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苦肉計(1 / 1)

何處驚變 酒翁程安 4376 字 2024-03-17

雖然列車長表現的很誠懇,但胡尚文最大的特點就是多疑,他不會完全信任別人,隻有一個人例外。   那是這個世界上胡尚文唯一可以放心大膽把後背交給他的人,雖然他在很多人眼裡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所以就算已經把列車長用越掙紮越緊,還會伸出木刺的「紫藤繩」結結實實捆在了座椅上,胡尚文也是背朝他綁的。   然後就找了根結實的鐵棍,把封門的木條全翹了下來。   打開門,小付掙紮的更猛烈,晃的座椅哐當哐當的響,血紅色的眼球快要突出眼眶。   喉嚨裡嗚咽著什麼,可惜嘴被封住了,說不出話來。   胡尚文向前一把撕掉貼在小付嘴上的布條,摳出塞在他嘴裡的一雙襪子。   小付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低垂著腦袋不做聲。   胡尚文揪住他的頭發,一把把腦袋提了起來,上去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小付愣住了,仿佛恢復了一瞬的清醒,但馬上就變成那副癲狂的模樣,喉嚨裡發出類似野獸的嘶吼。   胡尚文沒有多餘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的把槍管塞進了小付的嘴裡,眼神依舊清冷。   不得不說還是槍管子好使,小付隻是瘋,但他不傻,他還認得這是個什麼東西。   看小付慢慢平靜下來,胡尚文從布包裡又抽出一根紫藤繩,把小付手腳全捆了起來。   因為這列火車在這兒隻停十分鐘,到時候無論有什麼情況,司機都會發車前往上海。   這是他們的使命。   所以胡尚文必須先把小付扛下去再做打算,當然他沒把列車長給忘在車上。   胡尚文必須加快行動了,因為馬上,就是他來驚變之地的第一夜。   第一夜,規則生效,懲戒違規者。   自從來到這裡,胡尚文就隱約感覺他好像一直在被人牽著鼻子走,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感覺愈演愈烈。   橘黃色的日光穿透花窗,現實中透露著魔幻。   小付倚靠在墻上,大口大口吃著胡尚文問別人要的麵包。   雖然噎的要死,但還是狼吞虎咽個不停。   胡尚文把玩著手槍,靜靜的等待他。   列車長已經安排好諸多人手在周圍警戒,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他的口供無異是現在最重要的突破口,如果小付能交代清楚,這次抓捕應該會突進一大截。   “我不知道,嗚嗚,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問我了,我的頭都要爆開了,嗚嗚嗚嗚……”   “你放輕鬆,你就說明白,你看到了什麼,你放心,有我在這裡沒人能動了你。”   小付就是哭個不停,對胡尚文的問題一問三不知,跟之前癲狂的模樣判若兩人。   就算胡尚文把槍管都頂在他下巴上了,小付還是說不出一點有價值的。   列車長雖然在警戒,心裡還牽掛著這裡,時不時的就回頭看向兩人。   無論胡尚文怎麼說,怎麼勸,威逼加利誘,小付就是緘口不言。   時間還在流逝,胡尚文也急了,在驚變之地待太久,無論是誰都會被拖垮。   他薅住小付的衣領,一把把他提起來,一個膝頂結結實實的頂在了小付腹部。   小付蜷縮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哀嚎,眼神卻時不時的往一邊瞄。   敏銳的胡尚文發現了他的動作,他一直以為是小付心虛在瞄他,這怎麼看好像另有其人?   胡尚文順著眼神看去,剛好對上死死盯著自己的列車長的眼神。   縱使胡尚文心理素質強大,但那眼神,還是讓他打了一個寒顫。   好像,殺人犯在圓月下,對著失去抵抗能力的受害者,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長柄斧。   “你要乾什麼!”   胡尚文站起來指著列車長疾呼,快速朝他跑去。   列車長絕對有問題!   突然!胡尚文被小付拉住了腳,一個踉蹌撲在了地上。   因為沖擊力太大,胡尚文為了保護頭部,用雙手撐了一下地麵。   哢嚓,清脆的一聲。   手腕斷了。   胡尚文托著劇痛的手腕,看著列車長一步步朝他走來,臉上看不清表情。   刷   燈滅。   懲戒開始。   一聲悶響,胡尚文失去了意識。   ……   “嘶,這是哪?”   胡尚文感到頭痛欲裂,想爬起來,結果手腳都被死死綁住。   他掃視了一圈周圍,他在一個類似工具室的地方,兩排大貨架上麵卻沒有什麼東西。   他的旁邊還有一捆沒拆開的紫藤繩,從其亂七八糟的樣子來看,有人在這兒廢過一陣功夫,隻是不會用就放棄了。   捉了一輩子鷹,沒想到今兒在這兒被鷹啄瞎了眼。   布包已經被拿走,他的手槍現在應該也在列車長手裡。   不過他們還是太低估胡尚文了,沒殺了他是他們最愚蠢的決定。   胡尚文用舌頭扣下一塊粘在口腔內壁的刀片,扔到地上,再調整角度用手拿起來拉長。   沒用多少時間就悄無聲息的把繩子割開,活動了活動麻痹的手腕,受傷的地方還在作痛。   他站起來,先把工具室的情況摸清,找到根結實的鐵棍,在手裡掂量了掂量,挺趁手。   然後就是想辦法逃出去,胡尚文沒有直接拉門,他擔心門那邊有人把守。   事實正如胡尚文所料,門口有兩個列車員一左一右把守,手裡的電棍全都充滿了電。   所以他隻是輕輕轉動門把手試了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知道是鎖著的就退了回去。   這時他回頭,剛好看到了墻角的監控器,胡尚文臉色一沉,爬上貨架,一棍子就送監控器歸了西。   現在第一夜已經過去,外麵肯定是一地的死人,驚魂屠殺了一整夜,也變得更難對付了。   如果再拖,第二夜晚上就會出現第四第五條規則,這就是為什麼任何人都會在驚變之地被拖死的原因。   考慮一下,胡尚文還是認為先從這裡逃出去為重,他在明敵在暗,對他極大的不利。   可是該怎麼出去?   門鎖也是在外麵用鎖頭鎖住的,他也沒法撬開。   突然,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開鎖聲音,胡尚文立馬拉高警惕握緊了棍子。   一個熟悉的人推開了門,是列車長。   不過與之前熱心腸的模樣不同,他現在黑著臉,眼裡看不出一點人性。   他手裡拿著胡尚文的手槍,對著胡尚文冷漠的說:“要不跟我乾,要不被我乾死。”   胡尚文心裡已經模擬好怎麼在三秒內躲過一發子彈,再奪槍一發把這個列車長的腦殼打爆。   於是說:“你覺得你能乾死我?”   列車長聳聳肩,還沒來得及說話,胡尚文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到他的麵前。   列車長大驚,連開數槍,胡尚文俯身抓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撥,子彈全打到了天花板上,燈也被一發流彈打碎。   門口的列車員聽到裡麵的響動,轉身欲進屋,屋門卻被哐的一聲重重關上。   黑暗中,又是數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