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浩浩蕩蕩的南陽軍隊整裝待發,議事大殿內王侯站在龍椅旁,底下一眾大臣,交頭接耳。 王侯持劍鋤地,說道:“各位,今聖域出兵侵略我國國土,可無一人站出與我說此事,或許你們是迫於皇權,但如今昏君劉尚已死,我國需要新王帶領,哪位大臣願意隨左鈺去北城尋找大皇子,回來主持國政,我帶領大軍出征,援助黃老將軍,有國才有家,我希望各位大臣都能管理好自己的事,南陽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創造。”說完後他向下用力,鎮均劍破金地而入。 王侯說道:“此劍為眼,大皇子還沒回朝之前,誰都不能坐這椅子半點,我離開這段時間,朝中事務由劉芷柔公主代理負責。” 下麵劉芷柔,有些慌張,她不知所措道:“我,我不會啊。”王侯說道:“李老尚書會告知你如何做。”退朝後,劉芷柔一直跟在王侯後麵,似乎有好多話要說,王侯也發現身後劉芷柔,他回頭有些歉意說道:“公主,你可以恨我,但為了家國存亡,我不得不這樣做。” 劉芷柔連連擺手,她說道:“不是這樣的,我不怪你,二皇兄他這樣的下場,那是他咎由自取,管不得別人,我想問還得謝謝你,我能見到我大哥了,不光是我整個南陽都應該謝你。”王侯笑笑:“那是我的職責,家國大事永遠都是先行。” 說完他急急忙忙,趕著去準備出征事宜,劉芷柔突然從身後叫住他,他回頭,劉芷柔溫潤如水的聲音說道:“王侯統帥一路小心,待你凱旋。” 王侯露出了微笑,再也不是他那張永遠裝著很多煩惱的臉,此刻變得無比溫和,他說:“會的。” 正午不知為何許久未晴的永安城,除了明媚的太陽,永安城外平原戰場,王侯身騎黑色駿馬,名龍清,手持長槍燎原之火,槍身通體火紅,槍尖寒芒乍現。 他的身後是八十萬精兵,雄師般的向西而行。 小鎮上,風竹清黃辭在鎮上找了一天一夜,就是沒找到他想的說書先生,餓了他就裝可憐去別人家蹭飯吃,困了就去人家蹭覺睡,萬物皆可蹭。 他拿出畫像,看了看,又是唉聲嘆氣,可突然他矮矮的個子撞到一個人,他抬頭準備捂住臉:“還漢,別打臉,我還是是個孩子。”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那人動手,他睜開眼睛看看,那人彎下腰看著他手裡畫像,說道:“你是在找我嗎?” 黃辭驚奇的抬頭看看,又看看畫像,他來回看著,突然扔掉畫像一把抱住風竹清大腿,哭著說道:“嗚啊~,終於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過得好苦啊,我爺爺,阿姐都沒了,就剩我了我可算找到你了。” 風竹清推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臉,問道:“你爺爺是?”黃辭說:“我爺爺是巨晷城,黃盡忠老將軍,就是他讓我找你的,本來我阿姐也是和我一起的,誰知道我爺安排照顧我們的老登,他反水了呀。” 風竹清驚訝:“原來是黃老爺子,你爺爺現在咋樣了。” 黃辭苦笑:“還能怎麼樣,那聖域大軍像螞蟻一樣,朝廷又沒增援,我估計他們都頂不了多久,我尊重他,因為他離不開巨晷城,困住他的也是這破城,我真不知道有啥好守的,比命還重要嘛。” 風竹清驚訝,事情比他預想的要快很多啊,他惋惜道:“臭小子,可別這樣說你老爺,他守不僅僅隻是個巨晷城,你還小不懂得。” 黃辭可不高興了,他加大嗓音說:“你們都說我還小,可像我這麼大的孩子,還在玩泥巴,我就是我不需要任何人定義,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少拿你們那些哲學大道理來說教我。”街上行人紛紛看向他,像看傻子一樣,他擺擺手無所謂,你們笑我太瘋癲我笑你們看不穿。 鎮上,一名男子背著個昏迷的少女在街上狂奔,目標正是西華藥鋪,經過風竹清黃辭身邊時,黃辭一看這不是阿姐嗎,他趕忙回頭追去,嘴裡大喊:“喂,你放開我阿姐。” 