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來時,帳篷外麵已經是艷陽高照了。 我穿好盔甲,帶上佩劍,走出帳篷伸了個懶腰。四周還是死氣沉沉,還好我適應能力強,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隻是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希望能碰見什麼新的線索可以幫我離開此地。 奇怪了,當年在伯萊蕪時,我也陪尤金拍攝過這種詭異風格的電影,電影裡的人們無時無刻不緊繃神經,活在驚悚之中,可怎麼當我真的來到這種世界以後,卻那麼悠閑呢?昨天除了金發妹突然表情扭曲以外,再沒遇見什麼能威脅到我生命的事了,難道…這個詭異世界的強度真的這麼低?和我刻板印象裡的不一樣啊。 我就這樣走著,思考著。“真是的,我這兩天思考的內容,怕是比我這一年思考的都多了吧。”同時我還在心中自嘲著,希望通過這種方式給自己找點樂子。 突然,我注意到前方有個人——他帶著碩大的帽子,披著黝黑的鬥篷,背對著我,宛如一個充滿神秘感的審判者。而當他轉過身,我才注意到他臉上居然戴著一副鳥嘴麵具。 靠!強度上的這麼突然的嗎?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轉身就跑。雖然這裡已經被詭異入侵,變得千瘡百孔,但好歹是我自己的浮遊城,因此路我還是認得的。我就這樣一刻不停的向著墓地跑去,也不敢回頭看——長期拍電影的經驗告訴我,此時誰回頭看誰領盒飯。 我跑的是那麼的快,以至於當我視線內出現一個人的時候,我都來不及剎車,直直的便撞了上去,摔了個人仰馬翻。好家夥,這下摔得真瓷實,腰間的佩劍差點沒咯死我。 我扶著腰,忍著痛爬起來,發現被我撞倒、坐在地上的人正是阿伊莎皇女。不過與我的疼痛不同的是,阿伊莎就像個沒事人似的,很輕鬆的便重新站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著急,跟喪家之犬似的?”阿伊莎質問我。如果是以往,我可能還會嘴賤,說一個會把對方惹毛的玩笑,但現在這種情況,我可不敢惹任何人,隻能將剛才看見鳥嘴醫生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皇女。 “這樣啊。”皇女托住下顎,做出沉思的狀態,“那你快去墓地避一避吧,不過不用著急,慢慢走,那個戴鳥嘴麵具的怪人不會那麼快追上你的。” 我想起來了紙條上的內容,本來想開口和阿伊莎說明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我總感覺哪裡還是不對勁,阿伊莎到底是不是那個沒被汙染過的冠軍,目前還有待商榷,我不應該這麼早就寄所有希望於她,還是再多找點證據吧。 就這樣,我咽下了即將說出口的話,慢跑去了墓地。墓地比其他地方更為陰沉——準確的說是陰森。我莫名感到一股寒意,於是在原地不斷的踏著小碎步,搓著手,希望能讓自己覺得溫暖一點。 “新兵。” 這一聲從我背後傳來,好熟悉的味道,是…是團長的聲音!我僵硬的轉過頭,正對上伊娃那張慘白的臉。 完了,真見鬼了。 我尬笑著,一邊往後退,一邊用顫顫巍巍的嗓音說:“好久…不見啊…團長…”退了幾步,我便再次轉身過去,企圖逃出墓地找阿伊莎。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還沒等我起跑,伊娃就一隻手抓住我的後脖子,像拎小雞仔似的把我拎起來。 “你要乾什麼?去找阿伊莎嗎?你好大膽子!” 接著,伊娃將她尖銳的指甲緩緩掐入我的皮膚,似乎下一秒就要徹底掐斷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