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了仆人跟隨的陳年,帶著小青走出了侯府,他不知道要去哪兒尋找習武之地,隻能盲目的在街上找尋。 沒走多遠,那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再次出現,陳年也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府裡肯定有人想知道自己的舉動。 小青很是開心,昨天雖然下雪了,但是今天的街麵上依然有很多做生意的攤販出來擺攤,生活並不會因為一場雪而暫停。 她那一雙清澈的大眼,在各色的美食上來回的探尋著,嘴角的笑容一直就沒有停下。 陳年心事再多,見到她這般模樣,也被逗的暫時忘卻了煩惱。 母親離世這三年,除了每年的祭拜,他幾乎是足不出戶,偶爾的出門,也是去文廟街買上一些便宜的筆墨、書籍。 這三年生活的非常拮據,所以小青每次也隻能看一眼那些美食,然後狠心的扭頭就走。 眼下待遇提高了,手裡有了足夠的銀錢,她終於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公子,你看那串糖葫蘆,晶瑩剔透的,也不知道裡麵的山楂酸不酸? 公子你想嘗一個嗎?” 陳年不由失笑,有心想逗一下她道: “唔,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酸的,一點兒都不想嘗。” 小青撅起小嘴,狠狠地踩了一下腳底的殘雪,可憐巴巴的說道: “公子,你,你真聰明,什麼都知道,既然是酸的,那就不嘗了。” 陳年哈哈一笑道: “公子我一點兒也不聰明,說不定是我猜錯了呢? 走,咱們先給你買一串嘗嘗,要是酸的,我就不吃了。” 小青一聽,頓時歡快的點頭道: “嗯,嗯,我先替公子嘗嘗,要是酸的就不吃了。” 她飛快的跑了過去,詢問了價格後,有些不舍的跑回來說道: “要不然還是算了吧,那個糖葫蘆一看就是酸的,那老板竟然還敢要兩文錢,兩文錢都可以買三個肉包子了。” 陳年有些心疼的對她說道: “不就是兩文錢嗎?去買吧,咱們現在一個月可是有八百兩的零用錢呢,想吃就買!” 小青有些扭捏的說道: “公子,咱們還是把錢攢著吧,如今府裡每天都能給咱們新鮮的肉、菜,這已經很好啦。 你以後要娶妻,要搬出侯府成家,那都是要花錢的,府裡不會一直供養咱們的。” 這懂事的丫頭,真叫人心疼,陳年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 “小青,兩個月後的鳳鳴試,我一定會脫穎而出,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不靠府裡,大唐也會每月給我發一定的俸祿。 你就不用擔心了,隻要公子還在,就不會讓你再過上以前的日子。 你難道不相信我嗎?” 小青連忙搖頭道: “小青相信公子的,公子一定會成功的。” 陳年笑道: “那你還等什麼,還不去買了嘗嘗,要是不酸的話,公子我也吃一個。” 小青開心的點了點頭,又跑了過去,拿出了兩文錢,挑了一串個頭顯大的糖葫蘆,歡快的回來了。 她小心翼翼的咬下了一顆含在嘴裡,眼睛裡一下綻放出了喜悅,抬起白皙的小手,將糖葫蘆舉到陳年的嘴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唔,甜的很,真好吃,公子你快嘗嘗。” 陳年一臉笑意的也咬了一顆,那香甜的味道一下充滿了口腔,讓他很是滿足。 一對中年夫妻正好從一旁走過,那女人看見他倆臉上的滿足,不由對一旁的男人說道: “當家的你看,以前咱們也和這小兩口一樣甜蜜,真好啊。” 那男人不由笑道: “現在咱們也甜蜜著呢,走,我們也買一串嘗嘗,你要像這個小姑娘一樣喂我。” 女人不由拍了他的胳膊一下道: “討厭死了,幾十歲的人了,也不害臊。” 男人一把摟過女人笑道: “幾十歲你也是我媳婦,我媳婦喂我,天經地義。” 女人臉上露出了少女一般的嬌羞,卻順從的跟著他走向了糖葫蘆的攤子。 小青臉上一下布滿了紅暈,有些不舍的將手收了回來,偷偷摸摸的看了陳年一眼,見他正饒有興趣的盯著自己,頓時羞惱的一跺腳道: “哼,這糖葫蘆真酸,一點兒也不好吃,公子你快吐了,咱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陳年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小青隻得背過身去,緊緊地抓住糖葫蘆,惡狠狠地又咬了一口。 兩人在街上繼續走著,陳年一邊給她買了許多其他的小吃,一邊隨口打聽著哪裡能習武。 小青手裡的美食越來越多,她終於忘記了剛才的羞惱,一臉滿足的吃一口烤紅薯,嘗一口桂花糕,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笑的都瞇成了一條縫。 問了幾家攤販,他們都說,城東的青瓦街上,有一家振遠武館在鎬京中十分的有名。 據說有不少弟子學成後,都被朝廷錄用,當了武官。 陳年眼下也隻能去振遠武館看看,因為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青瓦街很快就到了,整條街很是冷清,隻有些行色匆匆的彪形大漢來回的穿行,他們去和來的地方,都是同一個,就是麵朝東開的一家武館,振遠武館! 陳年帶著小青來到了氣派的大門前,正要往裡麵張望,門前的一個漢子,頓時嗡聲嗡氣的開口道: “這位小兄弟,不知道你來我們振遠武館,想做什麼?” 陳年當即拱手道: “我想習武,不少人都推薦我來這裡,不知這位大哥,如果我想拜師的話,需要什麼條件?” 這漢子一聽,頓時點頭笑道: “你這身子,看起來真是薄弱,想要習武,來我們振遠武館就對了。 武館本就是開門收徒的,隻要不是殘缺之人,都可以來報名。 走吧,隨我進去,今天正好是李師傅在,有什麼疑問的話,你和他說。” 陳年和一臉好奇的小青,當即就跟著這個漢子走了進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進到大門後,是幾間寬敞的房間,然後一道圍墻將後麵給隔開了,後院整齊的訓練聲,也傳來了過來: “提氣弓足!” “哈!” “拳出如箭!” “嘿!” “收放自如!” “吼!” 先是一道中氣十足的教導聲,緊跟著就是幾十道充滿陽剛之氣的應和,將這冬日的寒冷,都驅散了幾分。 小青有些緊張,不由得向陳年靠近了許多。 那漢子有些得意的說道: “怎麼樣,我那些師弟們,練的很有氣勢吧?” 陳年也不知道虛實,隻能連連點頭,跟著那漢子,朝著一間房門大開的屋子走去。 陳曦的院子裡,她剛打完了一套拳法,頭頂緩緩地冒出絲絲的白氣。 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然後張口問道: “忠叔,我剛才練的怎麼樣?” 趙忠也不客氣,張口道: “小姐,你這套錯亂拳已經入門了,但是你氣息控製的還是不足。 要知道習武最忌泄氣,好不容易在體內聚集的氣,打不到敵人的時候,就散發出來,那就沒有任何的作用。 又不是街上賣藝的那些花架子,呼呼喝喝的引人矚目。 氣息錯亂的話,和那些大呼小叫的賣藝之人,有何分別?” 陳曦信服的點頭道: “忠叔說的是,剛才我內氣不足,有些貪心將拳路一次打完,接連換氣大喝,倒是舍本逐末了。” 趙忠見她認識到了問題所在,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