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倫揚揚下巴:“那當然!”
他把蔫噠噠的弟弟抱在懷裏,讓所有人都排好隊,每個人隻能摸一分鐘。
小朋友們都小心翼翼的,倒不是怕小老虎咬人,而是怕自己沒控製住力道,弄疼了小老虎。
等雨勢漸停,法裏亞過來整隊集合的時候,就看到阿倫緊緊抱著小老虎,一臉慌張。
法裏亞挑挑眉:“怎麽了?”
小老虎:“咪嗚。”
阿倫囁嚅道:“加比說他變不回來了……”
半獸人小孩精力沒有成人那麽充沛,時常會出現脫力的情況,並不是那種失去理智的獸化。
被哥哥戲弄又被小朋友們擼了一通的加比,正處在這種狀態中。
“不用擔心,不是你想的那種情況。”法裏亞捏著小老虎的後頸子,把他提溜到自己懷裏,“加比繼續休息,其餘人,立正……”
……
晚餐時,加比終於變回了小男孩,捏著把勺子悲憤地幹飯。
作為準未婚夫,法裏亞也出席了這場家庭晚餐。
他把下午加比被哥哥阿倫強行變成小老虎,讓其他小夥伴擼了一通,結果半天變不回來的事講了出來,餐桌上,所有人哈哈大笑。
奧林卻還惦記著探險的事:“這個雨好像停不了了,咱們的探險泡湯了,我討厭下雨。”
“不要討厭下雨。”阿倫認真地說道,“傅靜思哥哥說過‘春雨一滴貴如油。’,意思是,春天的細雨像油一樣可貴,它能幫助農作物茁壯生長,奧林,我們不要討厭春雨好不好?”
“好。”奧林立馬答應道,他想了想,繼續發問,“那我可不可以討厭夏雨、秋雨和冬雨?”
這下換阿倫麵露糾結了。
因為傅靜思哥哥沒說過其它的雨也貴,加上自己也不太喜歡下大雨,淋濕皮毛會很不舒服,於是不確定地說道:“應該可以吧……”
孩子們的對話令在場的大人忍俊不禁。
“說起來,傅靜思也該回來了吧?”靜思珊太太的丈夫抿了口啤酒。
沉浸在幹飯中的加比倏地擡起頭:“傅靜思哥哥要回來了嗎?”
麗莎揉揉他金黃色的小腦袋,笑著說:“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加比的眼睛亮了亮,難得說了句長句:“太好了!窩、我想傅靜思哥哥了!”
麗莎覺得加比簡直可愛的不得了,忍不住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臉,說道:“那等你傅靜思哥哥回來,你催著他快點結婚好不好?結婚了就能正式收養你,然後走哪兒都可以帶著你。”
阿倫和加比還沒做出反應,靜思珊太太先驚訝道:“結婚?”
“是的。”法裏亞接過了話頭,向靜思珊太太闡述其中的法律問題。
靜思珊太太聽完後沉吟片刻,然後拍板道:“這件事我會處理——傅靜思,他在這裏舉目無親,作為同他親近的鄰居,我會幫他張羅相親的事。”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氣勢十足。
法裏亞愣了愣,剛想解釋傅靜思正在和克俄斯約會,就被麗莎悄悄捏住了手。
麗莎沖男友眨眨眼,示意他不要說。
想起平日裏克俄斯對自己的無情操練,法裏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對,就應該聽麗莎的,就讓靜思珊太太去幫傅靜思組織相親,好給克俄斯找點麻煩,氣一氣那個不近人情的家夥。
麗莎與法裏亞緘口不言,靜思珊太太的丈夫並不是八卦的人,奧林早把撞見傅靜思和克俄斯約會的事忘到了天邊,兩隻小老虎更是不明傅什麽是相親,於是,在場無一人提出異議。
見此情況,誤以為大家都支持自己的決定,靜思珊太太愈發的興致高昂,把替傅靜思相親這件事給放在了心上,準備明天就去和其他主婦們打聽打聽。
·
一整天,傅靜思都和伊萊一起,窩在馬車裏。
他沉浸在毛茸茸的世界裏樂不思蜀,甚至不惜拿出小餅幹來逗雪豹——午飯是傅靜思親自動手煮的豌雜鋪蓋麵,成功俘獲了雪豹的胃,讓其同意了傅靜思摸尾巴的請求。
傅靜思的下一個目標是肚皮,他真的很想把臉埋進柔軟的貓肚皮裏,但雪豹就是不願意。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直至日落時分,他都沒能想起沉默地杵在車窗外的半人馬,一直在哄雪豹。
等到下車時,看見克俄斯鐵青的臉,才察覺出一絲絲不對勁。
糟了!
傅靜思後知後覺。
他索性盤腿坐在地上,略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問羅莎蒙德:“現在怎麽說?”
他其實更想問,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又覺得這樣問很矯情,便問了個比較含糊的。
“沒有可是。”羅莎蒙德腿不麻了,他雙腳落在地上,拾起傅靜思原本放在他小腿上按摩的雙手,和他四手交握,深情道:“傅靜思同學,我們是兄弟!”
“……”
“今天的事情,隻是我們誰都不想看到的意外。我們不應該讓意外來打斷我們原本規劃好的人生計劃,不值得也沒必要。”
“……”
“所以,我提議:臨時標記期間,我們應該適當保持距離,不讓標記程度加深,然後等到標記失效後,我們的關係還和以前一樣,不會有任何改變,我們還是好兄弟!”
“……”
“既然是兄弟,那就沒什麽好計較的了——你隻不過是順手幫我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而已,很多alpha之間都會互相幫助的——話說到這,你應該不需要和我互相幫助吧?你最好不要有這個念頭。”
“……”
“然後,我還是會幫助你,去追求那個你真正心儀的omega,我會幫你出主意、做攻略的。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OK嗎?”
“……”
“O不OK!”
“OK!OK!”傅靜思把腳從羅莎蒙德的鞋底下麵悄悄挪出來了一點,他覺得要是任由羅莎蒙德繼續踩下去,他指定要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