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夏軒轅又一次演了他們。 車輛發動,以及那一番話的出口,讓白勝男和潘達明白。 所謂有兩個小時讓家人回去,隻是一個借口,就是為了支開他們。 因為他們根本不在轉移的計劃之中。而之所以允許把家人接到公會裡住,隻是為了讓他們能夠享受幾天家庭團圓的天倫之樂。 甚至千裡馳援救胖子,也是為了讓他們家庭盡快團圓。 那樣,再次分別,也會少留遺憾。 千算萬算,還是不如夏軒轅會算,她早就已經安排好這一天了,而且計劃的非常周密。 讓所有人到最後一刻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媽的,又被演了!”潘達氣得不輕。 遙想當初應聘到公會,第一天就被夏軒轅和林果兒這對表姐妹給演了。 原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尤其是經歷了各種驚心動魄的事件之後,大家彼此能夠坦誠相待。 實際上,根本無所謂坦誠,隻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 甚至夏軒轅還假惺惺的要做潘達的男朋友,不就是為了利用白勝男的好勝心和潘達的好色,讓他們處於一種上頭狀態。 尤其是白勝男,一般的事情很難讓她上頭,想要讓她產生強烈的情緒波動,非常難。 所以夏軒轅才會用“爭奪男朋友”這種事情來刺激她。 “好毒辣的女人!”白勝男明白了之後,為時已晚。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煉,和兵人指揮部的溝通、培訓和交流,她已經成了一名合格的兵人投射戰士,她內心除了好勝心,還升騰著一股為了拯救國家而奮鬥的責任。 “我想下車,怎麼樣?小白姐,你去嗎?”潘達有些上頭,恨的咬牙切齒。 “別,如果你要下車,夏軒轅可能會綁了你,甚至有可能會讓那個士兵崩了你!”白勝男看著大巴車一前一後的裝甲運兵車,那兩個鐵盒子裡麵的乘客,可都不是吃素的。 “那,難道要我們舍棄家人?”潘達剛說完又覺得好像自己過於冒失了。 如今世界發生了什麼,他比別人要清楚。 很多戰場慘劇,白勝男根本都未見過,而他親眼目睹。 而且他的能力,決定了他根本不可能逃避,隻有想辦法結束這場戰鬥,才能獲得長久的和平,以及和家人再次團圓的機會。 “小白姐,我們可能真的沒退路了……” “既然沒有退路,就隻能往前走!”白勝男也開始明白夏軒轅的苦心。 她之所以這麼賣力的設計圈套,不就是為了能夠讓所有事情盡量得到一個圓滿的結果。 最完美基因改造人的情緒抑製基因很快發生了作用,她的上頭隻有非常短暫的幾秒鐘。 “好吧!我會盡可能的想辦法維持和胖子的聯係……”潘達知道,這些信號的屏蔽措施,對他而言根本都是無效的。 而且夏軒轅並未挑明說禁止和家人聯係,尤其是她知道潘達的能力。 也就是說,夏軒轅那樣做也隻是按命令行事,她的上麵還有人。 從這個角度講,夏軒轅並非不近人情,這一切是個善意的謊言。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她也許可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白勝男把自己的想法跟潘達說了一遍,他也恍然大悟。 一路無話,車一直往西開。 剛啟程時速度很快,因為車很少,可是往西出了京華地界,高速路上的車驟然增多,不僅速度慢,而且連綿不絕。 若非裝甲車開道,他們恐怕也會堵在路上。 “小達,你看,很多人已經得到信息了,舉家往西去……”白勝男看著擁擠的車流,開始擔心胖子和家人,能否熬得住這看不到頭的“堵車”。 “我滴個龜龜,這麼多車!”潘達從座位上站起來,伸長脖子看。 “怪不得最近京華不堵車了,人也少了!”PD315也在看。 私家車們被堵在行車道上,而他們則在裝甲車的協助下,從應急車道,一路超車。 即便是這樣,速度也不快,因為總有不安分的私家車堵在應急車道上。 離開京華三個小時,才到達長家口,如果是以前跑這條路,一個多小時就到。 “各位,不要下車,在車上有簡易的衛生間可以使用,我們要接幾個人,接到之後還會繼續前進……”夏軒轅在1號車上通過車載廣播發布命令。 說要到長家口,隻是在高速出口下去,在路邊短暫停留五分鐘,有一輛裝甲車護送的小巴車載了十幾個人,停到大巴車旁。 車上的人迅速轉移過來,然後大巴車繼續上高速,往西去。 再往西,車輛少了很多,路麵開闊,車隊的速度猛增。 迎著西落的太陽,隱約可以看到遠處的山巒線條起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下一站我們會停留在小同,到時還會有一些人上車。在那邊我們會做簡單修整,補給,之後繼續前進。” 夏軒轅再次通知完,車上的氣氛更加緊張。 事情的嚴重性已經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白勝男看著空空蕩蕩的2號車,還有二十幾個座位。 估計下麵的行程中,還會增加很多乘客。 果然到了小同之後已經天黑,又有幾十個人上車,2號車和3號車全部坐滿。 所有乘客都表情嚴肅,不說笑也不打鬧。 除了發動機的轟鳴,和偶爾有人在咳嗽,就是均勻的喘息聲。 乘客們年紀都偏大,看上去像是某些機構的研究人員或者學術人員。 隻有白勝男、潘達和碧藍海水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小姑娘,你是《三次方》遊戲直播裡的白戰神對吧?”有人終於忍受不了旅途的沉默,率先說話。 白勝男點點頭,“是的!” “你們可了不起,年紀輕輕,那麼早就破解了遊戲的秘密……”這個人的話裡有話。 白勝男不知道怎麼回答,微笑。 “我們得感謝你們!”車上另外一個人說。 “為啥?”潘達問。 “你們的研究成果,經過分析之後,國家才有時間做計劃和準備,至少目前來看,所有的事情都還是可控的!” “可控嗎?”潘達不這麼認為。 “呃,或者說是有戰略上的轉圜餘地!” 說的真好聽,把撤退和逃跑說成是戰略上得的轉圜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