棒掉落在地上,李子卓也趁機跑了過去,劉大彪心急,隻注意拿鐵棒卻沒有注意李子卓,一下子被踹翻在了地上。 李子卓用擒拿的方式想要製服大彪,但是他也不願坐以待斃,用後肘撞了一下子卓的身子,可是沒有什麼作用,在沒有任何武器的情況下,一個普通人很難打得過一個接受過專業訓練的警察。 “喂,放開我!你小子誰啊?” “我是市中心警察局的李子卓,現依法將你逮捕!……也不能說依法,但是你現在正在侵犯我們的權益,我有資格對你進行處置!” “!”劉大彪雙眼一震,聽到了“警察”這個詞像是打了鎮定劑一樣,整個人的身體瞬間就軟了下來,一句話也不說,頭失去了支撐力,自然地垂了下去。 “梁大姐!”李楷跑到梁燕餘的旁邊,他看到她的腿部好像已經腫了起來,現在她站不起來,隻能任憑疼痛感席卷全身。 “沒事……不用管我,桂蘭在這待著就可以,你們去幫李局長吧。” “強子,這個人你摁住,我問問他。” “好。” 劉大彪看到了後麵的人,也就是張子強,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跳了起來,此時張子強還沒來得及反應,突然被打了一拳,昏了過去。 “他媽的!就是你!”劉大彪又撲了上去,補了幾拳,旁邊的人立馬把他拉開,幾個人一起把暴怒的他摁住了。 “你和張子強有什麼過節嗎?” “你們都是警察是吧?T市中心的是吧?我就知道!就是這個姓張的,這個姓張的……!” “我他媽怎麼你了?”張子強從地上爬了起來,整個眼角都被打出瘀血了,視角半邊已經模糊不清,準備還手。 “子強!別著急!看看什麼原因。”李子卓看了看劉大彪:“說說吧,怎麼回事,穩定點情緒,別說臟字。” “你們能幫我申冤嗎?啊?!……我哥哥,叫劉大長,他隻是那天喝了酒而已……啥也沒乾啊……暈暈乎乎的就進去了,說砍死好幾個人!然後就被斃了!……他砍沒砍人我能不知道嗎……”他哭了起來,沒有人幫他擦眼淚,就連現在他連自己的眼淚也沒法擦。 “他就是個搬磚的,他小時候天天嚷嚷著要去海裡玩,我們都叫他船長,現在他是在哪啊……在鮮血裡航行嗎……就是你!你怎麼收集的證據?!啊?!你是偵查科副科長吧?你查了什麼啊!”他猛地扭頭,看向張子強。 “我有印象,那件事我不久前還在調查,雖然科長已經結案了,但是我一直覺得這件事存疑。” “半年前的那個惡性殺人案嗎?”李子卓問張子強 “是,科長草草的結案了,說‘證據確鑿’了。” 李子卓沒多說什麼,看著還在哭的劉大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人死不能復生,至親之人的死亡定是對他打擊至深,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畢竟一切確實都是按程序走了,劉大彪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提出上訴。 “怎樣才能給你一個解釋……?” “你覺得呢?!我現在把你全家殺了你覺得你能放過我嗎?!……你什麼也做不了。” “李子卓。” “你什麼也做不了。” 對啊。 現在沒有任何辦法證明劉大長是被冤枉的。 也沒有任何辦法去搜集證據。 當時的那場案子按理來說印象應該很深刻才對。 但是我什麼也不記得了。 好像記憶被篡改了一樣。 現在眼前的人我該怎麼跟他解釋呢? “李子卓!” “嗯?” “你是怎麼了?剛剛一直在叫你。”羅悠蒂在一旁給了他一個被劉大彪偷走的果子,但是李子卓連手都沒抬起來就拒絕了。 “不用了。” 他蹲了下來,看著劉大彪。 “如果能回去的話,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我會賭上我警察局局長的尊嚴。你也知道,人死不能復生,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真相,就算它遲到了……對不起,遲疑的真相你可能也不想要。” “……”劉大彪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很抱歉,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你現在確實偷了我們的東西,打了我們的人,你打算如何補償呢?” “能先放開我嗎?” 李子卓示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點了點頭,束縛被解開了。 “我……” …… 劉大彪用極快的速度打開了包,從包裡掏出一個東西。 “這是……” “噗呲——”煙霧突然蔓延了開。 “老羅!李楷!抓住他!” 早已人去樓空。 “嘖,怎麼還有陰招?”張子強撲了撲煙,看了看周圍,除了劉大彪的所有人都還在。 “那個人……我認為需要帶著他,但是他好像不太想加入我們。” “就剛剛那個狀況,他沒反過來捅你一刀就不錯了。”一旁的李楷拿起了掉落的鐵棒,遞給了李子卓。 “先不管他了,想辦法把梁總帶回去。” “誒誒誒等等等等等!疼啊!先別扶我起來,很疼的……” “……” 六個人在藍天之下,在北國之境,將彼此的信念與生命托付給彼此,隻有互相讓對方存活,才能讓自己不命喪於此。 …… “哈……哈哈……可算逃出來了……誒?那是啥?” 逃出來的劉大彪看到一個女人,在一旁的形似雞的生物旁邊坐了下來。 “這個地方……怎麼還會有人呢?” 女人站了起來,她和在這個世界的常人無異,但是比任何人都多了一絲神秘感與神聖感,和他在Alonely World裡見過的所有人都迥然不同。 “不管怎麼說……反正是個人吧?那就……” 他走了過去。 “你是……?”
手劄12 暴徒(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