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繆老不樂意了。
傅靜思直接把他端行李箱上坐著,然後拉著兩個行李箱就往機場趕。
“突然收到一部戲的邀請。”傅靜思解釋道,“乖啊,你就不想清醒地拍一次戲嗎?”
阿繆還真想。
“那好吧……”
聽他答應,傅靜思訂完票,趕緊加急下單了一臺智能艙送回家裏。
他有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
來源於睡醒時,收到的來自錫蘭的簡訊——
【傅靜思:
我和李雲門正在趕來蓉城的路上,我攔不住他想見他的幹兒子。
這麽和你說不是要你做好準備招待我們,而是叫你看到這條簡訊就趕緊回首都,你家或者酒店,隨便哪裏都好,帶尤加利進演員工會,我給你倆接了個劇本。
是瞞著李雲門的。
具體的原因比較複雜,我目前能告訴你的是,尤加利的靈魂並不穩定,體檢顯示他額葉異常——我們猜測是上傳意識的過程中他丟失了部分至關重要的東西。
我舉個例子:你就不好奇《水仙王冠》裏他是如何完美地分飾兩角的嗎?李雲門曾數次和我誇耀這是個數據的奇跡,我當時並不在意,現在才驚醒過來。
我想,答案是他並不是分飾兩角,而是他被割裂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部分。
為此,我專門向《水仙王座》的劇作家求證,他說,在他原本設定的劇情裏,並沒有[羅莎蒙德]自我拯救這條線——原本的故事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而現在在你身邊的尤加利,我想你的感受會並我更真切——他身上沒有任何一點屬於[羅莎蒙德]的部分。
尤加利出門後,羅莎蒙德叫傭人送了瓶酒來。
他沒立刻喝,而是倒出來醒著。
寢殿裏溫度太高了,又有尤加利留下來的淺淺的橘子香味,無端讓人腦袋發暈。
羅莎蒙德幹脆起身,把起居室的窗戶全打開,開始處理政務。
說是處理政務,其實是給自己找件事做,隨便什麽事,因為閑下來會胡思亂想。
他新登基,要處理的事情雖然多,但大多不是什麽重要的。
最多的就是來自各個星球首席執政官的問候。
羅莎蒙德把傅靜思幹爹——十八線養豬、哦不,是旅遊星球的執政官的問候單獨回複,其它則統一蓋章,一個字也不想多寫。
處理完這些,恰好智腦提示他有一則新消息。
羅莎蒙德點開,看見了傅靜思剛發來的喂魚視頻,視頻結尾鏡頭有點晃,拍攝結束得很倉促。
羅莎蒙德猜到,是尤加利到了。
他們會聊些什麽呢?
羅莎蒙德不知道,但他知道,事情一定會按他想象的那樣進行。
這時,尤加利留下的信息素味道已經散得差不多了,羅莎蒙德關上窗戶,又走回沙發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找了個愛情電影當背景音。
紅酒一杯杯下肚,他放任自己喝得微醺,直至嘴唇染得深紅,玫瑰味的信息素充盈著整個房間,如花房,如玫瑰莊園。
羅莎蒙德看了一下午投影,他的朋友圈裏有許多僅對自己可見的內容,大多是一些記錄生活的圖片。
有穿著漂亮小洋裝的尤加利、有陪尤加利打卡的餐廳的包間、有新年一起家庭旅行、有每一份禮物的收據。
也有和傅靜思一起吃的飯——大多在宿舍,小部分位於他在市中心的頂層大平層。
剩下的則是一些合照。
和傅靜思的合照少之又少,但三人一起的合照挺多。
甚至,羅莎蒙德發現他有不少傅靜思和尤加利的雙人照。
就好像冥冥之中就該是這個結局。
五點多的時候,內線電話響了,羅莎蒙德接起,大總管彙報說,中午加急訂的弗洛伊德玫瑰已經到了。
羅莎蒙德交代他讓幾個beta傭人送進來。
五點半,整個太子寢殿裏,從門口到浴室再到床上,到處都是玫瑰花。
不是花瓣,是大朵大朵如天鵝絨般美麗的玫紅色花朵。
它們代替了地毯,密到讓人無從下腳。
羅莎蒙德幹脆把拖鞋扔一邊,赤著腳,在房間裏收拾起來。
六點,黃昏,智腦響了。
是傅靜思打來的——
“喂,羅莎蒙德你在哪?我這邊……靠!我要怎麽說……”
有人說:“您……冕下,您何至於要對王子殿下動手。”
會那麽篤定他一定會被王子選中。
他早在故事的開始,就被王子選中了。
萊科寧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麽,慶幸自己今天沒有因為貪嘴而吃很多東西。
他身上穿的是先生親自挑選的酒紅色天鵝絨禮服,胸前別著玫瑰,腰肢被小牛皮腰封和黑色蕾絲網紗勾勒得不盈一握。
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先生親自調教出來的他最喜歡的模樣。
萊科寧期待著今晚,期待著先生會給予他的一切親密愛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