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打火機(1 / 2)

第126章 打火機

進入莊園的過程非常順利。

傅靜思跟隨著電話那頭的指引,隻花了大概十分鐘,就來到了位於花園最深處的兩層小別墅的下麵。

“叔叔,是那個亮著燈的房間嗎?”傅靜思問。

二樓最右邊,有個房間窗簾緊閉,但隱隱透出昏黃的光。

“嗯,上來吧。”電話那頭說道。

然後電話被掛斷。

傅靜思走進別墅,靠著牆角的感應燈摸上了二樓。

他在透著光的門縫前站定,輕輕敲了三下門。

強大的精神壓迫下,禮堂內,普通人還隻覺得心頭有千金重壓,忍不住想要跪拜,敏感的哨兵和向導們卻已經單膝跪了下來。

他們所看見的,與普通人截然不同——玫紅與暗綠交織,大朵大朵的玫瑰在燭火下搖曳,仿佛浸了血,事實上它們的確是從某人的血肉中生長出來的;花朵之下,暗綠的枝條荊棘叢生,細小的尖刺舔舐所有人的腳腕,留下威脅意味十足的擦傷。

他們被整體拉入了向導的精神圖景之中,不,應該說是,舞池中央這個神秘的男人,他把自己的精神圖景具象化了,在現實世界中肆無忌憚地擴張開。

傳說,隻有黑暗向導能做到這樣程度的精神控製。

也隻有黑暗向導能做到用精神力殺人。

他無疑是個黑暗向導。

意識到這點後,所有人看傅靜思的目光逐漸火熱起來。

也有人擔憂著剛剛的兇案。

有人說:“您……冕下,您何至於要對王子殿下動手。”

有什麽深仇大恨非得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殺人?殺的還是王子,這讓別人想幫他脫罪都難。

“是啊,您先把精神圖景收了吧。”

“冕下,一定有什麽誤會對不對?皮吉斯家族願為您提供庇護!”

“我!我也願意!”

“您冷靜一點,有什麽事可以坐下來慢慢說。”

“是啊,有什麽隱情我們這些老家夥可以幫您協調……”

巨大的精神威脅之下,一些適齡的哨兵卻在家中長輩的暗示下強撐著站了起來,企圖靠近傅靜思。

要知道,帝國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黑暗向導了。

歷史上對於黑暗向導的記載神乎其神,傳說他們可以同時對十幾個哨兵進行精神力修複,他們本身也是一柄實力遠越普通哨兵的利劍。

而這個男人,他看起來是如此的年輕,就算麵具下的臉不夠英俊迷人,也依舊會有無數哨兵為了他前仆後繼。

沒有哨兵不想長壽,沒有哨兵不想擁有一位實力強大的向導伴侶。

即使他剛剛才殺死了帝國唯一的王子。

“用不著。”傅靜思施施然站起來,“你們用不著這麽早表忠心——你們大概忘了,國王仍健在呢。”

說著,他拍了拍手,原本緊閉的禮堂門突然打開了,坐在輪椅上的國王被女管家推了進來。

他們身後,是幾十個高階哨兵和上百名手持槍炮的士兵。

傅靜思走過去,俯身擁抱老人,而這位近些年來深居簡出的老國王,臉上露出了無比珍愛和贊嘆的表情,向這個剛剛殺死了王子的年輕人。

“父皇,很高興看到您一切都好。”

“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什麽?

所有人都愣了。

這個剛剛殺死王子的黑暗向導,竟然叫國王父皇?

這是怎麽一回事?

恰好這時,電力係統恢複,備用的光源亮起,將整個禮堂照得如同白晝。

傅靜思從女管家手中接過輪椅,示意她去角落裏陪著一臉懵逼的萊科寧,然後親自推著國王,走到了舞池中央。

所有人都盯著這對剛剛相認的皇室父子,企圖印證自己心中的猜測。

傅靜思往後退了幾步,走到陰影下,把話語權交還給了老國王。

老國王用滄桑卻清晰的聲音,徐徐解釋道:“不錯,如大家猜測的那樣,我身後的年輕人才是我真正的兒子,而這個,”他瞥了眼腳邊背生玫瑰、早已變成屍體的華服青年,“不過是一個拙劣的贗品。”

“故事其實很老套,請大家耐心聽我這個老人講一講:我的妻子生産時,我因為一些原因恰好不在她身邊,等我終於回來,她已經患上了非常嚴重的抑鬱症,總是說我們的兒子被人偷走了,可明明小王子就在保姆的照顧下過得很好。”

“各位知道的,王後的身體一直不好,加上嚴重的心理問題,很早就離開了我。我不得不獨自扶養小王子長大。很多年後的一天,這個孩子突然分化成了向導,一個普普通通的向導,我才終於知道他是個贗品——王後她是黑暗向導,她的家族有特殊的血脈傳承,我們的孩子要麽像我是個哨兵,如果是向導的話,隻會是黑暗向導。”

“我終於明白她一直以來的懷疑不是錯覺,我們真正的兒子確實是在她生産時被掉包了,我容忍這個蠢貨坐在我兒子的位置上,直到三年前,機緣巧合下,我找到了我與王後真正的兒子。”

……第三學年開始的時候,因病休學了整整兩年的西格突然痊愈,他以令人震驚的、全科A+的成績通過補考,回到學校,重新成為了傅靜思的同學。

在教室裏看見活蹦亂跳的西格時,傅靜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連羅莎蒙德也驚訝極了。

為此,新學期的第一個晚上,兩人翹了訓練,在別墅裏開會。

傅靜思精神有點癲狂:“我不信,我真的不信,西格是不是磕/藥了啊?他在家裏蹲了兩年,一回來,補考成績竟然直逼我,難道他才是真正的天才alpha,前兩年是我拿錯了劇本?”

羅莎蒙德的臉色也很古怪:“事實上,我比你更加震驚——我和西格算得上是表兄弟,我竟然也沒接到任何有關於他痊愈的消息——話又說回來,尤加利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他也沒告訴你?”

“沒有。”

“……”

“……”

一時間,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羅莎蒙德朝倒掛在沙發上的傅靜思扔了個蘋果,說道:“兩年了,我們依然沒能成為親戚——你的戀情哪怕有絲毫的進展嗎?”

“沒有。”傅靜思哢哢咬了口蘋果,發現倒吊時吞咽有些困難,便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旋轉,坐正姿勢,回答道:“我也很遺憾還沒有成為皇親國戚。我不明白,每次我覺得我有戲的時候,尤加利就會故意吊我一下。他以前也是這樣對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