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黃黎拍著有些刺痛的腦袋,看看一旁黃辭,隻是早不見黃辭,行李也一樣不剩,她大罵:“該死。” 她起身著急看看,大聲喊著黃辭,和莫叔公,一會兒她腳不知道碰到了啥,一層軟土沙下,一個木製虎符,引起了黃黎注意,她緩緩撿起這是黃辭4歲那年,莫叔公送給黃辭的。 她拿起端詳了一會兒,猛的睜大眼睛,她自言自語說:“難道…不可能啊,莫叔公怎麼會。” 這時她又回想起,為什麼一早起來頭會這麼痛,而且他們走了自己一點知覺都沒有。 霎時間,黃黎汗毛豎立,昨天火是莫叔公生的,他在火裡加了東西,幻化木一種生火,依靠燒出的白煙,人體隻要吸入就會慢慢產生困意,最後徹底昏睡。 黃黎氣得直跺腳,早應該想到的,怪自己太笨了,天空陰惻惻的讓人感覺壓抑的厲害,黃黎向前走了一會,一顆有抓痕的樹木吸引了她,她向著有抓痕的那個方向追去。 平南鎮上,陳久懷正在和陳方海準備上蒼雲山,去撿些入冬引火需要用的鬆絨,經過安寧河,父子倆卷起褲腿大跨步過河,入冬的河水涼嗖嗖,到了蒼雲山腳下,能隱約聽見山裡傳來靈石雀,格嘰格嘰的叫聲。 陳久懷跟在父親身後,一路沿著鎮民上山的小路,原本此山沒路,可走得人多了,也便有了路。 鬆絨在半山腰就會有,父子倆在半山腰弄了一大框鬆絨,陳方海這時說道:“這半山腰的鬆明子怎麼一個也看不到呢,那東西也是個引火的好東西,往些年挺多的啊。” 陳久懷回道:“可能被其他小鎮人撿走了吧,到這砍柴撿鬆絨的也不少。” 陳方海搖搖頭,思索著,說的也是,陳方海提議上山頂看看,陳久懷有些不情願,癟著個嘴也跟上前去,山頂多有野獸出沒,如猛虎,野豬,熊瞎子,毒蛇毒蟲。 小鎮多有人都會在山上失蹤,陳方海想趁著天還尚早可以有時間多撿些鬆明子,然後下山。 陳方海用手中柴刀修剪著路,等到山頂,已經正午時刻,就在這時一聲不響亮的爆炸聲吸引了父子倆注意,陳久懷一聽,這是鬆明子被燒時會發出的聲音,附近有人生火。 他回頭看看父親,陳方海做了個噓的手勢,手指了指前方,一隻猛虎藏在灌木叢裡,直勾勾的盯著什麼東西,陳久懷瞪大眼睛,也就在這時,猛虎疾馳彈出,父子倆聽見前方,傳來打鬥聲,還有人慘叫的聲音。 陳方海抽起柴刀,跑上前去,陳久懷背著大框鬆絨跟在後麵,兩人定睛一看,一位老朽,和一個不大的娃娃,正遭受襲擊,兩人正是昨天晚上失蹤的黃辭,莫叔公,莫叔公被老虎死死按住,一隻手臂已經血肉模糊,旁邊一個黃辭已經嚇得不知所措,他拿起一旁砍下的綠葉,擋在自己麵前,陳方海喊住陳久懷:“兒子把手給我。”父子倆手牽手,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龐大,大聲叫喚著,學著猛獸發出聲音,猛虎有些被嚇到它齜牙咧嘴,像兩人示威,這時躲在一旁的黃辭,也跑過來牽住陳久懷的手。 三人齊聲大吼,老虎有些畏縮,大吼了一聲就跑進樹林,消失在淡淡的霧中,陳方海趕忙去查看莫叔公的情況,此時一旁陳久懷問黃辭:“你們是外地的嗎,怎麼到這深山老林裡了。”黃辭看看一旁半死不活的莫叔公,忍著劇痛的莫叔公也在惡狠狠看著他。 莫叔公開口:“沒啥,謝謝兩位出手相助,他是我小孫子,我們本想進小鎮采購些桂花釀,哪想走錯路迷失在這林中,又遭遇這畜牲,幸虧二位及時相助不然我爺孫兩小命,算交代在這兒了。 陳方海邊扯下布條幫他包紮,邊問:“你們是哪兒人士,是我國本土人士吧。”莫叔公答道:“哦,這你盡可放心,我們是離這不遠的西邊邊城過來的。” 此時眾人還不知周圍霧氣已經開始慢慢變濃,陳久懷看著這個比自己矮個腦袋的男娃子,他搭話:“你們是邊城的啊,那裡是不是經常發生戰亂啊……”陳久懷就這樣一直問個不停。 黃辭一臉嫌棄的看著他,一口一個嗯的回答著。 