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展能夠將真相所全托說給冉元聽,就已經證明出冉元在年展心目中的地位以及重要性。 年展,從來不是一個輕言將自己的計劃說出去的人。 但是如今的他,卻打算對冉元開誠布公了。 從另一種方麵上看,現在的年展,有了軟肋。 這個軟肋,不是他人,也不是他自己,就是她,就是冉元,冉家的嫡長女,當今大燕太子少師冉興然的掌上明珠。 當今大燕太後膝下的紅人,當今大燕被皇帝親自冊封的百樂郡主。 從宮中出來過後,冉元便詢問年展此事的來龍去脈。 隻聽年展娓娓道來:“我與國君,私下做了一個交易,或者說,是共同策劃的一場戲。” 戲? “在前不久,我私下甩過大王子二王子的人手,前往過王宮,而這一見,便是直接單槍匹馬與國君交談。” “我手上已經拿捏了歐塔並非國君親子的證據,本以為國君會大吃一驚,轉而立大王子薩爾為君,誰知道國君早已知曉此事,卻隻是擺手笑道罷了。” “作為國君,儲君的事情乃是一國之本的大事,王儲的血脈更是應一脈相承,那時的國君,確實表現出了立歐塔為王。” 冉元眼皮一緊,那時?此話何意?她不敢打斷年展,隻好靜坐等待接下來的話語。 “可和他交流了許久,他的言語當中都是對清娜的思念,然而對那個兒子,卻是閉口不談,如今的他,隻不過是擔心以後下了黃泉不好與清娜交代。” “於是我與他做了一場約定,他如今尚還健在,那麼便立歐塔為王,也算是他不辜負清娜,然而等他一旦離開,我便立馬以他的名義,重新扶持薩爾。” “而這件事情,風險很大,正因如此,才必須由我來做。” 事情聽到這裡,冉元還有什麼不懂的呢,想來真是搞笑,竟為了一個女人,將這國家交給一個豎子之手! 這若是讓西覃那些已經離世的老國君知曉,怕是要重新從墳頭爬出指著如今這個破口大罵! 可奇怪的是,年展竟也答應了這個無理的要求。 “你,又是怎麼答應的,你可以直接以大燕之名立薩爾,根本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冉元提問道。 “兩虎相爭,必有一敗,歐塔,是必須要除掉的,然而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若是國君在世,想要除掉歐塔,難上加難,他必定會因為清娜的緣故竭盡全力去保他。” “這裡不是我們的地盤,國君若是想要保他,輕而易舉,隻有等,等到歐塔春風得意之時,再行一舉滅亡,才是直中命害。” 冉元的心突然一顫,不知為何,總感覺此時的年展才是最為真實的他。 機關算盡,人心籠罩。 可,此時的他,卻又是最為吸引人的。 冉元並不反感此時的他。 若是充滿光芒的他,她就攜相同的光芒來陪他。 若是身處地獄的他,她就隨君一同跌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