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讀就不讀!” 誰怕誰啊!這個學我還真不想上了。記得那天被羅老師說教一頓後,我跟著甩下一句,轉頭便出門而去。 後來走去教室,在我自己的書桌裡收拾完所有課本,轉頭對坐在第三排的楊昆巖說我不讀了,要回家去了,告訴他我會在村裡等他們放假回來—— 他沒看我,也沒說話,隻是玩弄著圓珠筆。後來我關了門,頭也不回的往宿舍方向走去,隻見走過其他教室門口的時候,裡麵的同學都在伸頭朝我看著。 回到了宿舍後,還想著要收拾好多東西,結果翻了翻,發現沒有什麼東西能帶回去的,隻有一個被子四件套,衣服也沒有幾件。 被子是新買的,本該是要帶回去的,但礙於我自個麵子,便扔在了宿舍,就背了個書包,走去大門方向。 出了學校大門,我在左邊街道最角落的一家米線館子裡找了個位置,隨後讓老板幫忙做了一份米線,吃了幾分鐘,付了老板一塊五,起身徒步往回家的小路趕去—— ……… “小朋友,你是哪個村的——” 從學校回到村裡的小路有兩段“V”字形的路程,走完第一段“V”字形的小路後,就要從大路再走一個小時的平行路程,然後才到第二段“V”字形的小路。 就在走完第一段上坡路一半的時候,聽見從旁邊的茶葉地裡傳來一道聲音, 我停步左右掃了一眼,看見右邊草屋門口坐了個年紀大約四十的阿姨,她見我停下了,又道:“小朋友~今天不是周一嗎?你怎麼不上學啊!” 我抖提了一下書包,緩步走去草屋邊,看見那阿姨坐在小石頭上,頭上戴著一頂舊草帽,穿著我們“哈尼族”的服裝,不過那服裝看著年紀稍大了,上下到處都是漏洞和沾滿泥巴! 麵前擺著用紅色塑料袋裝著的飯菜,手拿著用竹筒製作的碗、筷。 她看了看我,又問道是哪個村的,我告訴她是“俄鋪村”的,後來阿姨問我肚子餓不餓,她說願意分我吃點。 再後來,我也沒有停留多久,走的時候從包裡拿了包零食“鍋巴”給了那位阿姨,關於上學的問題,我隻是簡單的告訴她我感冒了,所以是老師放我回家去了! 阿姨人很好,沒有多懷疑我,臨走的時候對我說,“路上多注意安全,不要貪玩!” 直到我往上走了三五米遠了,還聽到她高喊了聲:“小朋友——路上不用害怕哦!你慢點回去。” “哦呀!” 我轉過頭回了聲,隨後在路上撿了根木條,一路上啪嗒啪嗒地,不知被我削斷了多少小草。 “楊逸~等我~我來了——” 往上走了近二十分鐘,剛要踏上大路口,聽見下方傳來幾道喊聲,我以為碰見了臟東西,也沒敢回聲,就大步往前走去, 誰知過了一會,又聽到那聲音愈來愈近,我心中不免恐慌起來,你可不知道,好多村裡老人就說過,小孩子不能在正午時間段獨自一人走在外麵,因為有些臟東西就是那個時間點出來的,要是不小心遇上,就會被奪魂,愈方想到這裡,心中越是不安, 就在此刻,當我正要鉆入一旁草叢時,聽到大路上方的樹林內有“刷刷刷”地聲音,我抬頭一看,不知是什麼黑影,正在快速的穿行而去,我驚魂未定,轉頭又看到左邊下方路口上突然竄出一個人影來, 定睛一看,是那艸蛋的楊昆巖,我忍不住破口大罵了一聲:“弄麻北!” 那是我們哈尼族的語言,也是招呼老媽的臟話,我右手按住胸口上,回頭找了塊能坐的石頭,便坐了下來, 他則氣喘籲籲的,彎腰雙手撐在兩腿膝蓋上,呼道:“不是——你聾了嗎?喊了多少遍了,喉嚨都快喊啞了!” 我坐在石頭上,看著他那樣子,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抓起旁邊的乾泥巴塊就朝他方向扔去,他頭也下意識的躲開了一下, 兩人緩了幾分鐘後,我起身問道:“你回來乾嘛呢?” 楊昆巖擺了擺手,“沒意思,在哪裡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又走道我身旁,微笑道:“怎麼說,待會去小河裡遊兩下?” 瞧他那副鼻尖瘦臉,加上得意的表情,我又抬手拍打了一下他的後腦門,突然有一瞬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了他一眼,低頭說了句,“你這樣——可不行啊!回去了你老爸老媽定會……” 話還說完,他就起身往前跑去,轉頭對我說:“你少來這套了,我是因為感冒才回來的。” 我忍不住笑了一會,又抬頭望了一下天空,真的很藍,微風陣陣吹來,路邊的花草似在跳舞般搖曳,隨後我也跑起趕去。 (直到多年後的一天,我在昆明地下城,突然聽到一首名叫“花香”的歌曲,後來拿出來每次聽的時候,都會讓我想起那個夏天。) …………… 那天我們兩個人一路跑著,有時候,看見路邊石頭多的地方就會停下來,然後慢慢翻找著那種好看的小石頭,我最愛撿那種“愛心模型”的小石頭了,他不一樣,他隻撿白色的,他說白色的代表“光”,有光就會有希望—— 後來,忘了時間過去有多久,直到太陽快落山了,我們才走到第二段“V”字形的最低下,也是有小河流的地方。 