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維洛尼亞發自真心的感謝,宇宣的身體也振了振。 他知道,對於自己,維洛尼亞有的隻是那救命之恩而演化來的感激之情,並沒有什麼真實的情感。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隻是一塊蛋糕就打開了她的內心,但能感受到她發自真心的呼喚,宇宣很高興。 下意識的輕輕撫了撫維洛尼亞的頭,幫她理了理有些散亂的粉藍色秀發。一時間,他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真心地,宇宣發自真心的說道:“以後不要叫我宇宣先生了。” “嗯?”維洛尼亞抬起頭,有些不明白的看著宇宣,從她的聲音中竟然聽出了細微的情緒波動。 微微一笑,他點點頭繼續說道:“是的,不要叫我宇宣先生了。” 聽到這,維洛尼亞有些急切的想要說什麼,但卻被他抬手製止了。故意沉吟了一下後,繼續說道。 “叫我哥哥,好嗎?” 無數的回憶在腦海中破碎,從回憶回歸到了現實。說出了這句話,他們兩個人都劇烈的震顫了一下。 宇宣有些後悔自己的沖動,而維洛尼亞卻是沒有想到。兩個孤單的人,他們都需要親人。 這個源於親人的關懷,哪怕隻是那份滿足感,都不是朋友所能帶來的。 “宇宣……哥哥。”半晌,維洛尼亞那有些顫抖的聲音打破了空氣的平靜。 正當宇宣激動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隻見她身體一軟,直接倒在了宇宣的身上。 手上捧著的紙袋落在地上,但此時宇宣卻沒有時間去管那個奢侈品。 輕輕抱著嬌小的維洛尼亞,把她緩緩的放在了沙發上。眼中充滿機械質感的光芒閃耀著,通過娜兒仔細檢查著維洛尼亞。 “怎麼樣?”半晌之後,一旁羅蘭有些焦急的問道。 與宇宣接觸的時間也不短了,她清楚的知道宇宣的做事方式。所以,在他檢查完之前,羅蘭都沒有插嘴。 搖了搖頭,宇宣沒有說話。就在羅蘭想要追問,這是‘沒事’還是‘不知道’的時候,隻聽宇宣說道。 “沒事的。隻是因為大腦處理不了湧出的情緒而選擇自我保護,也就是讓她昏迷。就像是普通人不斷做題而腦子發脹一樣,讓她睡一覺就好了。” “好吧。” 安下心來的羅蘭說話間瞥了一眼倒在墻上還在冒著黑煙的某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對宇宣說道。 “本來是想讓你來是輔導她們倆做題的,沒想到都這樣了。” “沒事的。”宇宣聳聳肩說道。“反正我待在學院裡也沒事乾,一天到晚就是看書,在你們這裡待著也挺好。” 說著,看又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現在已經快八點了,你們吃晚飯了沒?” 搖了搖頭,羅蘭說道:“這個宿舍一天到晚都是由我來負責的,那兩個家夥什麼都不操心。本來是打算今天晚上對付一頓,明天到社團那裡再好好吃的。” 說著,她偷眼看了宇宣一眼說道。“既然你來了,那我就破格讓她們倆吃好一點吧。”說完,她就要起身去廚房。 見羅蘭要起來,宇宣連忙拉住了她,微笑道:“我隻是問一下而已。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們還沒有吃飯的話你就先吃點蛋糕等一下,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羅蘭有些驚訝的看了宇宣一眼,宇宣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微笑說道:“怎麼?大家族出來的怎麼就不能做飯了。” 自從宇宣虛數方程的演講順利結束,他被評為最年輕的學術者之後,所有報社鋪天蓋地的都是他的信息。 因此,出身與藍捷爾特家族這一點,可以說已經是眾所周知了。 羅蘭沒有說話,這畢竟涉及到人家家族。兩個人關係雖然不錯,但還是不好直接詢問。 搖了搖頭,宇宣站起身說道:“我從高中時就已經離開了家族,與他們劃清了界限。這三年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的。”頓了頓,繼續說道。“或許,這就是我能成功的原因吧。” 