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往事六:心中的那團熾熱(1 / 1)

古逸叢林 雲南荒漠 4872 字 2024-03-21

短暫的一天就那樣過去,當我的同學還在課堂裡認真學習、仔細記筆記的時候,隻有我卻在田裡抓泥鰍,這也導致了我跟同學們的差距越來越大……我們的路子也在無形之中慢慢分開。   如果你問我現在後悔沒,我會如實地告訴你——後悔——是的!我很後悔。   若是我的學歷再高一點,當時不那麼貪玩一點,現在我就可以跟戰士們開著各種新研發的高科技“戰車、飛機”——按著方向盤就“突突突”地攻打越南,打老撾,還可以跟著戰士們一起把島國給擊沉了!   隻可惜……光這強壯的筆力也不能把那些敵人給死死戳死!   …………   話說那晚我跟楊昆巖到了村口後,兩人就分道揚鑣,我要從另外一條小路走回我家中寨。   到家後已是晚七點多了。那天我在家門外徘徊了徐久,沒什麼,就因為害怕。   我躲在柳樹下,探頭看著屋裡玩耍著的弟弟,我那三十幾歲的老媽,在那昏暗的燈光下就像四十多歲的阿姨!   哦!原來她的褲子也破了,衣服也沒換,在我的記憶中,上學前班的時候她就有這套衣服了。   估計是下午從地裡回來後還沒來得及給自己洗身子,整整一晚上,就隻為這個家庭忙前忙後。我從來沒有……沒有像那晚一樣,那樣認真地去觀察過她。   那一夜我在樹下大約蹲了一個小時左右,屋裡的一舉一動都收盡在我眼裡,就那一夜,我忽然感覺到內心深處有了一點波瀾,從那時起,我時常幻想著自己就像武俠劇裡的男主角那般,從一開始的貪玩調皮,到中期時的慢慢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和錯誤,一直到最後修煉大成,然後勇敢的去麵對,勇敢地站出來,去拯救天下蒼生,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   隻可惜這樣的念頭在每夜的睡醒過後,猶如煙消雲散。那些所有的自我感動,自我陶醉,自我沉醉,全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給自己的一種安慰劑!到了第二天,我仍然還是回到那個樣子。   ………   我拍了拍腦袋,瞬間從幻想中清醒過來,時間過去很久,依然看到老媽在屋裡忙著,   她一會出來抱捆柴火,一會又出來倒盆冷水,我恐慌的情緒也蔓延開來,她每出來一次,心跳就撲通撲通地跟著升一節。   不知道是不是她那與生俱來的第六感,在我老媽最後一次出來倒我弟弟洗澡水的時候,她就像狄仁傑附體般,神情凝重,是察覺到了什麼,來回在門口徘徊,又時不時地往我方向挑望著,   “是誰在那邊?”   ………   “是楊逸嗎?”   時間過去三五分鐘,我知道竟然回來了,那麼終究是要去麵對的,但我依然還是很害怕,我蹲在柳樹下聽到老媽在門口喊著我的名字,心跳撲通撲通地加速起來,   “哢嚓!”   我緩緩站起,內心忐忑不安地從樹下走出,地上的乾樹枝被我踩的嘎嘣脆,   “是我。”——我緊抱著濕透的書包,心虛說道。   見我走了出來,老媽彎腰定睛一看,驚道:“阿也,果然是楊逸!”   又道:“你個崽子,不好好在學校上課,突地又跑回來了?”   說著她就極速跑去柴房,我心知她要乾嘛,哪裡敢待著,轉身就跑進屋裡,弟弟見我回來,又呼道一聲“哥哥,”我也沒答應,急忙跑去房間,走進房間,鞋子一脫,“躥”地就躲進被子裡,   又過數十秒,聽見我老媽在外麵火急火燎地趕來,“啪嗒,啪嗒”地腳步聲也越來越近,我知道今晚上是躲不過了,肯定免不了一頓暴揍。   說時遲那時快,“啪”地一聲,左手臂傳來一陣疼痛,又啪的一聲,左腿也跟著疼痛到,我蒙著被子,也不敢吭聲,隻聽見我老媽在被子外,呼道,“說好的再也不會逃課回來,這才回去了一天,你就這麼給我跑回來!看我今晚上敢不敢打死你。”說著她就不停揮打著。   ………   漫長的一夜,怎麼等也等不到天亮,就像在上數學課那樣,總是聽不到下課的鈴聲,內心卻不停的煎熬著,幸好!還有我弟弟。   或許是我老媽積累了長期的痛苦,那天晚上她整整痛打了我十分鐘,不免有些讓我覺得她把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給釋放出來了!   一開始我也在緊繃肌肉試也抵抗著,後來我想通了,也就慢慢的放鬆了,任由那棍棒落下,直到最後,那棍棒再也沒落下來,或許是我老媽打累了,也或許是因為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不管怎麼打也……!隻是過了一會,隻聽到她坐落在床腳邊,低聲吟道。   