由於是山腳下,周圍全是茂密的樹林,又高大挺拔,太陽落下後,山穀裡瞬間變黑了許多,起初我們倆個人還想著遊兩下的,哪知計劃始終趕不上變化! “轟隆——” “哧……哢嚓~”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們快步往上走去不久,天空突然一聲巨響,隨著便是一道道閃電劃過—— 兩人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雨點便是傾盆而下! “轟隆轟隆……” “不行了,這個樣子我們是回不去的,我們去小河邊的山洞裡躲躲吧!” 大風呼呼刮過,又夾雜著雷電聲,剛才還高大挺拔的大樹,現在就像妙脆角一樣,“哢擦哢擦”的掉落下來,楊昆巖事先走在我前麵,後拿起書包擋在頭頂上,他轉過頭來,我看到他嘴裡流著雨水,不知說的些什麼,我也沒聽清楚, “你說什麼~”我大喊了一聲,哪裡想到嘴巴剛張開,雨水就往我喉嚨裡鉆。 我右手抹了下臉,叫道:“大聲點……我聽不清楚——” “聽說小河邊有一處山洞,我們找一找去那裡避避。”楊昆巖大喊了一聲,又啪嗒啪嗒的從上麵跑了下來,那褲子也像是不受控製般的想往下掉。 之後兩人就相扶跑了下來,然後沿著小河流岸邊往上找去,河流水漲的很快,沒走幾步,就慢慢淹沒了鞋子,快要到膝蓋了,又走了一會兒,便遠遠的望見前麵有個大塊的平麵石頭。 我們快步向前沖去,跑了一會就到了石頭旁,看了看,的確是一個山洞,乍一看也可以說是一個石頭洞,而且一次隻能鉆一個人進去,我懷疑的對楊昆巖說,“你確定是這裡嗎?這麼小一個口,怕是裡麵都待不了人。” 他低頭看了看周圍,也不確定的說道:“應該是這個了,哎呀算了不管了,現在雨太大了,先進去躲了再說。” 說完他就立馬彎腰鉆了進去,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然後緊跟其後。 ……… “你慢點呀!我看不到。” 一開始前麵還有點微弱的光線,後來越往裡走越看不清楚,黑燈瞎火的,隻能不停的觸摸著石墻慢慢往裡走。 “好了吧,不要再往裡走了,這裡應該差不多了。” 直至前進了五分鐘左右,楊昆巖像是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我輕拍打了一下他後背,下一秒,他就從書包裡拿了個手電筒出來, “哢” 他打開電筒開關,那金黃色的燈光,一閃一閃地,也著實看不清周圍的模樣, “噠噠噠!”楊昆巖試著拍打了一下電筒尾部,又說著:“這個爛電筒本來就不行的,剛才外麵下雨怕是也進了不少水了,現在估計離死去不遠了!” “沒事沒事!我們就坐這休息會,等外麵雨停了,咱們就速跑回去。”——我吹了吹地麵石臺,坐了坐,靠著石墻道。 說完,他也拍了拍石臺麵,然後在我旁邊坐了下來,手電筒則是放在兩人腳之間,好巧不巧!剛放著沒一會,那剛才說著快要死亡的爛電筒突然就變回正常了, 我倆轉頭對視了幾秒,跟著便是默契的揚起了嘴角,下一秒,楊昆巖“嘿咦”的一聲,隨即便彎腰拿起手電筒掃了一圈周圍, 全是凹凸不平的石壁,發現左邊有個平麵墻,上麵刻畫了數十橫歪七扭八地字形,那情景,不免讓我想起了(令狐沖)第一次發現思過崖內裡的秘洞那般。 後來又站起來照了地下和身後,原來我們靠的地方是臺階兩邊墻,往前一看,上麵還有三層臺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兩人緩慢走上臺階,直到上麵,發現是個正方形的平臺,大約三、四米那麼大。 最裡麵擺放了一鼎三足香爐!約一米高大。 我和楊昆巖往前查看著,同時摸了摸上麵,又照了照底下,探清了,是個金黃色的,隻是擺在這裡時間過久,被灰塵包裹著,失去了之前那般壯觀的顏色! 我和楊昆巖都停了下來,互相對視著,我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麼了,我想他也不難知道我的心思。 沒錯,後來他也道出來。我們都在懷疑著,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這個“香爐”到底是怎麼弄進來的,那石洞口人鉆進來都有點勉強,何況這個一米寬大的東西。 我拿著小石塊敲打著兩邊墻壁,試著會不會像武俠劇裡那樣有個暗道什麼的—— 忽然,楊昆巖表情很認真的說道:“我有一計——” “你說什麼?”我不明其意,見他沒說話,又轉過頭敲打著墻壁,道:“好像也沒有什麼暗道啊,難不成——有人把這東西放在這裡,出去後就把洞口給封小了?” “那這樣的話,為什麼他們又不完全封住?留那麼一小口……哦——我知道了,估計是那些人還想再返回來,隻不過後來又忘掉了——”我嘀嘀咕咕的,話剛落,楊昆巖便開口道: “你還記不記得張姓家族?”他照著那鼎香爐,盯著香爐,又道:“大家都知道張姓家族會使《秘術、暗語》兩大法門,可誰又知道——”他停頓了一下,直看著我道:“我們楊家也有《命法、道法》!” “命法——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