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站起身,他朝著廚房的方向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維洛尼亞從沙發上幽幽轉醒。眼睛睜開一道縫,強烈的白熾光就照進了眼睛。大腦判斷,沉睡時間應該並不長。 右手放在額頭上,頭還是很沉,但精神至少還是清醒的。身上蓋著絲質的毛巾被,在這春日的夜晚裡感覺並不熱。 她之所以那麼早的醒來並不是因為睡醒了,而是被某人偷吃東西時的響聲給驚醒了。 暈暈乎乎的坐起身,維洛尼亞定精向沙發旁邊的桌子上看去。 此時宇宣和羅蘭都不見了,隻剩下係爾坐在桌子邊專注的吃著什麼。很快,她就辨認出在係爾前麵放的紙袋就是宇宣來時放‘慕斯林’蛋糕的那個。 而此時,係爾正吃凈了一塊蛋糕,偷偷摸摸的從裡麵又拿出了一個上麵抹滿黑色巧克力的蛋糕。 “重裝機甲A20,集火模式啟動。目標鎖定,係爾。”右手前抬,白色的浮空機甲懸浮在了她的背後。 機甲左手抬起,黑黝黝的炮管直對著係爾,似乎隨時都可以將其爆頭似得。 係爾剛剛太專注於吃了,或者說那美味的‘慕斯林’蛋糕已經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就連維洛尼亞什麼時候做起來的都沒有注意到。直到那強烈的危機感出現,才讓她發覺了不對。 如此近距離情況下的鎖定,即便是實戰第一的係爾著實也不敢動。就這麼左手端著巧克力味的‘慕斯林’蛋糕,右手拿著叉子懸停在空中。 “那個…那個,維洛尼亞,你先冷靜一下。” 感受著維洛尼亞表情上雖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表情,但全身卻似乎升騰著仿佛實質一般的怒火。 這種狀態下的維洛尼亞,係爾也是第一次見到。 原本係爾隻是想趁沒有人的時候偷吃‘一下’,卻沒想到真的激怒了維洛尼亞。 是的,在係爾看來自己也就隻吃了一下。而如果讓係爾說,那就是‘蛋糕太好吃了,吸引的自己完全停不下來’。 就在場麵有些冷場,火藥味十足的時候。門一開,宇宣端著兩盤菜從廚房裡麵走了出來。 一出門他就看到了這一幕,但還是先將菜放在了餐桌上了之後才向這邊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說著他又看了看表,向維洛尼亞問道。“這麼快就醒了?才睡了不到一個小時,身體調整過來了嗎?” 放下抬著的右手,身後機甲的右手也同時放下,但維洛尼亞卻並沒有將機甲收回。而是撇了一眼係爾嘴角上殘存的蛋糕渣,淡淡的說道。 “宇宣哥哥,維洛尼亞要是再晚醒來一會兒,或許就見不到‘慕斯林’牌的蛋糕是什麼樣子的了。” “額……”原來是因為蛋糕而這樣。 宇宣苦笑一下後揮了揮手,打算不管她們了。畢竟他相信,維洛尼亞自己是有分寸的。 剛轉過身,宇宣就意識到了剛剛稱呼的轉變。重新轉身過來,目光復雜的看向了維洛尼亞。 而維洛尼亞自說完話後也在一直看著他。見宇宣回頭,她就從沙發上下來,雙手重疊放在小腹上微微低頭再次說道:“宇宣哥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這是以前的家居禮,主要用於女性晚輩對長輩之間的問候。看著這樣的維洛尼亞,宇宣感覺到‘家人’這兩個字終於和自己不再那麼的遙遠,自己也終於不再孤獨了。 腳步聲想起,羅蘭也端著兩盤菜從廚房中走了出來。 她終究還是不好意思讓宇宣一個人弄飯,在沉了一會兒,發現自己一道題都做不下去後她就去給宇宣打下手了。 將菜放在桌子上,她向著還在那裡舉著手的係爾和維洛尼亞招了招手,隨後拿著宇宣坐了下來,四個人一起吃了飯。 這次的晚飯,係爾和維洛尼亞可謂是占了宇宣的光。要不然,羅蘭還不會給她們一次做那麼多的菜。 吃完了飯,宇宣就到了他本職工作的時候了。他首先幫羅蘭將盤子都端到了廚房。要不是羅蘭不讓他洗碗,說是先給她們去講題,要不然他直接就幫羅蘭把碗洗了。 接下來是給維洛尼亞講了她不會的那道題。 維洛尼亞的悟性極高,隻是點了一下後她就直到了方法。真正的高手問題是從來不問答案的,需要被點撥的隻是思維過程。 輔導完了維洛尼亞,宇宣就要麵對係爾這個難題了。 他之前在排行版上看過係爾的成績,當時他就斷定自己時救不了她的。如今到了這一步,受了羅蘭的委托來輔導她,他就不得不去輔導係爾。 或許是先前的蛋糕成功打動了她的胃,宇宣在講題時她都很配合、也很認真。 就這樣,一晚上在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