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學子攻關魔道鬥法(1 / 1)

落水的事件像石沉大海一樣,沒了回響,大家照樣讀書上課嬉笑打鬧,轉眼就過了一個月。   今天晚上一輪皎潔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中,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昕園的樹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掛著碎條兒一樣。   臨窗的書案上端坐著一位墨發美人,一手壓著裙,一手提筆急書,涼快的微風下還滿頭大汗。明天就是月試,為了應付江博士的《孝經》,昕芮今晚算是拚了小命,為明天的戰鬥儲備武器,。   啟夏一旁安靜的磨著墨,承尚在旁扇著扇子,雖然兩人都不同意小姐的做法,但想到考試不過的後果,也替小姐擔心,隻能用行動默默的支持著她。忙活了個把時辰,終於把整條裙子的裙擺都抄滿了密密麻麻狗爬的字,這下終於放心了。昕芮伸了個大懶腰,拍了拍承尚和啟夏:“你們辛苦了!”   承尚和啟夏不約而同的說:“奴婢不辛苦。姑娘更辛苦!”兩人為姑娘辛苦奮鬥了一晚鬆了口氣。   啟夏遞過煮好的冰糖雪洱糖水,昕芮喝完糖水,哼哼哈哈的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五更天,昕芮早早起來梳洗更衣,初春的寒氣尚未退,她特意多穿了一件外袍,看了自己的外袍內的衣裙,她滿懷信心的走進考場。   在太學的二道門口聚集了很多學子,個個舉頭張望牌坊下的公告欄,查找自己的考試位置。昕芮在第六間第六排第三個位置,沛珊在地十二間,晞彤在第三間,三人相互鼓勵打氣,然後各自奔赴考場。   昕芮看著自己手中的木牌,第六排應該是靠近考堂最後的位置,頓時心花怒放,這次天助我也,肯定能過關的。走進第六考堂,裡麵的位置幾乎坐滿了,自己算來的比較遲。   她一眼掃過去,頓時臉黑了一半,在第六排的第三個位置坐著自己的仇人,薛語嫣,而她此時正一臉愛慕的看著右手邊的表哥,還時不時扯四皇子的衣袍,故作女子的羞澀之態。   昕芮看了直想把早飯吐出來,她走到薛語嫣麵前,挑釁地俯視著她。   四皇子眼角一早就瞥見昕芮,雖然自己討厭這個女人,但是總比薛語嫣坐在自己旁邊強,看著昕芮走過來,劉奕辰抬眼看了看薛語嫣:“表妹,趕快坐回自己的座位吧。”   “我不要嘛,我就要坐這裡。”薛語嫣噘著嘴巴,撒嬌的說。   “薛娘子,敢情你視太學的規矩是虛設的,請你坐回自己的位置去。”昕芮沒好氣的說。   “關昕芮,你憑什麼管我啊!”薛語嫣站起來,平視昕芮,生氣的說。   “就憑我是這個位置的正主!”昕芮把木牌一舉,果然寫著第六間第六排第三位。   四皇子低下頭暗自偷笑,自己終於可以解脫了。   薛語嫣見自己的表哥不幫自己說話,自己賴在這裡的確沒理,她盯著昕芮,惡狠狠的說:“關昕芮,你給我記著!”甩手氣呼呼的走到第一排第一個位置,臉色鐵青的一屁股坐下,周圍的學子怕被她的怒氣波及,個個靜若寒蟬,不敢有大動作。   昕芮拍拍衣裙,微笑的坐下來,安靜的整理著自己的裙擺。   劉奕辰轉過臉,看了眼昕芮,心想著丫頭今天這麼安靜,頓感奇怪。   這時候監考的人來了,大家焦急的看向門口,一張乾瘦的老臉,鷹勾鼻子,短短的花白胡子,深嵌著一雙明亮的眼睛。   “是教《國語》的刑博士”,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整個考堂的學子都感到莫名的緊張感。   昕芮疑惑的皺著眉頭,看向右手邊托腮的安靜美男子,好奇的問:“喂,他們怎麼了?那個監考有什麼不妥嗎?”   劉奕辰看著自己指甲上精致的小月牙,慵懶的說:“刑博士是太學出了名對學生苛刻,對誰也不買賬的臭老頭,他曾經是我父皇的啟蒙先生,所以在太學裡地位尊貴,這次是他監考,那些作弊的學子怕要遭殃了。”   昕芮心裡頓時涼了半截,瞇眼思考四皇子的話,看他說話的語氣和眾學子的反應,應該不是蒙自己的。她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裙擺,安慰自己,一個年輕人還鬥不過一個老頭,開什麼玩笑,然後微笑的整理了一下外袍,忽視四皇子的勸告。   四皇子的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刑博士為人的確苛刻,對自己的學生也沒有好臉色,除了以前四大公子中的晉王和當朝宰相的孫女衛瑤,誰都進不了他的法眼,但是他人畢竟老了,偶爾也有迷糊的時候,例如監考的時候犯困等等,四皇子摸了摸藏在懷裡的寶貝,是昨天自己的貼身侍衛抄的,今天月考應該能過關吧,想到,四皇子嘴角上揚,笑了笑。   不一會,考試的鈴聲“鐺鐺鐺”的響起,大家都開始在潔白的宣紙上埋頭苦乾。   昕芮一看題目“周禮言農政最詳,諸子有農家之舉,近時各國研究農務,多以人事轉移氣候,其要曰土地、曰資本、曰勞力,而能善用此三者,實資智識。方今修明學製,列為專科,冀寸要術之遺。市陳教農之策。”   第一題就是策問,昕芮捂著腦袋,深吸了口氣,還好自己這題有準備,然後輕輕撩起外袍,斜瞄了眼自己的左側裙擺,開始答題。四皇子也從懷裡摸出幾張紙,查看了一下內容,皺了一下眉頭,手提毛筆開始答題。   