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落幕(1 / 1)

看到無人設防的女真大營,何雲昕承認自己有賭一賭的成分,而且賭對了,在來的路上沒看到女真的探子,何雲昕就知道女真很鬆懈,為將肯定是大意了,如此的天賜良機,何雲昕沒道理不接,一次性獲得兩場勝仗,對於明國是空前的震撼,自己救助遼東有功,混個官當當也不是什麼問題。   要是朝廷卸磨殺驢,何雲昕也可以借此名頭直接造反起義,沒辦法,百姓被朝廷逼得連一條活路都沒有,自己這裡有吃有喝的,還要打自己,百姓第一個不同意,遠在天邊的皇帝是沒日沒夜的折騰我們,連口飯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碰到個管飯的好人,你要掀鍋,那大家都別乾了。   那一天三頓稠粥,細糧,適時還有點小鹹菜,隻需要每天乾活就能換回來。   這是什麼?這是徭役的至尊豪華版,那以往徭役還要自帶飯食,甚至貼錢乾活,現在包吃包住,夥食嘎嘎管夠,誰要不答應我第一個掀鐵鍬嗷,管你是皇帝還是什麼玩意,擋住我和家人生存,不讓我家人吃吃喝喝,我必須乾!   再說了,建州女真造反,內地匪患猖獗,又不缺我這一個造反的,係統傍身,再打不贏,是真沒啥出息了。   屬於是可進可退,可攻可守,總結而言,優勢在我。   騎兵的速度是很快的,在努爾哈赤還未來得及排兵布陣時,何雲昕就帶騎兵殺到,至於如何將一千騎兵帶出幾千的樣子,隻需要多帶幾匹馬,在山上跑來跑去,此刻是黎明初始,何雲昕就不信這幫女真還能在如此慌亂的情況下認定,這就是假的,偽造氣勢的。   努爾哈赤,此刻不知道要如何評價這一位野望的君主,他慌了,慌不擇路,沒有剛才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模樣,召集手下的兵馬,能來多少來多少,先走一波,不然後麵的幾千騎兵追過來,給包餃子了,女真攏共沒有多少人用,一萬多人可是大家底了。   當然要是努爾哈赤如此平庸,他肯定是成不了女真的可汗的,要撤退,就要殿後,沒有後軍墊底,才是真的蠢,努爾哈赤是有軍事才能的,想當年跟著李成梁,這些東西是沒少學,臥薪嘗膽,真讓他給嘗出來了。   何雲昕看著留在原地殿後的一些騎步兵,也沒想著把女真首領給真的拿下來,自己隻有一千騎兵,胃口沒那麼大,嚇退努爾哈赤,把一些來不及帶走的輜重給吞下來就可以了,要不是前麵俘虜給出的情報,何雲昕還真難指望獲得這些東西。   也來不及援救撫順了,快馬加鞭,三天才趕到,差點沒給累死。   何雲昕沖入敵陣如若無人之境,重裝騎兵,往前一撞那就是幾條人命,努爾哈赤留下來的基本算是大軍的些許炮灰,隻有為數不多的騎兵,可能是努爾哈赤的起身家底,但沒辦法,騎兵就幾十個而已,剩下的一兩千都是步兵,還不是女真人,就是那種拉過來的其他民族的壯丁,也有不少漢人。   “那為首的報上名來,我葉赫錫元不斬無名之輩!”   就在何雲昕殺得昏天黑地時,一個健碩的女真騎兵擋在何雲昕麵前,打算來一場單挑,畢竟何雲昕和他的騎兵真是單方麵碾壓了下來,自己的親屬騎兵都快被殺完了,要不製止一下,來個單挑緩緩神,都快被沖懵逼了。   “好說,斬你之人名為燕雲十八!”   何雲昕看著這女真蠻子大嗬一聲。   “燕雲十八?好奇怪的名字......”   就在女真蠻子思考的時候,何雲昕看向燕雲十八騎,他們頓時心領神會。   那女真蠻子反應過來,剛想繼續嘴遁一下,為主將拖延點時間,就看見十八支黑羽箭,射了過來。   葉赫錫元,死!   好笑,都上戰場了,誰跟你單打獨鬥啊,我又不是沒人,能群毆,為什麼要和你這一個蠻子單挑,我可沒時間跟你胡鬧,叫燕雲十八射死,一了百了,趕緊搶物資才是王道。   主將都死了,剩下的殿後的,基本也沒了什麼鬥誌。   “投降不殺,放下武器,從寬處理!”何雲昕砍下被射死的葉赫錫元的頭顱,用女真的旗桿,插在旗子頭上,用力的甩動起來,震懾著剩下的人,迫使他們投降。   遠遠地望著戰場的努爾哈赤,臉上不由得抽搐,這番作風,無恥至極,說好的單挑,轉頭就放箭,比女真還像女真,白袍銀甲,威震天下,當然還有陰險狡詐,這讓努爾哈赤想起了一個遙遠的過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戰場,努爾哈赤還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在明國手底下混飯吃,跟著的還是出了名的大渾子,遼東總兵李成梁,手下的遼東鐵騎和敵人開戰時,拿著佩刀,一副白刃戰,要從身體對抗上贏得戰爭的人,等到敵人沖鋒靠近了,就從馬背上掏出三眼火銃,近距離直接開花。   眼下的這將領風範,有幾分李成梁的色彩,不要臉的色彩,實際上,說出這話的努爾哈赤還真是不害臊,真是雙標啊。   城墻上,熊廷弼依然挺立,隻是身上刀傷,劍傷,有點讓他看著血肉模糊,狼狽不堪,甚至臂膀上插著兩支箭矢,撫順守住了,這讓他的身家性命保住了,遼東沒守住,巡撫的位置恐怕坐到頭了,朝廷什麼樣子,熊廷弼很清楚,要不然他能從那個泥沼中爬出來,混到遼東?遼東固然是個爛地盤,但是朝廷的人情世故,熊廷弼更加惡心。   眼前的救援騎兵,是讓熊廷弼出乎意料的,朝廷裡混得不咋樣的他,是沒有人願意以死相救的,來到這的騎兵,不是同樣受排擠的將士,就是真正的愛國人士,抗擊敵寇,人人有責。   太陽升起來了,照耀到了熊廷弼的腿甲上,沒有什麼耀眼的色彩,血跡斑斑,頭發上的血液順著臉龐,滴落在地上。   偏僻山坡,是早已遠離戰場逃向赫圖阿拉的努爾哈赤,陽光下是他披露苦澀的身影,身邊圍繞著近萬的將士。   戰場上,清點戰利品的何雲昕,揮手擦了擦額頭上滴落的汗水,白甲在太陽的折射下,發散著雄渾金色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