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正題,你是怎麼回事?”年展放下酒杯,語氣裡雖雲淡風輕,但難免給出了一些緊張。 殷子洧“嗤”了一聲,“我上次不是都說了麼,中毒了之後被雲郢子又給救回來了。” 此話一出,年展不僅不回應,還直接翻了麵前此人一個白眼。“少來那些,你騙得了她,可騙不了我。” 殷子洧微微搖搖頭,嘆了口氣,“是啊,我騙得了她,騙不了你,就算你多智近妖,能夠猜出來我的話語有疑,可為何她與我相處那麼久,都不知道我說的隻是安慰她的話呢?” 這不是氣她,而是殷子洧在氣自己,或者是,這是殷子洧在懷疑自己。 他懷疑自己的實力,與冉元相處那麼久,卻還是得不到她的心。 如果他能夠在她身邊待的更久一點,沒有那個什麼江公子,也沒有眼前的年衍煦。 是不是,她就會慢慢喜歡上他,直到愛上他,做殷夫人呢? 是不是,當初去戰場上殺敵保國是個錯?沒能陪她,他很遺憾。 可現實是彌補不了遺憾的。 就像他現在無論怎麼做,都比不了年衍煦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她看年展的眼神,就是他看她的眼神。 那眼神,他很熟悉。 殷子洧又小飲了一口酒,隨後才緩緩道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當時的毒,還留在體內呢!” 年展眉頭一皺,“你不是說已經被雲郢子……不對,他怎麼可能輕易救人。” “此人實在孤僻,聽說當年皇帝為冉夫人去前來請他治療之時,他都一口回絕,我當時還納悶,雲郢子怎麼可能隨意救人。” 對此,殷子洧隻是輕言淡語:“是啊,他當然不會救人,就他那孤僻模樣,肯定不會救人。” “不過……”他突然話語一轉,“不過他女兒雲新庭倒是看上了我,雲新庭倒也是有幾把刷子的人,醫術不差於她老爹,可對付起我這毒來,還是欠了些火候。” “直到後來,雲新庭使出渾身解數,也沒法將我的毒清的乾凈,倒是為我延續了個幾年時光。” “雲新庭沒有找她父親嗎?”年展抓住這些話裡的漏洞,按常理說,正常父親看見自家女兒如此辛苦,不會不出手相處的。 殷子洧一愣,隻是笑著搖搖頭,“她與她父親勢如水火,原因好似是她母親的緣故吧,她母親早逝,不過我也是隻知道這些。” “不過還是感謝她,讓我多活了個幾年,能夠打個匈奴,滅掉許家,順便……看著你們倆成個親,我喝個喜酒就行了!” 這些話在他的嘴巴中總是感覺雲淡風輕,明明已經是事關自己命的事情,他還是這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不過,倒也是習慣了。 年展輕輕“唉”了一聲,“可惜命不久矣,你最好還是活久一些,不僅要喝我和她的喜酒,還要吃我們孩子的滿月酒才是!” 他拿起酒杯,自顧自的往殷子洧的酒杯碰了一下。 “臭小子!”殷子洧笑了笑,隨後也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