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非常信任和依賴他,甚至超過了父母。
一周前,尤加利滿六歲,照例要去醫院做信息素檢測。
羅莎蒙德偷偷和還不太聰明的小尤加利約定,教他在去醫院時大吵大鬧,還要嚷嚷自己的身體不舒服。
如果尤加利能做到的話,自己會滿足他的一個要求。
尤加利乖乖聽話了。
於是,被乖小孩突然鬧脾氣,搞得頭大的瓦莉婭,迫於無奈,隻好帶著尤加利去科學院,找她的院長老同學,做單獨檢測。
科學院的院長曾在學生時代暗戀過瓦莉婭,直至現在也沒有成家。
在親自、並且不假他人手,給小尤加利做完檢測後,院長一臉嚴肅地把瓦莉婭帶進了他的辦公室裏,關上門,不等瓦莉婭坐下,快速地、直接開門見山道:“瓦莉婭,這件事,我必須立刻告訴你——尤加利的信息素純淨度非常高。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如此高的純淨度下,他的腺體,沒有壁壘。”
瓦莉婭愣在了原地。
作為一個omega,並且是生物係畢業的高知女性,她當然明白,沒有壁壘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當一個人試圖去咬尤加利後頸上的腺體時,在那小小的一枚腺體中,沒有巨噬細胞來抵抗陌生信息素的入侵。
換言之,任何一個alpha,都可以標記尤加利。
尤加利與任何一個alpha的匹配度,都是100%。
“林儀。”瓦莉婭坐到了辦公桌對麵的轉椅上,拉著院長的手,緩緩說道,“你知道尤加利對我來說,有多麽的重要,我隻有他一個孩子。”
“當然。”
“所以我希望,你傳達給我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你會幫我僞造一份檢測報告,然後上傳到主腦,幫我一起保護好我的孩子,對嗎?”
……
等到再次見麵時,恰好是羅莎蒙德的十歲生日宴。
瓦莉婭姨媽與身體並沒有出現健康問題的母親,在露臺上談天。
而角落裏,尤加利一臉苦惱地拉著羅莎蒙德的手,對他說:“太子哥哥,怎麽辦,母親說,我的信息素純淨度很低誒。”
羅莎蒙德心裏的石頭,在這一刻,悄然落地。
他克製著自己不要笑出聲來,而是用孩子的語氣詢問道:“有多低呢?”
“不知道,但是聽母親說,是很低很低的那種。”金發碧眼的小天使看起來著急壞了,“這可怎麽辦呀!”
“什麽怎麽辦?有什麽影響嗎?”羅莎蒙德問他。
尤加利氣哼哼道:“當然有影響啦!要是太低的話,以後就不能嫁給你啦!”
羅莎蒙德傻眼。
他問尤加利:“為什麽想要嫁給我?”
“因為太子哥哥你對我最好啦,我也最最喜歡你,我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孩子氣的稚嫩宣誓,在羅莎蒙德的耳邊回蕩。
羅莎蒙德想,當然不會有人比我對你還好,也不會有人比我更深愛你。
因為我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我最最愛你,最最愛自己。
於是承諾道:“沒關係,很低也沒關係,我會娶你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
大概是因為有科學院的林儀院長在中間操作。
所以上傳到主腦的那份屬於尤加利的信息素檢測報告,以假亂真到,皇帝的人也無法從中發現破綻。
所以綁架案並沒有發生,尤加利一直健康成長到了青少年時期。
不過生活總是會有意外。
在羅莎蒙德十八歲那年,突如其來的發/情期,打破了他平靜多年的生活。
沒錯,是發/情期,而不是易感期。
他並不是alpha,而是一個omega。
當時,皇帝並不在皇宮內。
他的皇後母親,帶著一支信息素僞裝劑,來到他床邊時,羅莎蒙德突然想起來。
當年,不光瓦莉婭姨媽與林怡院長是同學,自己的母親,也與他私交不錯。
而皇帝在自己出生不久後,就帶兵出征了。
所以皇子羅莎蒙德,是什麽性別,當然是由皇後說了算。
但他隻能是個alpha,才能是太子。
羅莎蒙德想,每一次,我以為我找到了命運的錨點的時候,總是有意外發生,它嘲笑我,嘲笑我自以為能看清。
其實一無所知。
自己每次身體健康體檢,都是在科學院裏,由林儀院長親自做,多麽明顯的暗示……
羅莎蒙德沒有質問母親,為什麽直到這一刻,才讓自己知道真實的性別。
他隻是有一點失落,要是自己真的是個alpha就好了。
這樣的話,就可以標記尤加利,和他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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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艾博特公爵的府邸那邊,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件叫羅莎蒙德惦記了許多年,卻因為蝴蝶扇動翅膀而延遲,一直到此刻才發生的意外。
是西格比上一世,更早出現在了世人的麵前。
卻是以,艾博特公爵的私生子、尤加利同父異母的哥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