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寒假,傅靜思過得無比規律。
這些固定流程他沒有一天落下過。
甚至因為早睡早起睡眠充足、按時吃飯營養達標、適量運動勞逸結合等的原因,傅靜思又往上竄了兩厘米。
這讓他看起來比羅莎蒙德高得更明顯了一些。
傅靜思很滿意。
他當時得意洋洋地往羅莎蒙德身邊一站,手肘擱在羅莎蒙德的肩膀上,賤嗖嗖地說,看,我比你高了半個頭哦。
然後就被羅莎蒙德踹了一腳。
以上,是傅靜思在首都星的第一個冬天。
他每天和兩個絕頂漂亮的omega呆在一起,不光要被他們倆變著法兒的使喚,還時不時要做兩人之間的傳話筒,給這別別扭扭的兩個人轉述他們對彼此的關心和問候。
傅靜思問尤加利:“既然你理解他、不記恨他,為什麽不主動見他?”
尤加利回答道:“我覺得尷尬。”
傅靜思又問羅莎蒙德:“你呢?你為什麽不主動找他?”
羅莎蒙德回答道:“怕他覺得尷尬。”
傅靜思服了。
得,小醜竟是我自己。
時至今日,他仍覺得他是這兩個omega之間play的一環——因為羅莎蒙德身份特殊,兩人根本不可能大張旗鼓地宣布他們之間的婚約作廢。
倒是某一次,瓦莉婭夫人在傅靜思溜出練舞室喘口氣的間隙,笑眯眯地問他,是不是在追求尤加利。
這把傅靜思嚇得不輕。
他正想要解釋,瓦莉婭夫人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她很看好傅靜思。
於是傅靜思明白了,瓦莉婭夫人作為羅莎蒙德的姨媽,其實一直都知道羅莎蒙德的真實性別。
從頭到尾,大概隻有尤加利和他那位淨身出戶的親爹,被排斥在了皇室辛秘之外。
可憐的尤加利。
也難怪瓦莉婭夫人對於自己的每日到訪,從沒做出過任何阻攔——她大概很樂意見到自己追求尤加利,畢竟從現實來看,羅莎蒙德和尤加利本就不可能有結果。
而我是這麽優秀的一個alpha。
傅靜思撓撓頭,普信程度再升一個lev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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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好嗎?”羅莎蒙德問。
“不著急嘛。”傅靜思放下手上的除塵刷,百忙之中去廚房洗了盤草莓,恭敬地端來,放到羅莎蒙德的麵前,“王子,您先吃著,小的還有一會兒。”
於是羅莎蒙德翻了個白眼,一邊吃草莓,一邊看尤加利給他推薦的家庭倫理劇。
今天是返校日,羅莎蒙德順路過來接傅靜思。
按理說傅靜思今天沒有任何日程安排,不用去尤加利那邊陪少爺玩兒,也不用到皇宮給自己陪練,應該是很清閑的。
可羅莎蒙德早上過來,他們一起吃了個午飯後,傅靜思說還有點事,就開始了和離校前一樣的大掃除。
羅莎蒙德隻好坐下來等他。
“哦。”尤加利雖然猜到了這個答案,但親耳聽到,仍不免失落,“我知道了。”
他低下頭,很想大哭一場,可他的自尊心又不允許他這麽做。
表白失敗就哭算什麽?
尤加利咬了咬嘴唇,試圖繼續保持他在這件事上的主動權,他不想因為表白失敗就露怯。
於是,他調整好表情,再次擡起頭——奇怪,傅靜思怎麽是這個表情?
尤加利愣怔了。
傅靜思用非常溫柔的目光望著故作堅強的金發少年,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道:“但是,我和羅莎蒙德沒有可能。”
他看到尤加利歪了歪頭,像小動物似的,明明嬰兒般纖垂的睫毛上還掛著一點淚珠,卻忍不住因為他的話,被轉移了注意力。
他好可愛。
傅靜思內心尖叫,為了把戲演下去,他隻能輕咳一聲,偏了偏臉,故作憂鬱地說道:“基於標記和信息素的原因,我很難不愛上他,而且你知道的,他真的很優秀、很完美。”
“但好像,對於他來說,我並不是這樣的。直至現在,我也沒得到他肯定的答複。我甚至不知道,他會不會在登基後的第二天,就去做標記去除手術。
“放心,我不做什麽。”傅靜思像抱洋娃娃一樣,把漂亮的小哨兵箍在懷裏掂量,滿意地摸到萊科寧的身量比初見時結實了不少。
都是他的功勞。
嗯,其實剛剛,用眼睛也看到了,萊科寧的肌肉線條非常漂亮,充滿了少年的朝氣。
但既然他讓摸,傅靜思才不會裝什麽紳士呢。
交晚宴。”
“等會兒會有人送晚餐過來,晚上別亂跑,乖乖等我回來——不會等太久,我會很快回來。”
“桌上有給你的零花錢,但我希望你不要隨意出門。晚安,baby boy,我們晚上見。”
說著,他一張邀請函沒拿,從容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