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傅靜思說道。
他率先走進山洞,用追蹤儀上的遙控功能,手動解鎖了逃生艙的隱形外衣。
一聲哢噠聲後,球形逃生艙的液壓門也一起被解鎖,兩人走到艙門前,傅靜思拉開沉重的液壓門。
僅僅是開了條縫,甜蜜的橘子果香瞬間鑽進兩個alpha的鼻腔,傅靜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顧不上別的,轉身在一臉懵逼的西格的胸口上踢了一腳,把人踹出老遠。
“握草!”西格無端挨打,下意識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哀嚎。
趁他飛出去的間隙,傅靜思瞬間擠進逃生艙裏,然後反鎖上艙門。
反應過來的西格眨了眨眼睛,大為震驚——有什麽是他這個親哥哥不能看的?難道最危險的不是和尤加利沒有血緣關係的alpha傅靜思你本人嗎?你這是什麽意思?
西格沖到艙門前,邦邦錘門。
“傅靜思,你他爹的快開門!你要對我弟弟做什麽?”西格大喊道。
“別吵,別把雪喊崩了。”逃生艙內的溫度比外麵高好幾十度,傅靜思正在脫最外層的禦寒服,“你去山洞外麵警戒,必要的話你可能要獨自撐一會兒,給我爭取時間。”
“你呢?你要幹嘛?”聽傅靜思聲音平穩,不像是被omega的信息素勾得失去理智的樣子,這讓西格稍微放心了一點。
同時,他也想起來,他們的隨身裝備裏是配有抑製劑的,料想傅靜思不會那麽沖動和粗魯。
畢竟,裏麵的,可是傅影帝自己的老婆。
西格,或者說是弗萊明,他早被經紀人姐姐提著耳朵敲打過,要是在劇本裏遇見傅影帝,千萬不要和他對著幹,牢牢抱穩大腿就會順利升咖。
“我幹嘛?我當然是在救人。”傅靜思沉聲道。
他貼著艙門聽了會兒,聽到外麵西格走遠,並且隱隱有機甲啓動的聲音傳來,才放下心來,專心處理逃生艙內,尤加利的事。
尤加利都哭抽了,但是還在解釋。
他委屈了太多年了,他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講個清楚:“我那個時候真的好害怕,但是天性,讓我沒辦法恨另一個尤加利,我知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後來,媽媽又來了一次,這次尤加利沒有來,我以為她是來接我走的,結果她給我改了名字,還剝奪了我的綠眼睛——你知道的,唐璜哥哥,你知道、知道的……”
那天,尤加利就已經痛苦到宛如死掉,後來的意外,不過是再死一次罷了。
哭完這一陣,尤加利終於好了一些,大概是感受到傅靜思拍在他背上的手,讓他感覺自己的確是被人愛著的。
他情緒鎮定了一些,開始講之後,他是怎麽度過這漫長的八年時光,一邊給自己找樂子,一邊幫助另一個自己修複。
“我覺得,數據還有一點好處就是,它比人體更容易修複。”尤加利說,“八年的時間,他的腦子完全修好了,可以以仿生人的身體再次見到你。”
“你呢?”傅靜思問他,“你為什麽不一起?你知道的,不是你們倆一起,就不是真正的尤加利·艾梅洛德。”
“因為我不確定,我是不是受歡迎的。”
“你當然是。不然為什麽錫蘭要大費周章地演戲?還記得《綠寶石權杖》嗎?你還踢了你舅舅。”
說著,傅靜思刮了刮尤加利的鼻尖,罵他小沒良心。
但他真正想罵的是,你怎麽不早一點告訴我你沒死?
過去的八年,我真的以為你死了。
大概是這個小插曲緩和了一點氣氛,尤加利笑了笑。
很快,光幕被移了過來,通訊那頭是穿著浴袍的李雲門,錫蘭在他身後的島臺倒水。
“晚上好。”傅靜思主動打招呼。
他半跪在沙發上,低下頭,蠱惑他已經十八歲的小王子:“那你想不想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