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了滿目皆是漆黑的地方,我看不清這是哪裡,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隻能看到路的盡頭有搖曳的火苗和亮光,我尋著這亮光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知道看到了那炳火把,火把後有一扇門,我試著敲門卻沒有人應答,也沒有任何聲音。這時我聽到有人在叫我,“小理,小理”,我回頭尋找這聲音,但是仍然是一片漆黑。直到我聽到呼喚我名字的聲音越來越大,然後猛地睜開了眼。 我睜開眼睛,原來是潤姐,而剛剛的一切是我在上一個時空裡死去後的場景嗎?那麼這裡又是哪裡?“現在是什麼時間?幾月幾號?”,我在枕頭下麵摸索著手機,直到屏幕上出現2017年12月4日。距離我上次打算了結在這個時空裡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是我不得而知的。我環顧著四周,又是醫院。 “我發生了什麼事?”我焦急地問著潤姐。 “我買菜回來,看到小理你暈倒在家裡,我給柯總打了電話,然後就聯係了120,你已經昏睡了幾天了,營養不良暈倒了,柯總也說了我一頓。小理啊,身體是自己的,你一定得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啊。”潤姐拉著我的手,眼淚一滴一滴地掉在我的手上。 我嚷嚷著要出院,最終潤姐拗不過我,問了醫生後辦理了出院手續。我沒有再問薑柯鋮的近況,我知道我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就說明這個時空裡他是不在乎我的。回到家後,還是熟悉的那個家,我仿佛和這個房子有魔咒一般,我在這個時空裡的發生的一切不幸都和這裡有關,而這個房子裡始終沒有薑柯鋮的身影。 我走向樓上自己的臥室,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這個時空裡的一切都讓我有孤獨無助的情緒,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時空裡的薑柯鋮,冷漠和疏離,就像我不曾和他有任何關係一樣。潤姐看我上了樓,自己就張羅著做飯,“柯總說以後給您的每日餐食都得給他匯報,所以,小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身體。柯總說他有空一定回來看你的。”潤姐帶著圍裙,朝樓上喊道。 我打開手機,撥通了薑柯鋮的電話,電話通了的瞬間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直到電話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溫理,你等我,2個小時後我來看你”,“好”我平復了所有情緒回答道。果然兩小時後,門鈴聲響了。薑柯鋮風塵仆仆地進了大門,我站在樓梯上看著他,精致的麵容和他紳士的裝扮還是那個他,是我愛的他,但我不確定他是否還愛著我。他一抬頭看到了我,麵如死灰般的我。我的臉頰已經不在紅潤,嘴唇也是慘白的顏色,整個人剛走上一個時空裡的結束生活,然後又繼續重生在這個時空。不知道薑柯鋮此刻對我的感情是什麼,而我已經哀莫大於心死了。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摘掉眼鏡,把外套脫給潤姐後就上了樓,他一步步走向我的時候,感覺我和他隔著不僅是一個時空的距離,更是我跨越了我的時空來愛他,而他從精心嗬護的愛我變成了冷漠微涼的存在。“臉色這麼差,怎麼站在這裡,回去多穿一件衣服。”我很久都沒有聽到薑柯鋮這麼近距離的跟我說話了,很久都沒有。我站在原地,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滑過我本已經泛白的嘴唇,他走回來拉著我的手進了房間裡,薑柯鋮把房間的空調開到了最大,又給我披上了一件毛衣。 “我隻有幾天在忙,你就這樣不吃不喝對自己?以後我要是更忙呢?”我坐在床上,他蹲下來抬頭看著我的臉。他摸著我的臉,看著我說道,忽然他紅了眼睛,“以後不要這樣,我有很多不得已,你更要好好照顧自己。”“什麼不得已?”我看著他,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他的手上。“走吧,下樓我陪你吃飯,今天我在家裡住,能好好陪陪你。”他站起來抱著我的頭,像以前一樣用手拍著我的後背。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我也不知道這樣溫馨的日子能保持幾個小時。 飯桌上薑柯鋮叮囑潤姐,我對什麼過敏,不能吃什麼,要多吃什麼,然後一個勁兒的給我夾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潤姐看著我吃飯,但比我更早紅了眼睛,然後就去廚房把給我烤好的蛋糕拿了出來。 “柯總今天在,小理胃口好,潤姐給你烤了一個小蛋糕,你快嘗嘗,要多吃點。”潤姐一邊說一邊給我切了一塊最大的。我知道潤姐是故意說了今天薑柯鋮在,我的胃口才好一些,她也多想薑柯鋮能夠常來陪我吧。 飯後薑柯鋮拉著我走在小區裡,他拉著我的手走在我的前麵,忽然對我說“如果我做了一些不得已的事情,你永遠都要記得,我永遠愛你。這一點不會變。”“你之前說過這句話了”我打斷了他的話茬。他挺住了腳步,轉過來雙手握著我的肩膀,“理理,不管我有什麼不得已的事情,我永遠都是希望你能幸福,真真正正的幸福”。這樣的話我聽了太多遍了,在蘇梅島,熱烈的薑柯鋮對著滿天繁星如此說,在聖誕夜,溫柔的薑柯鋮對著煙花和玫瑰對我說,在南湖的醫院裡,薑柯鋮對著電話這頭的我這樣說,而到現在了他還是這樣對我說。 “我能看到的,能感受到的才是幸福,其他我看不到的,感受不到的都不是。” “不,溫理,不是這樣的。” 12月的風凜冽乾燥,氣溫和陽光都很吝嗇,我就像已經枯萎的花朵,而薑柯鋮就像這12月天的冷風和大雨,刺骨的風吹在我的臉上,沁入骨髓的冷水浸透我的土壤。然後風和雨對你說,我是為了讓你開出更加嬌艷的花朵才這樣對你的。你說花朵能夠感激這風雨嗎?她等不到來年開花的時候就已經被這風雨漚掉了,再也無法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