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元想要張口,卻又欲言又止,一瞬間竟不知該回什麼,答應他的要求嗎?這是不可能的,冉元什麼連年展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都不知道,又怎麼敢把一生最重要的婚姻大事全權交給眼前隻說了幾句話的人呢? 不答應呢?那又如何的委婉周旋? 思來想去,最終冉元還是做了決定,“年小將軍,我並不知你為何突然心儀我並且想要求娶我,我知道的隻是,當今我不能夠隨便應允你,我不知你真實的為人處世,你也不知我在閨閣中的性格脾氣。 兩人在一起,絕不隻是看對眼了便能夠張口閉口就是求親這等大事,二人相親乃至成婚,需考慮多方因素,家世年齡,品相樣貌,男子的性格才乾,女子的賢良淑德。 小將軍許是還不了解我,我冉元向來是個隻看實際行動的,我不喜歡花言巧語的男子,成親,是要看緣分的。” 冉元也是一口氣說完這番話,這番話其實並不難理解,不就是暗戳戳的在回絕年展,年展也不是傻子,當然,他也有想過的,若是冉元就這麼答應了下來,那就不是這麼多年他從第三方了解到的冉姑娘了! “元娘子所言極是,婚姻本是大事,本就該集結天時地利人和,最重要的還有二人應有真摯的感情,這些無一不能缺少,是我忽略了,我在此向元娘子道歉。”年展略顯羞愧的對冉元說著。 真實,實在,這兩個詞是冉元在心中對年展這個人第一反應所想的詞。眼前的少年郎,對喜歡的姑娘該追求時便直接用文字表達出自己的心意,令對方姑娘感到不適或是不滿之時,少年郎又便會立馬站出來承認自己的過錯並且尋求補償方法。 這麼多年,看人無數,雖沒有像太後那般在宮中沉浮數十年練成一雙毒辣的眼睛,但冉元也因經歷了些許事情對於人性有了一定的經驗。 直覺告訴她,麵前的年衍煦,眼神照射出來的並不是像以往那些輕浮男子所流露出來對她的垂涎三尺,貪財好色。這個人,眼神裡流露出的,居然是一絲真心和珍惜。 或許,人與人真的不一樣,如同殷子洧,他雖對冉元也是極其喜愛,但每當冉元與他在一塊時,他總是要將自己的想法強加於冉元的身上,好似二人是和連體嬰兒一般。 又如同江公子,雖幾乎未見過麵,但江公子的書信當中從未詢問過冉元近況如何,而是冉家家主怎樣,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隻要冉興然在,冉家的天才不會倒,冉府的財,才一直會在。 想到這裡,冉元用著一雙透過希望的光芒看向年展,“我是信你的,年小郎君,時候不早了,該前往宴會了,一道走吧!” 年展默默點點頭,二人並肩同行,雖一路並無什麼話語,大多都是冉元問,年展答。 一直走到龍臨宮門口,年展正準備與冉元一同踏入門檻之時,隻感覺到身袖被一旁的人給拉了拉。 而一旁的人正是冉元,冉元懷著一臉狡詐的笑容,悄悄側向年展,在他耳朵輕輕呼氣道:“恭喜你,凱旋歸來,年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