前麵幾句也沒聽清說的什麼,後來慢慢的,她就忽然抽泣著,又道:“明天我就走了,以後你就住你奶奶家裡,也沒人管你了,到時候你餓不餓死也沒人看。”   就這樣,她說教一通後,聽到屋外傳來弟弟的哭鬧聲,然後我老媽就趕忙起身走去。   老媽離開沒多久,我就慢慢翻開被子,著天花板盯了半天,後起身脫了衣服褲子,瞧了瞧,發現左手臂和左腿上一陣紅腫,我擦了擦臉,拉出床底下的箱子,從裡麵找出來一瓶“風油精”抹在了手腳上,哪知才抹上去幾秒,瞬間就受到一陣刺辣,我又忍著疼痛往上滴了幾滴,很快那僅剩的風油精也被我用光了。   我把箱子推回去後,就回到床上躺下了。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那晚就我一人睡不著,哪知楊昆巖也同樣在煎熬著。那是他第二天告訴我的。   ………   (三月十八)   經過漫長的一夜,終於在淩晨四點多的時候我才朦朧入睡,等我醒來後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剛睜開眼,就聽到外麵一陣“咚咚”響,我翻身下床,穿了件個短褲走到外麵。   上午陽光很明媚,而對我剛醒來的這種人卻是有點刺眼。我揉了揉眼睛,看到一個穿著一套黑色民族服裝的花甲老人在收拾著碗櫃,老人黝黑的手背上,顯出一條條青筋,那手單從外表看去,簡單得像是一層黑薄皮包在了裡麵的手骨架。   當我看到那老人後背時,便喜出望外的忍不住喊道,“奶奶,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來的,是不是奶奶把你吵醒了呀!”—我奶奶停下手中的活,轉頭看我說道。   “沒有,我早就醒了,”——“對了,你怎麼上來了,我媽呢?”我隨手拿了件內衣,說著就往外走去,出了門口,看望一圈也沒見到老媽和弟弟的身影,回頭又道:“奶奶,龍福和老媽呢?”   隻見屋裡奶奶站了起來,走到擋住我床邊的櫃子旁,拿了凳子坐道:“她們去河口了,你爸爸說在那邊有個工作,打電話過來讓你老媽也過去那邊一起做,早上七點就坐車走了,估計現在快到縣上了。”   當我聽到奶奶說老媽和弟弟都去我老爸那裡時,我可高興壞了,雖然沒有當麵表現出來,但我的內心卻極度激動,哪知我剛踏步進門,奶奶便站起來說道:“諾,這裡有三塊錢,等會吃了飯你就趕緊回學校去,不讀書以後哪也去不成。”   我看著奶奶手裡拿著暗淡折舊的三塊錢,揚起嘴角,正欲要上前收下,下一秒我卻停步了,猶豫片刻後,轉頭走去床邊翻找出玉佩,緊握手裡,回頭看了看屋外,轉身我就跑去門口邊,我說,“奶奶,我不回去了,我不想讀書,而且我也讀不會。”   說完我便跳過門口外的石臺階道,飛奔往下寨而去,隻聽見後方傳來奶奶的吼道聲,   “你個孽子呀!讓你回去讀書也不讀,有種的晚上不要回家!”   “好,我不回就不回,我可以去舅舅家住。”我頭也不回,邊跑邊回道。   “咚咚咚~咚——”   剛走到下寨和中寨的小路正中心處的一座房屋時,突然從下方大路上傳來一陣“劈裡啪啦”地響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驚的我迅速往小路墻上縮靠著,就在這時,又從旁邊屋頂上方傳來一道噓寒聲,“小朋友,你是不是被嚇到了呀,”   抬起頭,發現是“李中悅”阿姨,“是的!”我說。   “別怕!是下麵有人在放鞭炮,你進去屋裡躲會好了。”話音剛落,就從旁邊掉落一根玉米棒,我猜想到她老人家應該是在撥玉米了。   “沒事,我要去下寨玩了。”輕拍了拍胸口,說著我就走到小路邊緣,臨近一看,原來是楊差生的叔叔,他人還在擺弄著一卷長長的鞭炮,見他蹲下去又準備點火的時候,我才迅速起步往前麵跑去。   將近跑了兩三分鐘,走到楊昆巖家門口,在門口外喊了幾聲,哪知楊昆巖剛走出來就告訴我楊差生的老爸死了!   “啊?他——”我本想問什麼,卻又忽然語塞住了,   “太殘忍了,我就想不通為什麼要對他家下手!”楊昆巖看著我身後的那顆大樹,又輕拍了我的肩頭,道:“楊逸,我想把那個對楊差生家下符咒的人給找出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玩?”   “好!”   當我還沉侵於“楊差生”他爸以前的種種畫麵時,也來不及反應楊昆巖說的些什麼,微低著頭,緩慢道出一聲好字,   “對了,我昨晚不是說過要把(道法十截術)教給你嗎?趁現在我爺爺奶奶去地裡乾活,我就教你如何練習。”下一秒楊昆巖突然拍頭提起了昨晚的事情,於是我也立馬提起精神來,   “好啊!待我也學會了,一起把你說的那個人給糾出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