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科寧沉默了。
算了,他也趕緊睡吧。
……
清早,萊科寧醒來時,傅靜思又不見了。
要不是床單上的褶皺,萊科寧真的會以為他昨晚其實壓根就沒回來過。
先生到底在忙些什麽呢?難道是在幫自己打點關係嗎?
萊科寧不解。
不過他也沒時間去想這些了,甫一洗漱完,到樓下吃完早餐,他就被女管家催著,投入到了忙碌的準備工作中。
王子的選伴舞會就在今晚,萊科寧必須以最良好的精神麵貌、最英俊的姿態出現在舞會上,確保能豔壓衆人——他的競爭對手不光有男性,還有極少數女性哨兵。
女性哨兵是比女性向導還少見的存在,同理,男性向導也比男性哨兵更少見。
這也就是為何那位神秘的王子殿下雖然屢屢傳出一些花邊新聞,但他的選伴舞會依舊是大熱門的原因。
——作為稀少的男性向導,又有王子身份加持,無論是女性哨兵還是更偏愛同性的男性哨兵,他們都想得到他。
萊科寧也想成為王夫,即使他並不愛王子。
他有不得不這麽做的原因。
想到這裏,萊科寧配合地擡了擡下巴,他拒絕了塗脂抹粉的化妝,但沒能拒絕掉女管家強烈推薦的【咱們家族特有的玫瑰做成的護膚用品】。
現在,他被摁在起居室裏,被三個人同時打理他的臉、手、脖子和頭發。
萊科寧整個人被泡在馥鬱的玫瑰花香裏。
他確信,不管一會兒他有沒有真的容光煥發到比王子還閃耀,他一定不用再塗香水了。
……
中午,萊科寧隻被允許用小勺進食一點稀粥,因為等待他的,是下午換衣服時慘無人道的束腰。
“我為什麽要束腰?”萊科寧問。
“因為束腰是這套小禮服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女管家解釋道。
她正是用傅靜思挑的那套酒紅色天鵝絨禮服來打扮萊科寧。
隻不過,她在原本的棕色小牛皮腰封裏,又加了一片麵積更大的黑色蕾絲的網。
女管家下手並不算狠,隻是讓萊科寧稍微有了點緊繃感。
萊科寧合理懷疑,女管家今天必不會再給他晚飯吃。
他問了。
“當然。”女管家回答道,“介於舞會後會發生的一切,您當然不應該進食太多東西。”
萊科寧:“……”
他聽懂了女管家的暗示。
先不說萊科寧其實並不期待與王子結合——他就沒打算和王子真正結合。
女管家這勝券在握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事後我可以做任何事情補償你,隻要你要求。但是你必須想清楚,這一刻你必須是自願的,否則事後後悔洗標記,傷害的是你自己的身體,你也很難再麵對自己……我的意思是,你準備好了嗎?”
傅靜思說話的速度很快,聲音不大,卻剛好蓋過了羅莎蒙德的怒吼。
這一刻,他根本來不及想別的外部因素,也懶得去思考利弊,他想,羅莎蒙德都如此直麵自己了,那我還在扭捏個什麽?
隻要他同意、他願意,作為一個alpha,我應該幫助他得到快樂。
幾秒後,他聽到羅莎蒙德帶著笑意的回答:“當然。我不會委屈自己。”
“你最好動作足夠溫柔。”
“現在,掀開我的毯子,爬過來舔我。”
他是真的沒想到。
如果現在再來複盤,給沉睡中的愛人戴上鑽戒,叫醒他讓他自己看到——這其實並不算是多麽新奇的把戲。
但因為身在其中,所以羅莎蒙德的感受是,足夠浪漫。
他覺得非常浪漫,被清晨的風吹拂著,被年輕的愛人表白,這一切都浪漫極了。
“先問問。”羅莎蒙德慢吞吞地說道,“這是表白還是求婚?我注意到,戒指是戴在我的中指而不是無名指上。”
“是表白——我想,我還有一些時間來策劃一個求婚,我不希望節約任何一個步驟,我親愛的sugar daddy,給我一個新的身份吧。”傅靜思說道。
他等了幾十秒,然後聽到這樣的回答——
羅莎蒙德告訴他:“但是我希望表白你也能單膝下跪,來吧,來,讓我接受你的表白吧,順便為你的求婚預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