風竹清也看見了,他隻需一瞬,身形閃爍幾下,便截住那男子,男子一個沒剎住和截住他的風竹清撞了個滿懷,黃辭看著風竹清的步伐,他誇道:“哇,先生你可真厲害啊,佩服佩服。” 那男子起身吼道:“你們怎麼回事,快送這少女去藥鋪看看啊,她暈倒在大街上,我正好務農回來,就趕緊背她過來看看。” 風竹清拉起黃黎手把脈,他笑笑說道:“她隻是缺水,加上沒吃東西而導致短暫性休克,給她喝點水吃點東西記好了。” 黃辭這時才過來,看到黃黎他哭道:“我阿姐不是中毒了嗎,那老登還說隻要我聽話就給我解藥。”風竹清叫黃辭去買點蔗糖,又去要了點水,給黃黎喝下後,緩了好一會兒,黃黎慢慢蘇醒,咳嗽兩聲她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了風竹清,還有背他過來的男子,然後才是黃辭,黃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黃黎就使勁蹭。 黃黎趕忙推開他,她關切說道:“你沒事吧,我那天早上起來,發現你和莫叔公都不見了,我推斷出應該是莫叔公有問題,他往火裡加了幻化木,導致我那晚睡得很沉,連你被帶走都不知道,我去追你們,你沒事就好。” 黃辭氣鼓鼓說道:“你還說那個老登,我都快被他氣死了,他說你被他下毒,隻有他的解藥能救你,還要我聽他的話,然後才給我解藥救你,我以為你都被毒死了,後來那老登不知咋的身上冒火就死了,你可擔心死我了,阿姐。” 黃黎起身謝過背他過來男子,黃辭和她說了風竹清就是黃老爺子,叫他們來找的人,黃黎有禮貌的行禮,風竹清建議到他屋裡聊,三人便一同到了風竹清小屋。 平南鎮,陸紫英在家收拾東西,祖祖輩輩在這生活這麼長時間,離開總會舍不得,陳方海父子正在鎮上通知大夥,聖域大軍很快就會到達小鎮,叫大夥趕緊逃命,可很多人都以為他們一家瘋了,連鎮上縣令都不知道,他們家隻是鎮上一戶普通人家,怎麼會知道。 不一會兩父子匯合,陳久懷說:“爹,好多人都不信咱們,這該咋辦啊,要不去和鎮上縣令說說,讓他貼個告示。” 陳方海嘆口氣說:“眼下隻能這樣了,我去找,你去幫你娘收拾一下東西,我很快回來。” 到了晚上,天都已經黑了,也不見陳方海回來,陸紫英著急道:“你爹不會出啥事吧,去縣衙府,也不著這麼長時間。”陳久懷也是心焦,他起身出門說道:“娘,我還是去看看吧,你在家等我們,我們回來就走。”陸紫英招呼他路上小心。 風竹清和黃黎黃辭,在風竹清屋裡閑聊著,可風竹清不經意間說的一句話,引發了姐弟大戰。 風竹清說道:“我與黃老爺子也算是過年之交,我那時經常去巨晷城做客,與他暢聊人生瑣事,可惜啊,萬事無不盡,徒令存者傷!他執著啊。” 黃黎一聽這,她瞪大眼睛說道:“先生,您這什麼意思,我爺爺不是好好的嘛,怎麼…” 黃辭看著她,眼裡滿是愧疚:“阿姐,其實老爺子沒了,他叫我們離開時我就猜到了。”說著黃辭從一旁掏出畫像和一封信交給黃黎,他說道:“這是那天我去收拾東西,老爺子放我桌上的,還有這封信,抱歉阿姐我一直沒敢告訴你,以你的脾氣我告訴你,你是不會走的,老爺子希望我們活下來。” 黃黎顫抖的手,緩緩打開信封,信裡這樣寫道,黃辭,爺爺知道你聰明,理智,聖域大軍很快便會踏過巨晷城,憑爺爺在巨晷城這點兵力不知能守多少時間,你和你姐走吧,去不遠處一個叫平南的小鎮,找到風竹清先生,你倆就拜他為師,記住等找到了先生再把這封信給你阿姐看,你阿姐的脾氣秉性遺傳了你爹,你爹又遺傳了我,都很倔,如果我不支走她,她是絕對不會走的,好好活下去才是根本,爺爺走不了,也不能走,這是我的職責,也是對你爹娘的一個交待,豬蹄子爺爺做不了給你吃了,如果下輩子還有緣,在給你做,希望你們能有所好運,爺爺走了,勿念。 ——黃盡忠 此時這個勵誌要成為女將軍的少女,也是淚如雨下,她回頭看著黃辭,大吼道:“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為什麼,就這樣看著爺爺死嗎,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個自私自利的家夥。” 