刑博士看見眾學子安靜的低頭答卷,滿意的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盤腿坐在蒲團上,搖著羽毛扇子,閉目養神。   昕芮勉強的答完第一題,輕輕的呼了口氣,接著看第二題。“考經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義”。   唉,這次是闡述意思而且還要論述,自己去哪裡找啊,拚命的找自己的裙擺上的字。   四皇子也在不斷的翻自己的白紙,但是沒有一張和題目有關係的,他突然瞥見坐在隔壁的昕芮也在左右扭動的翻弄自己的裙子,定眼一看,藕色的裙子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劉奕辰嘴角一抽,看了眼昕芮,心裡不由贊嘆,果然好心思,這樣監考官就看不到了,自己不仔細看,還以為那些字是花紋或者圖案呢。   他扭頭看了看坐在考堂前麵的刑博士,已經呼呼打盹了。他又看著自己懷裡的白紙,再看看昕芮的裙擺,索性將白紙一扔,壯起膽子悄悄伸出一隻腳將昕芮的裙擺輕輕撩過來。   昕芮正努力的低頭尋找裙子上的答案,看完左邊看右邊,就沒看見有關孝經明德的解釋。突然衣袍後麵一緊,感覺整個身子被扯向一邊,昕芮扭頭一看,劉奕辰已經爬了過來,雙手扯著自己的衣裙細細尋找著什麼。昕芮又惱又氣,反手抓過衣裙往回抽。   四皇子哪裡是容易欺負的主,手緊緊拽著衣裙不放手,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願退一步。昕芮呲牙咧嘴壓著聲音說:“你搶我衣裙乾什麼!”   “你自己心知肚明!你識時務就趕緊放手,讓本皇子好好看清楚答好題目,我可以不告發你!”劉逸晨壓著聲音說。   “狗屁!本姑娘抄了一晚的成果怎麼讓你這個小人剽竊了!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突然“哧啦”的一聲,考堂裡的學子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後堂,刑博士也被嚇醒了,瞪著眼睛看向前方。   一幅怪異的畫麵展露在大家麵前。昕芮抓著裙擺倒向一側,肩膀碰到案幾,痛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四皇子雙手抓著一塊裙擺,倒向另一側,後腦勺撞到旁邊的案幾,也疼得呲牙咧嘴。   刑博士離開案幾向後堂走去,來到昕芮麵前定眼一看,藕色的衣裙全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黑字,再看看四皇子手裡拿著的衣裙,氣得臉都綠了,大聲的嗬斥他們兩:“你們在乾什麼!”   昕芮見作弊的事跡敗露,乖乖的低頭跪下,等著刑博士發落,她心裡委屈的,眼神殺人斜瞄著劉奕辰。   四皇子見狀立即翻身上前,舉起手中的半片衣裙,大義淩然的說:“刑博士,我剛才發現此女子考試作弊,正要向您報告,沒想到刑博士老當益壯,眼明手快,比學生還要早發現此女學生貓膩,學生佩服得五體投地。”轉頭向昕芮做了個鬼臉,然後規矩的呈上犯罪證據。   “靠!”昕芮心裡想,見過無恥的,還沒見過如此無恥的,明騷易擋,暗賤難防,再次印證在四皇子的身上。   刑博士瞇著雙精銳的眼睛,滿意的點點頭,拿起手中的錦布,神情嚴肅的說:“視我太學規矩於無形者,該如何處罰?”   劉奕辰搶著回答:“刑博士英明。對此類破壞太學規矩,考試作弊之人應該罰其麵壁思過至天明,子不教,父之過,讓其爺娘指正其過錯。但是人非聖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孰能無過,博士可再給予不考機會,最好是明天。”   他一口氣說完,然後笑嘻嘻的回看昕芮,昕芮氣的想當場翹辮子想暈過去。   麵壁思過至天明,就是說今天中午、晚飯都沒得吃要餓肚子;讓爺娘指正過錯,這不明擺著要通知家長嘛!明天補考!誰一天晚上能把一個月學的內容都背的滾瓜爛熟啊!劉奕辰真是混蛋一個!   薛語嫣聽著表哥大義淩然的指控,心想表哥在這種情形下指正關昕芮,原來不是不在乎自己,而是等時機成熟給敵人致命一擊,她嗖的一下站起身大力鼓掌:“講得太好了,太好了!”   刑博士捋了捋山羊胡子,點點頭:“四皇子講的很有道理,我決定按照你的辦法處理。”   然後蹲下身子撿起四皇子案幾上的幾張白色宣紙,假裝疑惑的看著他:“老夫有些不惑,請四皇子解釋一下這幾張宣紙的由來?”   劉奕辰見自己作弊的事跡被刑博士發現了,像脫了水的小白菜,立即不敢吱聲。   刑博士大聲的嗬斥道:“你們兩,當著我麵敢作弊,給我滾到崇文閣,麵壁思過至天明,明天重考!”然後氣呼呼的走了。   “刑博士!我也作弊,你也罰我關進崇文閣吧!”薛語嫣發神經的緊追的刑博士跑了出去。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鄙視的看著後麵跪著的昕芮和四皇子,繼續答題。   昕芮抓緊時機,一腳踹向劉逸晨的肋骨,“看你告密!看你出的餿主意!”   劉奕辰捂著肋骨倒在地上,唉聲嘆氣:“唉,這下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