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不記得,之前,在逃生艙裏時,我提醒你要收進去的一件東西?”
傅靜思還以為尤加利要提他在逃生艙裏發情的事呢。
聽到隻是一件東西,不由地鬆了口氣。
傅靜思記得,當時,自己把逃生艙裏的物資都搜刮了一遍,本來以為沒有缺漏了,卻被尤加利要求,把角落裏的一幅畫也收進去。
尤加利說,那是他的作品,情況緊急,自己當時沒問也沒看,迅速收進了空間鈕中。
這些日子,傅靜思雖說是在休假,但總有各種事情要忙要彙報,尤加利也沒提醒,那幅畫就一直在空間鈕裏放著。
“嗯。”
確確實實是有這麽一件事。傅靜思如實回答道。
他不知道尤加利為什麽要提這幅畫,最好是尤加利並不打算在今天和自己聊什麽感情問題,最好他隻是想要回這幅畫。
尤加利問:“你有看過那幅畫嗎?”
傅靜思搖搖頭,回答道:“沒有,我一直沒來得及收拾空間鈕裏的東西。”
“沒看啊?沒看也沒關係。”尤加利鬆了口氣,還好隻要傅靜思不是明知道還和他裝就好。他語氣輕快了一些,雀躍道,“你可以現在看——你現在把這幅畫拿出來看看。”
“哦。”傅靜思於是探進空間鈕裏尋找。
畫這種尺寸並不是常見的軍需裝備,因此在一堆雜物裏很是突出,很快,傅靜思就找到了。
婦人先一步入座,示意羅莎蒙德和傅靜思都坐下,然後招呼仆人繼續上餐。
接下來的氣氛,簡直詭異至極。
整頓飯,婦人都沒有和羅莎蒙德交談。
她全程使用英語,倫敦腔比傅靜思這個跟隨父母在美國長大的ABC崽地道許多。
她自我介紹道她叫瓦莉婭,讓傅靜思可以叫她瓦莉婭阿姨。
瓦莉婭簡直親切的不像半個小時前,對著傅靜思嘲諷他是眯眯眼的人。
她先是簡單詢問了傅靜思和羅莎蒙德的認識經過,傅靜思按照羅莎蒙德教的,一五一十說了。
瓦莉婭點點頭,傅靜思也不知道她這是認可還是不認可。
接著,瓦莉婭又問,傅靜思的父母是做什麽的,詢問他的家庭情況和學業狀況,著重問傅靜思是否有一些神秘學方麵的愛好,又或者他是否懂一些醫術。
傅靜思回答道說,他爸爸是個小企業家,媽媽是家庭主婦,家庭和諧美滿,他是獨生子女;沒有神秘學方麵的愛好,這裏特指他不信仰上帝,他信仰中國那邊的道教神;略懂一點醫術,比較擅長推拿按摩,還會一點針灸。
瓦莉婭大吃一驚:“你是中國人?我以為……請原諒我之前的失禮,孩子,我誤以為你是偷國人或者倭國人才會那樣對你。”
傅靜思覺得他好像又被罵了,他不確定。
他回答道:“阿姨,我是中國人,偷國人沒我這麽帥,倭國人沒我這麽高。”
他一本正經地解釋,把對麵的羅莎蒙德逗笑了——尤加利被管家帶走,他坐回了和傅靜思正對著的位置。
聞聲,瓦莉婭和傅靜思一起看了他一眼。
羅莎蒙德戰術性喝水:“不好意思,我無意打斷你們的對話,母親,請繼續。”
傅靜思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看到瓦莉婭白了羅莎蒙德一眼。
他直覺,這對母子的關係應該不太好。
奇怪……
沒等他想太多,瓦莉婭繼續拉著他談話。
“孩子,道教神是個什麽神?”
傅靜思從玉皇大帝到土地爺給她簡單科普了一遍,期間,三人正常進食,傅靜思食欲不錯,又吃了兩個溏心蛋。
“你說的醫術是中醫嗎?我經常做SPA,你說的推拿按摩和針灸又是什麽?”
傅靜思看她求知若渴,他注意到瓦莉婭的右手腕部有一個凸起,應該是長期使用鼠標辦公的腱鞘炎。
在詢問瓦莉婭並得到許可後,他牽起瓦莉婭的右手,趁她不注意,突然猛地一捏!
“啊!”
“母親?你還好嗎?”
“失禮了。”傅靜思笑眯眯地解釋道,“我外公是個老中醫,我喜歡運動,經常受傷,和他學了不少手法——您現在活動手腕試一試,別怕。”
瓦莉婭遲疑地動了動手腕,然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天哪!竟然真的輕鬆了許多!”她驚呼道,“而且那個囊腫也不見了!”
小唐、仿生人版本的唐先生竟然拿出一張傅靜思中學升學時候,他去辦手續,兩人合拍的照片。
小唐的演技真的很好,至少在悲劇發生之前,無論是傅靜思還是瓦莉婭皇後,甚至唐先生手底下的實驗員,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你看,這是父子合照哦。”小唐微笑著說道,“我給傅靜思當了十六年的爸爸,你隻有十年,按輩分我是你的前輩。”
說完,他還給自己和傅靜思都倒了杯茶。
可分明,傅靜思在他的眼中隻看到了一點淡淡的失落。
或許,擁有唐先生的記憶,且同樣懷念著傅婧,還能扮演好角色的小唐,很多時候,他是有很多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