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男說要回家拿自己的毯子，沒有毯子她睡不好。 潘達很熟悉這條毯子，據說是她很小時候就使用的一條毯子。 現在已經非常破舊，還有很多洞。 和她的睡衣一樣舊。 記得兒時一起玩遊戲，潘達不小心把毯子弄臟了，然後就遭到了生涯第一頓毒打。 白勝男騎在他身上，拳頭如狂風暴雨，那時她剛剛學拳，還沒有力氣。 潘達被打的哇哇大哭，嚇壞了。 後來又過幾年，胖子學著洗衣服，不小心把姐姐的毯子給洗了。 然後又被毒打，被揍的鼻青臉腫。 從那開始，兩個小兄弟就知道，這條毯子對白勝男非常重要，是老虎的尾巴，摸不得。 聽白媽媽說，小男裹著這條毯子睡覺，才會睡得安穩、踏實。 坐在副駕駛的潘達，滿腦子裡都是小時候的記憶，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被暴打的場麵。 忍不住偷偷笑。 “你笑啥？”白勝男神情緊張，兩手緊緊把住方向盤。 “我想到了小時候弄臟你的毯子，被你揍了一頓！”潘達還是笑。 “有啥好笑的……” “沒啥，哈哈哈……”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在前進緩慢的車流中打發等待的時間。 又聊了一些日常話題，白勝男把話題轉到了胖子身上。 “待會兒見了胖子，你要勸他退出皇城根工會！” “退出？那是不是斷了胖子的財路？”潘達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反正我感覺不對勁，胖子膽小，會被人坑……” “坑他還給他那麼多錢，有這樣的人，來坑坑我也好……”潘達心裡數算著自己已經到手的獎金，馬上20萬刀，折合數字貨幣一百多萬。 這點錢還不夠買一套房子。 “別貧嘴了！”白勝男看看表，已經八點鐘，根據路程計算，見到胖子得九點。 此時的胖子正在皇城根總部附近的一個餐廳，焦急等待。 兩個小時前在頂樓，聽到蘇小小的告誡，心裡很緊張，手足無措。 人生中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手裡又捏著一大筆錢，之後又聽到了關於自己的陰謀。 換成誰，心裡都沒底。 從天臺下來，馬上就給姐姐打電話，想約見麵。 倆人幾天沒見，都發生了很多變故，也需要好好交流。 9:05分，白勝男和潘達準時到達餐廳門口，按照胖子發來的房間號，見到了胖子。 三個人見麵，恍如隔世。 “胖子！行啊！賺了多少？”潘達照例是死黨見麵的語氣和口吻。 白大川卻開心不起來。 “咋了？失身了？”潘達仍舊是拿胖子打趣。 “少說兩句吧！”白勝男坐下。 倆兄弟也坐下。 這是家很高檔的餐廳，不亞於上次吃西餐的那家，裝修更奢華，房間裡也有專門的服務人員。 胖子拿過菜單，遞給白勝男，“姐，你看看吧，想吃什麼，隨便點……” 一句隨便點，讓白勝男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胖子，“怎麼了？苦瓜臉，誰欺負你了？” 大姐頭的氣質油然而生，從小到大隻有白勝男可以欺負這倆兄弟，外人誰都不行，每逢他們欺負，白勝男都會說這句話：誰欺負你了？ 胖子不說話，拿出手機，打開數字貨幣的賬戶，給姐姐和潘達看。 兩個人很熟悉那個界麵，但是數清楚數字，卻花了好幾秒鐘。 “1，2，3，……八位數！”潘達和白勝男都被這數字嚇到了，“怎麼這麼多錢？不可能是拿獎金換的吧？” “哈少，皇城根會長，給我的銷售提成……”胖子取回手機，放在一邊。 潘達搓手，搶過來菜單，“小白姐，咱們這頓可勁兒造吧！” 被白勝男拒絕，“一邊去……”。 她合上菜單，非常鄭重的問胖子，“確定都是你的錢？會不會違法了？” 胖子搖搖頭，“100%真攻略，沒有違法，除去交稅，哈少按照2%的提成比例給了我2200萬……” 白勝男皺眉，“太多了！我有種不好的感覺呢……” “錢多難道不好嗎？小白姐！”潘達還是不明白情況。 胖子又點點頭，“蘇小小，你們知道吧？上次在西餐廳見過的那個女孩……她告訴我，合同上有違約條款，那天我喝了一杯，頭腦發蒙，沒仔細看！” “果然……”白勝男嘆氣，“怪不得這幾天眼皮一直跳……合同一式兩份，你的那份呢？” “我不懂，都被哈少拿走了！”胖子頭更低了。 “那你花了多少？” “給你們兩位一人50，我又買了一輛車，花了100多……”胖子囁嚅著。 白勝男額頭青筋暴起。 餐廳門外，柯隊抽完煙，抬頭看看店名，把煙頭踩滅。 小馬在旁邊，看看四周，指著不遠處的皇城根工會大樓，“柯隊，他們是來找胖子的吧？” “八成是！夏公子不需要我們了解談話內容，隻是注意他們的安全就行……走吧，找書苑 www.zhaｏshｕyuan.coｍ 店裡坐坐！” 倆人一前一後進了餐廳，正碰上幾個激烈討論《三次方》的食客。 擦肩而過的時候，食客們指指點點。 其中一位睜大眼睛，仿佛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是虎頭兵和馬先鋒吧？這身形……” 為了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還拿出手機找圖片對比。 確實，官方公布的虎頭兵雖然隻是個剪影，但是身形壯碩、結實，和柯隊很像。 而馬先鋒有實實在在的照片和視頻，不露臉，也不妨礙好事者們的推測和計算。 柯隊和小馬還未找好地方，就已經有人興沖沖上來攔住二位。 “不好意思，您二位是不是虎頭兵和馬先鋒？”這個食客一臉崇拜。 柯隊愕然，小馬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認錯人了吧？”她反應速度非常快，盯梢的人被當眾認出來，馬失前蹄。 “怎麼會？你看這照片，幾乎一模一樣，尤其是你這衣服……”食客展示出馬先鋒的照片，和小馬身上穿的衣服一模一樣，唯獨VR眼鏡遮住了臉。 發型都是一模一樣。 “……”柯隊無語，他沒想到這個遊戲的影響力會這麼大。 小馬一看照片，無話可說，到軒轅工會之後，確實沒換衣服。 她看看柯隊，眼神中的意思是，怎麼辦？ 柯隊笑嗬嗬的，把大手搭在“粉絲”的肩膀上，“我說我們不是，我們就不是，你認錯人了……” 每一字都如同石頭砸在地麵。 對方麵色有些不好看。 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