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噩夢醒了(1 / 1)

“那都有誰你看清楚了沒?”   李東道。   李超然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俞老四道:“嗯、就是海明他舅還有俞海成在沒有別人了。”   李東轉身道:“四哥啊,看起來人家早就安排好了,就瞞著你呢!   聽超兒的話那個芳芳應該是沒有跟著去,你明天去一趟張家莊也就能弄一個大概了。”   俞老四嘆了口氣道:“哎!也隻能這樣了。”   晚上,俞老四坐在自己的屋子裡一根接著一根的吸著煙,他顯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縱然他不能接受,然而事實也終究不會改變。   濃濃的煙味散滿了整個屋子,海明不停的咳嗽,他不知道父親何時才能放下煙卷。   隨著時間不斷地推移他終於睡著了。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了,父親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自己的枕頭旁邊隻有一塊錢。   他知道這就是自己的早飯了。   不用說肯定是去了張家莊。   這些、他現在都不用關心了。   他站在院子裡邊感受著清晨的陽光,回憶著昨天。   昨天到底是什麼,是噩夢,不,比噩夢更可怕。   好得夢已經醒了,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   清晨的陽光已經證明,這已是過去,永遠的過去。   張鑫的門前,已變的冷冷清清,那兩扇木門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已然殘缺不堪了。   順著殘缺的縫隙透出來更為荒涼的荒涼。   隻有門側的那幾棵白楊樹依然旺盛,這一切無不說明此地的荒涼可能再也無法恢復。   俞美化站在門前摸著那殘缺不堪的木門,眼裡噙滿了淚水。   幼年時,父親總愛抱著自己在門前看著來往的行人還有那幾棵白楊樹。   那時候的自己對著來往的行人指指點點,父親總愛給自己一個腦錛,告訴自己不能這樣指著別人。   如今,白楊樹長大了,父親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在自家的門口站了許久,最後往院子裡邊看了最後一眼,轉身而去。   等回到五叔家的時候已是中午。   俞老四就坐在土炕上,她知道繼父肯定會來的。   俞老四當然也看見了她,趕忙問道:“芳芳啊你媽走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   “爸!我媽走的事情我都清楚,可是我那時候沒有向您說明,現在也不願意向您說了。”   俞美化沒有什麼表情的道。   俞老四聽了這話也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他轉過話題道:“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要不就跟我回去。”   “不用了,我媽已經離開了,我呢也長大了,這裡有我的兩個叔叔三個大爺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俞美化決然道。   她五叔在旁邊接話道:“四哥啊,閨女不願意回去,就讓她呆在這裡吧。”   俞老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起身往外走。   身後俞美化道:“您了吃過午飯再走吧!”   俞老四並沒有停步,隻是應道:“不必了,海明還在家裡呢!”   說完之後臺步而去。   芳芳看著俞老四遠去心裡也有一種說不清的滋味。   她轉身道:“五叔過幾天您了幫我在市裡頭找一份工作吧!”   “你不在這了,叔供你吃喝還是不成問題的。”   五叔道。   芳芳聽了這話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吃著午飯。   她不願意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小村莊給她留下了愉快的童年,也留下了難以撫平的傷口。   她五叔看著她這樣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乾脆就給她找一份工作讓她出去歷練一下吧。   一個月後,芳芳拿著自己的小包告別了五叔,她臨走時深深地看了一眼老宅子的方向。   頭也沒回走向了遠方。   山西是一個煤炭大省,當然雁北地區更是被稱為煤都。   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雁北地區的一到十三礦煤炭出口,當然下井工人也就生活相較比他人富餘得多了。   生活是富裕,可是付出的危險那也自不必說。   下井的時候活蹦亂跳,也許上來的時候重則命喪輕者殘疾。   再加上那時候的安全技術也不是太到位,所以危險時有發生。   俞秀珍在別人看來衣食無憂,可是誰又能理解她的苦楚。   多年前丈夫因下井不慎卻也坐上了輪椅。   最近的她眉頭緊皺,正有一件為難之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昨天她看電視得知市裡邊有香港專家免費給失明者看眼睛。   她就想起了侄子海明,孩子太可憐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果能給孩子看好眼睛那就太好了。   多年前自己也曾出錢讓人帶著海明去張家口眼科醫院瞧過,無濟於事。   但是現在科技不同當時,沒準兒還能行嘞。   可是自己又走不開,想想誰能夠替自己辦這事情。   三妹子俞秀蘭農活太多也沒有時間。   二妹子俞秀蓮時間倒是寬裕,她不同自己,那是想去哪裡就去。   這個人又精明辦事情也靠譜。   可有一樣自己和二妹子二十年都不說話了,我怎能托她給辦事呢!   萬一自己電話打去不同意不說,還碰一鼻子灰。   她糾結了好幾天,也沒想出個好辦法。   她思前想後還是去找二妹子,就算她不同意也頂多寒磣我一頓。   再說了她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我,海明是我的侄子也是她的侄子。   想到這裡她不經意間又想起了海明,十幾年了,老四和海明過得怎樣。   她也知道老四又娶了一個,不過聽家裡人來說似乎這個女人不善。   對海明也不是那麼的好,那天俞貴告訴自己高彩虹已經跑了。   她聽到這個消息也說不出是好還是壞。   也許老四就是沒有婆姨的命,想至此時,她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隔日上午,她把丈夫抱上輪椅,丈夫自行出去散心。   這幾乎成為了慣例,丈夫每天上午必須出去溜達一番,午飯時才能夠回來。   丈夫出去了自己才算是有些時間。   她這才洗了洗臉帶上幾個零錢走出了平房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