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眾人的取笑，潘達不以為意。 　　不是因為臉皮厚，而是因為他習慣了。 　　“碧藍海水，我問你個事情……你在感知的過程中，有沒有感覺到，會有人看著你？”潘達的這個問題，顯然是說到了點子上。 　　因為PD315的眼睛又亮了一下，“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潘達點點頭，“不止一次這樣了，但是我想找卻找不到。” 　　“我曾經自己查過一些腦機數字人信號的事情，我覺得我們的能力是因為腦機改造而來，感覺到有人在看其實也是因為腦機的改造，所以大概率對方也是用數據或者信號的形式在看著我們……” 　　“所以，你認為對方感知你所用的手段，和你感知其他事物的手段原理一樣？” 　　“是的，隻不過是數字被轉化成了人體的感覺，道理大概就相當於是戰鬥機被對方的火控雷達給鎖定，駕駛員會收到被鎖定的信號一樣！” 　　“噢噢！你對這個還有研究啊！厲害！”潘達和碧藍海水，一來一往的交流。 　　參與的女生們一直在看著，以吃瓜群眾的心態。 　　當潘達把自己發動能力的感覺描述出來時，女人們麵麵相覷，覺得不可思議。 　　“我的天吶，老潘！你怎麼早不說出來？”林果兒最為驚訝，因為她很少參與兵人投射相關的任務，對內情知之甚少。 　　“我也是剛知道……”夏軒轅饒有興味的端詳著潘達。 　　“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們了嗎？”潘達看到夏軒轅眼神中的不懷好意，每一道光都在說，早晚我要把你給開顱！ 　　“你之前從未描述的這麼詳細，我好羨慕！” 　　夏軒轅用手在頭頂做出一些捏著東西升起的動作，然後模仿昆蟲飛舞的動作，最後指尖輕輕在林果兒頭頂點了一下。“太神奇了，你就是這樣進入哈奇娜的大腦，然後代替她檢索記憶……” 　　“真的？”林果兒那天不在場，不知道具體情況。 　　夏軒轅哈哈大笑，都笑出了鵝叫，歪倒在沙發上，還是笑的喘不上氣，“你們不知道，老潘那次經歷有多好笑……” 　　一句話還未說完，又笑的接不上氣。 　　“有那麼好笑嗎？”林果兒表示懷疑。 　　但是潘達麵如死灰般低下頭，“夏小姐，別再提了，求你了！” 　　這句話讓小馬和林果兒更加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後夏軒轅對兩個人二語幾句，這倆人也笑的直不起腰。 　　事情的經過就是潘達進入哈奇娜的大腦，在較短的時間內體驗了這個女孩幾年內所有記憶，包括她所經歷的那些巔峰時刻。 　　白勝男再次回想起來，也忍不住笑場，因為實在繃不住。 　　“你們做個人吧！”潘達實在不知道該說啥。 　　連PD315也隱約能想象到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整個屋子都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正笑著，手機工作群裡麵辣饅頭發信息：“柯隊已經修復如初，短時間內不回京華。” 　　這是一條好消息。 　　接著就是另外一條信息，“近期很多腦機數字人紛紛谘詢，說感覺到有人在背後看著他，但是回頭之後卻什麼也沒有……” 　　“小夏，你深入了解一下！” 　　夏軒轅一看老師的信息，立刻停住嬉笑打鬧，雖然嘴角還是止不住的笑意，雙手迅速打字，“收到！” 　　回復完之後，她放下手機，正襟危坐，“各位，新人也認識了，玩笑也開了，我們開始正兒八經的討論工作了！” 　　說罷把手機遞給林果兒，其餘人也都把手機交上來。 　　PD315立刻會意，自覺地把手機拿出來。 　　在林把手機全部放入信號屏蔽箱之後，會議正式開始。 　　“今天要討論的這個事情，就是剛才384和315所提到的，有人注視的感覺……具體什麼感覺，我不太好描述，你們可以想象一下，有種被人窺探和關注的意思。各位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我猜是AI在監控著他們的行動……”小馬第一個發言。 　　“嗯，我贊同！”白勝男也舉手示意，“PD人的身份很特殊，能力也很特殊，他們的感覺應該是最強烈的！” 　　大家討論了一會兒，眼神紛紛看向潘達和碧藍海水。 　　潘達點點頭，“之前我試圖進入狂化三的大腦，原本是計劃做一個實驗，但沒想到受到重創……” 　　聽起來像是在講一個很長的故事，所有人都非常專注地看著他。 　　“那種感覺仿佛有人在我的大腦裡捏了一把，或者攪動了一下，找書苑 www.zhaosｈuyuan.com痛不欲生……” 　　“對於這個觀察我們的眼睛，我有一種形容，不知道是否恰當。你們知道鬥蛐蛐嗎？” 　　女孩們對視一番，撇嘴，聽過這個詞，但是在賽博時代，蛐蛐已經不是人類的玩物了。 　　“我知道津門現在還有人在玩蛐蛐，聽王算盤講過！”白勝男舉手示意。 　　“兩隻蛐蛐在小碗裡麵咬的你死我活，實際上撩撥他們的是小碗之外的人類……如果把現在的我們比作是蛐蛐，那個注視我們的人應該就是小碗之外的人。” 　　夏軒轅若有所思，眼珠轉了幾圈，“你的意思是，AI在挑撥……或者是拿我們人類逗趣？” 　　“對啊，這很符合AI那種誕生出思想，很孤獨很寂寞又很操蛋的想找人玩的樣子……因為它太過於萬能，所以縱覽人類世界，發現製造它的人竟然是這麼脆弱……” 　　“別說了，我腦子有畫麵了！你這個說法很有意思……”夏軒轅抬頭看著天花板，仿佛那裡有一雙眼睛在俯視著整個會議室。“還有一個解釋，就是農場主和火雞，著名的科幻小說《三體》裡麵的情節……” 　　“對對對，大概就是那個意思！”潘達看過這本小說，據說它開創了國內科幻小說的新紀元，也是科幻小說發展史的裡程碑。 　　“AI之前是被人類所操控，它現在變強大了，就像當年人類試圖操控世界，AI也想要操控人類。”夏軒轅出神的看著天花板，“如此來看，我們盯著看也好，互相爭鬥也好，都是被人操縱的！” 　　“傀儡師的手法！”林果兒點出了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