隨便給莫叔公包紮好了後,陳方海建議先下山,就在幾人下山途中,霧氣已經變得濃鬱,能見度很低,隻能靠著對來時的路慢慢前行,此時陳久懷有些疑惑,他發問:“怎麼我們進山前還好好的,突然就迷霧重重了,真是晦氣。” 陳方海扶著莫叔公,催促道:“趕緊下山吧,等下天黑了就真的下不了山了,這種天氣起大霧很正常。” 幾人走了半天,也不見山下安寧河,怎麼回事,難道我們一直在還在山上,陳久懷心裡疑問。 這時黃辭吹口氣,吹動著身邊霧氣,看著它們流動的方向,他說道:“往反方向走,這霧有古怪,換句話說就是這霧,隻在這座山上。”其餘三人有些震驚,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有這般本事。 顧不得他們多想,現在是要趕緊下山,等天黑還下不了山,就隻能在山上迎接野獸的洗禮。 幾人沿著反方向,也就是上山,沒想到還真有用,走了一會兒,隱約可以看見,安寧河傳來流水聲,還有候鳥叫聲。 這時可以確認他們的確是下到山腳了,又走了一會,幾人變到安寧河旁,陳久懷回頭看看隻見整座大山,被霧氣圍得死死的。 也在此時風雲變幻,陣陣烏雲落在蒼雲山上空,雷聲滾滾,不一會大雨傾盆而下,而且隻落在蒼雲山上,而陳久懷幾人所在位置,滴雨未沾,陳方海感嘆:“奇怪,真是奇怪。”他扶住的莫叔公此時,身體開始抽動,身上一點一點開始冒出白色煙霧,陳方海扶著他的手,感覺一陣火熱,他趕忙放手莫叔公身上火熱一般,瞬間藍色火焰在他身上冒出,他嘶喊著跳進河裡,可是身上灼熱感還是不能消失,藍色火焰還在她身上燃燒著。 陳久懷看向身旁黃辭,可黃辭這時跳腳鼓掌:“哈哈哈,好好好,給我燒,燒死你個老王八蛋。”陳久懷趕忙拉住他,質問:“喂,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爺孫嗎,你爺爺都被……” 黃辭笑笑:“他可不是老爺,要不是我要給他要解藥,救我姐,我會順從他,剛才就應該讓他被老虎咬死,假仁假義的老家夥。” 這時黃辭在也忍不住,大哭出來,像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陳久懷父子倆也是雲裡霧裡,一頭霧水。 鎮上父子倆都臉色沉重,帶著個哭花臉的小屁孩,公孫扶搖一如既往的在藥鋪櫃臺發呆,突然看見熟悉的身影,她打起精神,等著某人來打招呼,可是…那家夥就這樣無視自己,直接走過去了,還看都沒看自己一眼,這可把她氣壞了。 陳久懷低著頭還在疑惑剛才發生的事,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走過藥鋪,等走到快離開小鎮街道,黃辭喊了他一聲:“喂,你很厲害嗎,看你也沒啥特別的啊。” 陳久懷抬起頭,發現都快到桂花巷了,他這才想起了啥事,他趕忙回頭灰溜溜的跑回去了,這讓陳方海和黃辭吃了一驚。 坐在藥鋪的公孫扶搖一臉你給我等著瞧的表情,手中藥丹被捏的粉碎,剛想要結賬的顧客,看到這一幕,咽了咽口水,無辜的說:“扶搖姑娘,結賬啦。” 公孫扶搖接過銀兩,顧客說道:“你不看看,數目對不對。”公孫扶搖不耐煩道:“不看了,快走吧,多的藥當送你了。” 她剛坐下,又站起來,她嘴裡嘟囔著:“哎不是,他有病啊。” 也在此時她看見那家夥又急忙忙的跑了回來,她暗罵:“他是真有病。”陳久懷來到櫃臺前,扶著櫃臺大口喘著粗氣,公孫扶搖裝作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陳久懷開口說:“扶搖姑娘,我剛才在想一件事想入迷了,所以經過了藥鋪我都沒發覺,這不回來給你打個招呼。” 