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鸞鳴宮宮女燈心,有要事前來稟報。”眾人聽見燈心在殿外高呼,紛紛看向慕容雲宓。南宮漠辰看了看慕容雲宓,對萬容海說,“讓她進來說。” 燈心剛一進來,就跪倒在地,口中直說對不起敏妃。南宮漠辰沉聲說到,“你是鸞鳴宮宮女,來這有什麼要說的嗎?”燈心眼神堅定,“奴婢正是為了敏妃娘娘小產一事前來。” 燈心未作停頓,“奴婢對不起敏妃,青雲膏中的麝香是奴婢下的。”燈心話語剛落,如同石子落入湖中,激起了層層漣漪。在場的人都紛紛變色,燈心是慕容雲宓的宮女,豈不是坐實了謀害皇嗣? 南宮漠辰臉色陰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皇嗣!”燈心換上一副不忍的神情,“娘娘的吩咐,奴婢不敢不從。”說著就轉頭看向慕容雲宓,長長磕了一個頭,“請您恕奴婢不忠,奴婢實在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再維護您了。” 慕容雲宓當即愣住了,她知道燈心是柳凝香安插進來的,卻沒有想到燈心會在危急關頭給自己重重一擊。侍書往日的沉穩在聽到燈心的話後瞬間不見,“滿口胡言!你一個二等宮女,若真是娘娘做的,何至於交給你,你的話,未免漏洞百出。” 燈心露出一個淒涼的表情,“你是皇後的陪嫁,若是被發現,難免牽扯皇後,我就不同,事成後,皇後大可以殺我滅口,這件事也就再沒了下文。”燈心又對南宮漠辰說,“皇上若是不信奴婢,大可以去奴婢的房中搜,馬麝名貴,以奴婢的俸祿,是萬萬買不起的。” 南宮漠辰揮了揮手,“夜闌,帶人去搜。”夜闌領命前去,屋中隻剩下陸皓雪細微的抽泣聲,不知是否是真心哀傷,不過那都不重要了。 沒過不久,夜闌帶著侍衛回來,將一個精致的圓盒呈上。南宮漠辰打開,交給胡太醫查驗,裡麵赫然就是馬麝。南宮漠辰攥緊了拳頭,“皇後,你有什麼話可說?” 慕容雲宓嘲弄一笑,“清者自清,人證物證都在,若皇上執意認為是臣妾所為,臣妾也無話可說。”“那皇後的意思,是不打算辯解了?” 慕容雲宓撫了撫鬢發,“辯解又有何用?皇上一向隻相信自己的眼睛,譬如當年皇上南巡時,皇上不也信了臣妾害了大皇子嗎?其實臣妾做或沒做,都在您一念之間罷了,又何必再問呢?” 南宮漠辰看著麵前的慕容雲宓,即便低著頭,依舊是挺直了身子,絲毫不願低下。“既然如此,你也說了,人證物證俱在,便將皇後幽居在鸞鳴宮,無詔不得出入。至於燈心,雖罪大惡極,但前來指證皇後,杖責五十,去慎刑司做苦役。” 話音剛落,於芊芊倏然起身,“皇後是國母,再大的錯也不過斥責罷了,豈能幽居?”南宮漠辰冷冷的聲音傳來,“朕意已決,無需多言。” 霍傾人淡淡開口,“皇後有嘉懿公主和二皇子,難不成也要和皇後娘娘幽居在鸞鳴宮?還望皇上三思。” “雲昭儀倒是提醒朕了,兩個孩子朕會送到長樂宮交由太後撫養,皇後也該清凈清凈,敏妃小產,榮貴妃又抱病,後宮諸事交由你來處理。”南宮漠辰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慕容雲宓看南宮漠辰沒有半分信任自己的樣子,也不願再多待,這屋子裡多的是看笑話的人,不如早些離開。“既然皇上已經做了決斷,臣妾遵旨就是。隻是臣妾還有一句話要說給皇上。” 南宮漠辰沉默了半晌,“說。”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臣妾勞心勞神,若能得清閑也好。隻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皇上博古通今,以為如何?”慕容雲宓說完,沒有絲毫停留,走到燈心旁邊低聲說到,“其實本宮應該謝謝你。”燈心肩膀一震,待抬頭再看慕容雲宓,隻有一個背影。 南宮漠辰默默琢磨慕容雲宓的話,她的話隱晦不明,究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