黃辭也哭了,隻是這次他沒有大哭大鬧,而是格外穩定的說道:“跟你說,跟你說了你回去有用嘛,還不是死,你可以恨我,可以隨便罵我打我,但是我不能讓你回去,我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連個親人都沒有,爺爺走了,爹娘走了,我不想你也走了。” 黃黎呆愣住,爆發的脾氣收住了,她緊緊抱著黃辭,她現在考慮到,小自己四歲的弟弟承受這些是否會更加痛苦。 風竹清早已走出門外,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一顆星星,如同一張漆黑布,蒙住了所剩下的美好,有些事需要他們自己去解開。 陳久懷一路小跑著,提著的照明燈,被寒風吹的搖搖欲墜,衙門口陳久懷和兩位守衛說自己爹,中午來到衙門,怎麼現在還沒回去,誰知兩個守衛不由分說,直接給他抓進衙門牢房。 陳久懷被扔進和陳方海一間牢房,隻是陳方海臉上鼻青臉腫,像是被揍過,父子倆都很意外,陳久懷趕忙問:“爹,你怎麼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陳方海無奈搖頭,說道:“這狗官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苦口婆心和他說事,他倒好說我造事擾亂民心,我怎麼解釋都沒用,被揍了一頓,兒子是來找我被他們當同夥抓起來了嗎,這幫狗官,不分青紅皂白大難臨頭都不知道。” 陳久懷氣道:“早知道跟他們說個屁,咱們直接走了算了,當什麼英雄,好人總是被誤解。” 兩父子在牢房那是急得團團轉。 第二天一早,陸紫英一夜未眠,這肯定是出啥事了呀,正當她準備去尋人之時,風竹清帶著黃辭黃黎出現在門口,陸紫英有些驚訝開口道:“風竹先生,怎麼有空來這做客啊。”風竹清笑笑:“來看看,小懷那孩子好久沒去我那聽說書了。”黃辭對著陸紫英拋了個眼,陸紫英焦急的說:“昨天我丈夫去縣令,說有聖域大軍已經很快打到小鎮的事,結果到晚上還沒回來,小懷那孩子不放心大晚上要去看看怎麼回事,到現在也沒回來。” 風竹清皺眉,他轉頭看看黃辭,黃辭擺擺手,說道:“這可不能賴我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隻是和他們說了有聖域軍隊有經過這,他們不走,到時候一個也跑不了,而且我說的也是事實。” 風竹清搖搖頭,他交待道:“你倆就隨陳夫人,在這等我回來,我去要人。”陸紫英連忙跟上,她說道:“風竹先生,我跟您一起去吧。”風竹清笑笑回道:“陳夫人在此等候便是,我必定將他父子二人安全帶回,無需擔心。” 衙門口外,風竹清淡定神閑走進去,兩守衛攔住他,問道:“乾什麼的,報案先敲鼓。”風竹清微笑回道:“哦,麻煩去通報一下,我來要兩人,就是昨天被你們抓起來一大一小。” 兩守衛一聽這,就要抓人,誰知風竹清身邊一團白氣釋放出,兩人難以靠近,風竹清說道:“我自己會走,去和縣令喝杯茶先。” 兩人趕忙跑去通報縣令,一會兒縣令便揉著眼睛,穿著還沒整理好的官服,一上來就說:“大膽,何人見我不跪下。”風竹清冷笑“縣令大人,我來要兩個人,一大一小,你們不分青紅皂白便抓人,而且他們所說都是事實,請你放人我帶他們回去。” 縣令譏諷:“你說放就放啊,我管他說的真不真,想從我這兒保人,得要有這個。”說著縣令搓搓手,風竹清從身上掏出一袋銀兩,丟在縣令桌上,縣令拿起來顛了顛,他搖搖頭說道:“不夠。” 風竹清皺眉,說道:“縣令,貪心可不好,隻能適得其反,我給你次機會,立馬放人。” 縣令瞪大賊瞇瞇的眼睛,他嗬嗬笑道:“放人,我還殺人呢,哈哈哈哈,給我抓起來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