公孫扶搖笑著回道:“噢,那你為啥要回來,怕我生氣嗎,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陳久懷笑笑,公孫扶搖接著又說:“你好像有那大病,都快到家了還想著跑回來給我打個招呼。” 陳久懷說道:“我有病,但你有藥啊,哈哈哈。” 場麵一度尷尬,公孫扶搖搖搖頭:“不好笑,倒是很尷尬,你走不走,藥鋪要關門了天要黑了。”公孫西華這時從後門進來,她喊到:“閨女,把店關了,吃飯。”看見陳久懷也在,她熱情的招呼著留下來吃飯。 陳久懷一再推脫,可架不住兩個大美女的攻勢啊,隻能留下來。 飯桌上,陳久懷一個勁誇菜好吃,還把今天遇到的怪事說給了兩人聽,公孫扶搖倒是不太懂,可公孫西華聽到莫叔公身上突然冒出藍火,她臉色大驚說道:“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隨即她很認真的的說:“這是一種詛咒,被下咒之人生命會完全掌握在下咒之人手中,胸前會有一抹藍色焰火印,這種詛咒俗稱藍磷,下咒之人可以竊取被下咒之人的視角,也就是雙視共通,你說的莫叔公被下了兩種詛咒。” 公孫西華,一臉嚴肅的對著陳久懷說道:“準確來說,可能有人利用莫叔公來達到他想要的目的。” 陳久懷驚恐起身,他惶恐不安的說:“難道是那個小男孩,糟了糟了我爹娘有危險。”公孫西華點點頭,也不排除那個小男孩,你最好找他問清楚。 陳久懷起身謝過款待,著急忙慌的跑回了家,公孫扶搖本也想跟著去看看,但是被公孫西華拉住,她說:“可能最近鎮子不太平,你少出去,過不久會有人接我們回永安城。” 公孫扶搖還想什麼,隻是話到嘴邊,隻說出了可是。 桂花巷裡一個人影飛快跑動,陳久懷著急忙慌的跑回家,剛進院子他就大喊爹娘,猛的一下踹開房門,隻見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他,眼前三個人其樂融融的吃著飯。 陳方海大罵:“你發什麼瘋,你又跑回去乾嘛,去找公孫藥師那小姑娘了,不用猜我都知道。” 陳久懷撓撓頭掩飾尷尬,怎麼回事,這小子怎麼還吃上了。 陸紫英起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溫柔笑笑:“吃飯了沒,沒吃趕緊吃了啊,你爹把你們在山上的遭遇和我說了,這個娃是個可憐人。”黃辭大口吃著飯,雙手一攤,與我何乾。陳久懷跑過去拎起黃辭,他怒道:“你到底是何人,怎麼會出現在這,把你目的趕緊說出來。”陳方海陸紫英慌張道:“你乾啥啊,兒子,快放開快放開。” 黃辭不慌不忙,用手擦擦嘴,他說:“我的目的,逃命啊,不逃命像他們一樣都死,死的連個人給他們收屍都沒有,沒錯我就是逃難的,聖域的大軍已經攻破巨晷城了,馬上就會踏到這個小鎮,到時候你們一個都跑不了,都得死翹翹。” 說到這他哈哈大笑,他又惡狠狠盯著陳久懷,說道:“你不是想聽嘛,你可以當我說的都是假的,無所謂。”此刻陳久懷有些不敢相信,這還是個小孩嗎,此刻他竟然感到了恐懼,陳方海陸紫英一臉不可置信,陳方海出言:“孩子,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有聖域軍隊殺到這了嗎。”黃辭笑笑說:“千真萬確,你們可以不信,反正該說的我也說了,哦!對了謝謝你們款待。”說完他就要開門而去,陳久懷攔住他碩道:“今天山上那人是不是被你下咒了。” 黃辭不耐煩道:“我說了,我和他沒關係,他隻是我老爺派來照顧我和我阿姐的,然後他被別人下咒,別人讓他做事,就能解了他身上的咒,我沒猜錯他可能想要的就是我包裡的那張畫像,可惜啊他被下咒之人趁早殺了,那些霧和那場雨都是雙視共通咒,發作的前奏,至於他為啥身上冒藍火,我還不了解。”陳久懷搶說:“藍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