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懷胎兇險(1 / 1)

錦屋藏嬌 蕉晏 3689 字 2024-03-17

大夫愕然:“夫人,你這是……”   薑時晚苦澀道:“大夫,家中變故,我需盡快起身去往別處。這時候若臥床休息,隻怕會誤事。”   “這……”   大夫麵露難色:“夫人,你可知自己身子虛弱的很,且不說這個孩子能不能保住,就算不能保住也是危險,你若貿然服用墮胎藥隻怕會出現血崩,後果不堪設想……”   宋淮之此時已經收回思緒,上前一步:“大夫,是我夫人冒失了,你先開幾貼藥保胎,其餘事我們後麵再議。”   送走大夫後,宋淮之神籲口氣,放轉身回了屋子。   他一進去就看見薑時晚雙手環臂依靠在膝蓋上。   外邊冷淡的月色似一束微光浮在她麵頰上。   隻是這樣看著她,他便覺得心莫名有了一份安寧。   “眉眉。”宋淮之輕輕走近,“人還難受嗎?”   薑時晚抬頭望著他,沉沉眼眸似有千言萬語。   “不知從什麼起,我已經不能決定自己的一切了。”   宋淮之很是心疼地擁住她:“眉眉,剛才知道你懷孕的消息,對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我甚至感到恨怒,但是對你,我更多的心疼。   “真不知道這些日子你經受了什麼……但事實沒有一個人是一生順遂的,苦難隻是一時的,一切都會過去。”   他溫柔望著:“你的苦難亦是我的苦難,從今往後我陪你一起承受,好嗎?”   大概是心底的難受和痛苦忍得太久了,薑時晚在他懷裡啜泣。   “我還沒有幫父親報仇,還沒有安頓好小年,我甚至連我自己何去何從都很茫然。”   她也才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本該歲月靜好的人生經受了非人的變故。   學著求人,學著算計……   太累了……   她的哭像小貓一樣撓人心,宋淮之的臉一陣燥熱,他暗暗握了握拳頭,替她拭去眼淚:“眉眉不哭,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不,宋大哥。”薑時晚忽然幡然醒悟,推了推他的肩膀,“我和小年已經麻煩你太多了,你不能再被我們拖累了。何況……”   她暗暗撫了撫自己的小腹,縱然自己再不願承認,也得接受肚子裡有個小生命的事實。   腦海裡浮現出孟廷舟冷漠無言的臉,她渾身一顫。   他總是有本事能夠窺探一切,如果被他知道,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突然被推開,宋淮之有些失落:“何況什麼?眉眉,難道因為你懷孕了,就能抹去我喜歡你的事實嗎?”   看著她烏黑的雙眸,宋淮之內心一顫:“當年你父親本有意將你許配給我,隻是中途左都督求聖上賜婚,他為了保護你才連夜找國公府結親。”   “所以你才離開京城?”   “這也是你父親的安排,他怕事出有變無法護你和小年周全,我是你們最後的後盾。”   他掰過她的肩膀,鄭重其事道:“眉眉,在江寧收到薑家出事的消息,其實我第一時間趕去京城了,我找遍所有能找的人,毫無音訊。”   “後來小年來找我,我想一定是你感受到了我的所思所念。”   薑時晚搖了搖頭:“宋大哥……”   “眉眉,現在你不用急著答應我或拒絕我,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乘人之危也不是意氣用事,我是在考慮到所有最壞的結果後依然想和你在一起。”   街市清冷,好心的大夫被人一把揪到巷子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裴慶轉過身來,目光如鷹:“周大夫?”   周大夫看著眼前三五個身手不凡的人,嚇得跌坐在地上:“你們是誰?”   裴慶並沒有自我介紹:“你剛才從哪裡來?一五一十說出來。”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打聽?”周大夫想到剛才那位夫人說的家中變故急需去往別處,當下聯想到是因為這些人。   裴慶抽出佩刀:“我沒有耐心與你解釋。”   醫者仁心,周大夫嚇得幾乎失禁,但仍然鼓起勇氣:“好,我說我說。隻是那位夫人身子孱弱,已有小產跡象,萬萬受不得驚嚇,還望各位大人開恩。”   聽著周大夫將宅院裡如何問診的事盡數告知,裴慶緊鎖著眉頭:“你可有把握替那位夫人保住腹中骨肉?”   “老夫隻能盡力而為,隻是那位夫人憂思過慮,且身子沒有好全貿然懷孕,著實兇險。”周大夫搖頭嘆息。   裴慶陷入了困境,自己奉命來查找,人是找到了,沒想到處境如此尷尬。   “周大夫,這幾日你盡心照顧好這位夫人,穩住了自不會少你好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等我找到了醫術高明的人,你再引見給夫人,萬萬不可暴露身份。”   送走了周大夫,聿風有些沒反應過來:“剛才那人的意思是……薑姑娘懷孕了?”   裴慶不置可否。   “是都督的?”   裴慶略有些尷尬:“這個就要問都督自己了。”   “天啊!”聿風誇張一叫,“都督有後了!”   “聿風。”裴慶頗有些頭疼,“我算是看出來了,但凡涉及這位薑姑娘的事都不好辦,不怪你。”   聿風感動地幾乎落淚:“你說,要我怎麼做?”   “你回京接梅大夫來此地,越快越好。”   “那都督呢?”   裴慶皺了皺眉:“你沒聽剛才那周大夫說薑姑娘這一胎十分兇險嗎?”   “你不打算告訴都督他喜當爹了?”   “咳咳……自然是會告訴的。”   遠在邊關的孟廷舟在收到裴慶來信後,知道有了薑時晚的下落,連日的沉鬱和焦躁頓時得以紓解。   尤其是看到信上的內容,不由感到振奮!   她竟有了他們的骨血。   不由想起臨別那個晚上,她在身下婉轉飲泣,自己湊在她耳邊說著靡靡情懷:“我的乖乖看著我,我把我的所有都給了你,你喜歡嗎?”   一時間他竟覺得渾身有些燥熱,當下卸下甲胄隻留一件中衣,隱隱約約露出麥色胸膛。   有那麼一瞬間,這個手握軍權的左都督,想立刻插上翅膀,飛向那個女人。   不,他等不及了!他要見她!一刻也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