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剛皺眉之際,唐皇李煜倒是很輕鬆的叫破了這幾人的身份: “原來是聞名天下的七大寇啊,怎麼少來了兩個? 拓跋勇和李彩衣那兩口子呢? 你們為什麼要來鎬京? 是要刺殺朕嗎?” 原本一臉淡笑的五人,聽到他的話神情都是一肅,七大寇橫行天下已久,打頭的這個瘸子叫做王狗兒。 這個天下三分,已經有數千年之久,不管是什麼原因,總有不少人和當權者為敵,這些人永遠殺不乾凈,就像是地裡的韭菜,割掉一茬,很快就會再長出來一茬。 王狗兒也是殺官造反中的一個,其餘出名的六人也是一樣,都是在北齊、西秦、南唐中被官府通緝的重犯。 近三十年來,隻有他們七人,因為各自的機遇,逐漸成長,卻始終沒有被各國的高手擊殺,所以才被天下人合稱七大寇。 他們原本分散在各地,除了拓跋勇和李彩衣結為夫妻,其他人彼此間幾乎沒有什麼交集。 天下人幾乎都聽過他們的名號,但是見過他們真實麵貌的人,可以說微乎其微,而李煜開口就叫破了他們的身份,怎麼能讓幾人不心驚? 王狗兒瞬間就鎮定了下來,張嘴露出了一口爛牙,聲音嘶啞的說道: “我一直在北齊活動,陛下又沒招惹到我,我自然不是來刺殺陛下的。” 他身後一個刀疤臉道: “老子和陳定遠有滅門之仇,說起來他也是被你指派,老子先殺他,再殺你!” 李煜撇撇嘴道: “黃明,你們黃家在定州作威作福慣了,二十年前定州大旱,你們卻趁機抬高糧價,大肆的放印子錢。 逼得多少百姓賣兒賣地,最終逼反了寧城、遠城,造成了定州活不下去的百姓造反。 朕殺你全家,都是便宜你們黃家了,你還有臉說出來?” 黃明一聽,臉上的刀疤一下變得更加猙獰,卻沒有開口再說什麼。 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一拱手道: “陛下,黃明一家死有餘辜,可是我劉家滿門書香,與人為善,就因為我嘲諷了那城主胡作非為幾句。 他擔心我劉家在士林中的聲譽,會斷了他今後的官道,就派人假扮盜匪,殺了我一家老小。 我一直想當麵問問陛下,那狗官,到底該不該殺! 要不是其他幾位陪我,我也是沒膽子來的。 眼下隻想問陛下一句,那狗官,該殺嗎?” 李煜嘆了口氣,坐直了身子道: “該殺,但是不該由你來殺,可是朕也知道,以你當時的處境,沒死已經是天大的運氣。 但是一國的法度不是擺設,朕自問也不是一個混蛋,罷了,其中的道理,你也清楚,對於劉家,朕心中也是有不少愧疚的。” 書生一聽,當即對著皇帝躬身一禮,不再開口。 一個大冷天還敞胸露懷的虯須大漢哈哈一笑道: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咱們幾人,都是受了別人天大的好處,才會在今夜共聚一處,趁著那賊老道趙神機不在,來乾掉這個狗皇帝的。 說那麼多屁話作甚,瘸子、書生,你攔住其他人,刀疤臉,我和你一起弄死那陳定遠。 打漁的,你去殺了狗皇帝!” 王剛已經肯定,這五人都應該達到了天人境,不然絕對不會來襲,他現在不過是先天至極,其餘朝臣加起來,恐怕都攔不住那書生,眼下的情況,簡直糟糕至極! 王狗兒既然能打頭,在天人境中,也是比其餘幾人強上不少的,他當即斷喝了一聲。 這一聲大喝,好似天空響起了一道悶雷,整個鎬京城中,都聽到了動靜。 大殿中有幾個境界低的,頓時暈了過去。 定遠侯府中,趙氏突然皺眉道: “皇宮有變,誰這麼大膽? 不好,趙忠,你速去老七那兒攔一下!” 趙忠當即在屋外開口道: “老奴這就去!” 他聲音還沒落下,人已經消失不見。 同一時刻,王氏笑瞇瞇的對著陳平道: “平兒,那小畜生肯定活不過今夜,等會兒為娘就帶你去看熱鬧。” 陳平頓時一臉興奮的點了點頭。 陳年終於還是開口哄好了小青,畢竟這麼一大桌子菜,費了不少的心思,放涼了就不好吃了。 兩人正準備吃東西的時候,小青突然一個恍惚,眼神一下變得犀利了起來。 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在陳年耳中響起: “今天年夜,這麼一桌子好東西,都勾起了人家的饞蟲,當家的,真可惜咱倆都不怎麼會做飯。 隻能眼巴巴的看人家吃。” 另外一道聲音隨即響起: “將他們兩人殺了,把飯菜打包帶走就是了,看樣子他們也都沒來得及動筷子。 可憐這兩人就算做鬼,也隻能做一對餓死鬼啊。” 陳年當即皺眉起身,來到院裡大聲道: “是誰想要我陳年的命?不妨光明正大的擺明身份!” 小青神色平淡的跟了出來,站在了他的身後,並沒有其他的舉動。 一開始開口的那個女人不由的“咦”了一聲,然後從院墻上跳下來道: “原來是你們小兩口啊。” 另一個男子也跟了下來,不由得皺起了眉毛。 陳年頓時想了起來,這兩人,不就是那天外出想尋找習武之地時,小青買了糖葫蘆喂自己的時候,碰上的那對夫妻嗎? 他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殺自己? 這兩人正是七大寇中的拓跋勇和李彩衣。 李彩衣有些猶豫的再次開口道: “要不然算了吧,難得我覺得他倆有眼緣,真像咱們年輕的時候。” 拓跋勇鬆開眉毛道: “娘子,咱們畢竟是受人之托……” 就在此時,趙忠趕了過來,二話不說一拳打向了拓跋勇。 拓跋勇當即轉身應戰,這一拳接下來後,一對眉毛又擰到了一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和李彩衣都隻是先天境的高手,所以並沒有去皇城中參與。 正好和王家有些交情,就來侯府準備乾掉陳年。 才一交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趙忠的對手,當即低喝道: “娘子,抓緊時間乾掉他,我不是這老家夥的對手!” 趙忠當即喝道: “你敢!” 一下逼開了拓跋勇,就要朝李彩衣攻去。 李彩衣心中有了計較,當即朝著陳年襲去,用內氣將自己的聲音壓縮成一道線,送到了陳年耳邊道: “小子,我不會動真格的,但是怎麼也得給你來一下意思意思,不然有些對不起雇主。 你挨上我一掌,就趕緊假裝受傷倒下!” 她這話說的飛快,陳年剛聽清,她這一掌也印到了他的胸口。 小青神情又是一個恍惚,眼神變得有些迷糊。 陳年隻覺得那個女人快如閃電一般,就來到了自己的身前,饒是他這些天勤學苦練,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胸前。 好在這一掌還真就像李彩衣所說,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是他的思緒可比身體的反應快了太多。 心中一下就有了計較,當即仰頭就倒,同時體內氣血猛的一震,一大口血就噴了出來。 李彩衣一看,以為自己用力還是過大,心中有些愧疚,可是身後強敵襲來,她也顧不上陳年,隻能順著力道繼續向前飛奔,希望能躲開這身後的一擊。 趙忠見陳年吐血,頓時大怒,加重了力道,誓要將這女賊斃於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