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靜思嘆了口氣,被逼無奈之下,他開始胡說八道:“因為我不行。”
原本逐漸曖昧起來的氣氛,被他這句煞風景的話攪了個稀碎。
尤加利顧不上生氣,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良好的教養讓他生生忍住了低頭去看alpha褲/襠的舉動,他盯著傅靜思的臉,審視他臉上的表情,好明確alpha話裏的意思。
“我不行”這三個字實在是太模棱兩可了,尤加利一時間分不清他的意思到底是他不舉,還是說認為現在的情況,他甚沒辦法給自己一個臨時標記——完全標記當然不可能,先不說眼下的情況有多麽焦灼,就是沒有蟲族入侵的事兒,尤加利自己也是不願意在什麽都沒有的情況下和一個alpha進行完全標記的。
即使那個alpha是傅靜思。
他要承諾,要鮮花和美酒,要精心準備的禮物,要掏心掏肺的告白,以及唯一的、真誠的愛。
絕不應該是現在。
但是,為什麽,在自己已經暗示的情況下,傅靜思遲遲不以一個臨時標記來結束自己的發情期呢?
難道傅靜思本人真的不行?
“所以我想,以羅莎蒙德對你的在乎程度、以他對你的喜愛,或許四年前、這四年中的每一天,他也在遺憾和痛苦自己為什麽不是個alpha,為什麽不能在某一天標記你。”
尤加利似乎是被傅靜思的說法給鎮住了,也忍不住想,是否這四年,羅莎蒙德真的獨自承受著傅靜思所說的那種痛苦。
中午那陣,羅莎蒙德對自己解釋真相時,平靜麵孔下皺著的眉、眼睛裏的歉意不似作僞。
尤加利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放棄了腦海裏那些不切實際的猜想——羅莎蒙德那樣驕傲的人,一定比任何人都難以接受自己突然分化成omega,他不可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和別的alpha攪在一起。
尤加利問:“所以,無論是羅莎蒙德O裝A,還是你A裝O,都是在不可抗力下,你們有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並不是合起夥來騙我?”
“……”傅靜思吞了吞口水,艱難地回答道,“是的,雖然聽起來很扯,但確實是意外——我和羅莎蒙德,我們都不知道碧眼小羊是你。”
“嗯,這點我也相信,我和羅莎蒙德提到過柔柔學長,他一定想不到,當事雙方竟然都在他身邊。”
“的確。”
兩人都笑了。
尤加利想,到底是什麽樣的運氣,這麽烏龍的事,竟然都發生在他身邊。
未婚夫O裝A,網上的朋友A裝O,兩人還是室友,他們三人還互相認識。
尤加利感嘆道:“難道我是什麽偶像劇男主嗎?這麽狗血的事情都能發生在我身上。”
“你應該是男二,我才是男主。”傅靜思煞有介事地糾正道,“校內論壇裏老有人稱呼我是‘偶像劇裏的平民天才alpha’,說我手握八點檔觀衆最鐘愛的逆襲腳本,所以我才是男主。”
沖浪小達人傅靜思自然而然地和尤加利談起了他在校內論壇上看到的那些八卦,他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等到尤加利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逗得笑個不停了。
直到有服務生過來敲門,問他們是否需要叫晚餐。
“不需要,謝謝。”打發完服務生後,尤加利對傅靜思說道,“我好多了,柔柔學長,你成功把我哄好了。”
傅靜思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你叫我名字吧,都這樣了,我還裝omega怪變態的。”
尤加利莞爾。
他先是去包間內的衛生間裏洗了把臉,洗掉臉上幹涸的淚痕,然後又擦了粉,抹了唇膏,讓自己看起來和出門時一樣精神飽滿。
哭腫了的眼睛經過一下午的恢複也好了很多。
然後,他按鈴,叫來服務生,讓服務生幫他把沒吃完的蛋糕打包好,然後對傅靜思說:“你送我回家吧,我有點累了。”
“好。”alpha自然地從服務生手中接過打包好的蛋糕、他親自做來送給碧眼小羊的蛋糕。
尤加利對於這份見麵禮的重視讓他覺得心裏怪舒坦的,整個人喜滋滋的。
他學著之前短暫相處時,尤加利提到過的“紳士風度”,小心地護著尤加利離開。
兩人一前一後,高大英俊的黑發alpha跟在漂亮可愛的omega身側,兩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年輕的情侶一樣,相攜離開餐廳。
傅靜思看了眼手腕上的智腦,看到了羅莎蒙德發來的約會訊息:下午,人工湖劃船。
恩?還有這種好事?
劇情差不多已經走完了,傅靜思其實一直在等係統的殺青提示。
沒想到,臨登出前,還能和他的電子信號老婆約個會。
傅靜思心裏可美了。
他在西格酸溜溜的眼神中哼著歌吃完了早餐,起身後拍了拍西格的肩膀,美滋滋地上樓打扮——這個劇本的最後一次約會,須得盡善盡美。
這反應,把西格整懵了。
“知道你有兩個老婆你很開心,但網友罵你,還把你罵爽了?”西格難以置信道。
自己的單身固然可怕,但是同行有兩個老婆更令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