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元自是深知這是一場“鴻門宴”,但還是手握酒杯以表回應,隨後又與年念那恨不得把她給活生生吞了的眼神對視。 你好啊,小姑娘。 可不是小姑娘嘛,冉元今年二十五,年展恰逢弱冠,也就是二十。然而年念卻比年展還要小個兩三歲,說起來,這個年齡也是該成親了。 就不知道雲國公府如何想的了! 冉元倒也是見過年夫人對於年念的喜愛和心疼,也不知她會不會舍得讓年念那麼早出去。 不過雲國公倒是不同,從年展的口中她可以知曉,雲國公向來看中利益最大化。任何有利益的事情他都會去做。 隻不過是犧牲一個養女的婚姻,他怎麼會何樂而不為? 倒是年念,同為女子,冉元早就看出年念心中那點小九九,隻不過沒戳破罷了。 她素來是相信年展的。 今日這場鴻門宴,冉元也知道是年念為了“邀請”她而來,隻不過年念為了引她這個“假想敵”來,未免付出的也太多。 不至於吧…… 冉元突然無語了。 自家兄長在外麵浴血奮戰拚死拚活,作為家裡麵的人還在這裡邀請眾官家小姐前來參加什麼冠冕堂皇的生日宴。 嗬,真是怕皇帝不知道了去! 也難怪今天沒看見雲國公的人影,按理說此等宴會,還是自家女兒的生辰,做父親的可不會不來。 就連年夫人的蹤影,她都極少看見。 隻是看見年夫人身邊的嬤嬤一直在那吆喝,滿臉笑容。隻是怎麼說呢,那笑容終歸是有些虛假的。 冉元心裡默默揣測。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隻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雲國公根本不會允許自家夫人出席這種“丟人”的場合! 夫妻二人,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已經有了個丟人的女兒,就不能再有個丟人的妻子。 說實話,冉元還是挺替雲國公捏一把汗的。雲國公此人雖極其自私,且對妻女無情。但對於年展來說,這個父親卻是要將所有的心思與籌碼放與他身上了。 整個國公府的榮耀,都基於年展一人了。 思及此,冉元不禁有些心疼年展。 你要說年展有情,可他對於許多無關緊要的人根本不在意,甚至毫不留情。哪怕他對於整個國公府,都是無任何情麵而言。 可你要說年展無情,那也算是大錯特錯。他自幼經歷家庭破碎,家人離世,在別人還在伸手被爹娘抱在懷裡之時,他早就看盡人間苦疾,生靈塗炭。 本以為被國公府給帶回家,是從坑裡跳了出來,卻沒想到隻不過是跳進了另一個坑而已。 這個坑,還更加的大,很難填補成功。 父親父親,將自己所有的身家係於兒子一人身上,且將利益最大化之上。 母親母親,從未給過母愛,一個沒生出孩子的女人,永遠都不會知道做母親是何等感覺。 還有個蠢蛋妹妹,都不說其他的,看看現在,在那杯盞交替,臉上言笑晏晏,心底可想過在遠方征戰的哥哥? 隻不過一股腦的知道利用哥哥在外,來欺壓未來嫂嫂罷了。 可冉元又怎是輕輕鬆鬆就被這個小姑娘給欺負的人呢? 唉,好難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說起來,我這未來嫂嫂可就在下麵呢,聽聞我兄長十分喜愛嫂嫂,走哪都拴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