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婷這會兒氣的渾身都在發抖,她真沒想到,堂堂妖族貓王,竟然能對她說出那樣無恥的話來。 什麼叫做自己要是再敢胡鬧、尋死覓活的話,就任由自己自生自滅,然後就把自己扒光了丟到外麵的大街去。 這等毫無禮義廉恥的話,也隻有這些畜生能說的出來! 她被貓王俘虜之後,就被他用妖族的秘法給製住了,不能動用自己的力量不說,連自盡都做不到。 索性乾脆選擇了絕食自殺,卻又被他用這無恥的話給拿捏住了。 旁人做不做的出來這樣的惡事,亓婷也不敢斷言,可是妖族既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那他們是真的能做出來的。 這會兒她不但氣的渾身發抖,心裡還全是委屈。 替諸葛院長報仇的事情,已經做到了她能做的極致,雖然也死了兩個書院的前輩,但是也斬殺了其中的一個兇手。 在自己達到合道境之前,恐怕是再也沒有餘力能替諸葛院長做些什麼了。 師恩已經報答,她心中大多的心思,都放在了突然銷聲滅跡的陳年身上。 這家夥簡直就是討厭死了! 你要替小青報仇,這一點誰都能理解,可是你不該不辭而別。 你連和我說一聲都不說,就悄摸的做下這等大事。 雖然陳曦說的也沒錯,王家的勢力不可小覷,沾染上這事情的人,都會遭到王家的報復,在鎬京城待不下去。 可是你寧可去找王瑤那個狐媚子,也不和自己說一聲。 自己是貪圖留在鎬京城,能多看一些書的人嗎? 亓婷眼下的念頭,不知怎麼就轉到了陳年的身上。 為了能得到陳年確切的消息,她也吃了不少苦。 告訴她諸葛院長是如何死去的人,也不知道陳年到底做了些什麼。 但是那人言之鑿鑿的說看見陳年,就跟在妖族的幾大妖王身後,雖然不見他們有什麼親密的互動,但是也沒見他們有什麼矛盾。 陳年當時在高臺上還能自由活動不說,他後麵確實參與到了劉裕、賀遠的廝殺裡麵。 也不知道怎麼就受傷躺在了那裡,但是那人離開之前,妖族並沒有對他動手,後麵還有了那樣的傳言。 亓婷聽到這些,還是不願意相信陳年勾結妖族,所以她決定親自來銀洲看一看。 如果陳年真的做了那個什麼親妖王,自己就和他恩斷義絕,一定要把他當成畢生最大的仇人。 此生剩餘的時光,就是尋找一切機會,將他殺個身死魂滅,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行。 如果他沒有投靠妖族,隻是被妖族陷害,那麼她亓婷一定要發動自己所有的力量,幫他清洗汙名,能光明正大的立足於世間。 隻可惜她才進平城不久,就因為經驗不足,打探消息的時候,走漏了痕跡,被妖族給盯上了。 最後貓王竟然親自動手,把她給俘虜了。 亓婷滿是委屈的想著,如果這會兒看見陳年,是先狠狠地給他一腳,還是先兇巴巴的罵他一頓呢? 可是當她回過神來,看著身處大牢的最深處,孤零零的一個自己時,不由的又自嘲一笑。 陳年要是真的出現在這裡,那隻能說明一件事,他真的投靠妖族,做那個什麼親妖王了! 張祥腳步有些踉蹌的對著陳年交代道: “老哥,等下進了大牢後,切勿大聲喧嘩,不管看見什麼,都不要聲張。 尤其是見到亓婷後,看完她的正臉,你就趕緊跟我離開,有什麼話咱們出來了再說。 畢竟那個妖族的什麼貓王,每天都會來看她一次。 你說這妖族也真是奇怪,一隻貓都能做什麼王,簡直笑死個人了。 好在這些妖族也不像是北邊流傳的那樣,見人就殺,還專門吃小孩。 我看他們也挺和氣的,就是有些身上長著些奇怪的東西,就像是東街的癩痢頭一樣。” 陳年聽著他東拉西扯的,心中卻打起了萬分的小心,嘴上還應道: “你當老哥我是那些沒見識的人嗎? 鳳城的大牢,哥哥我也進去過,知道你說的那些。 不少泥腿子、頂鍋的、犯事的,在裡麵被收拾的那叫一個惡心人。 老哥我當時隻是淡然的一笑,和帶我進去長見識的城主談笑風生、麵不改色。 城主都說老哥我要是投身軍中,那絕對是個身經百戰的當世名將!” 兩人胡扯著來到了大牢,守門的獄卒似乎早就習以為常,知道自家的牢頭,又喝多了馬尿,帶人來大牢參觀給自己臉上貼金呢。 所以二話不說,麻溜兒的開鎖就放兩人進去,畢竟陳年這會兒怎麼看都是一個喝多了的老頭兒,並沒有什麼危險。 這世上不管是在哪兒的牢房,進去後的場景,都會讓人不適。 喊冤的、叫屈的,真被冤枉的不少,確實犯事的也很多,被打的血肉模糊、一動不動的也大有人在。 陳年隻當周圍的糟亂都是蒼蠅在嗡嗡,哪有心思去看這人間百態。 張祥見他這副樣子,倒是心中一定,看來這個和自己投緣的老哥,還真是有些見識,這就不用擔心他一會兒可能會咋咋呼呼的了。 領著陳年彎彎繞繞的來到了大牢的深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裡一般都是關押犯了事,但是家中很有背景、或者非常有錢的犯人。 隻不過現在被貓王點名讓亓婷住著。 亓婷背對著兩人坐在那裡,雖然被妖族的秘法封禁,暫時失去了一身的實力,但是她五感依舊敏銳,還以為是獄卒來看她有沒有吃飯。 所以她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眼下還不餓,你們過上一個時辰再來,既然我已經答應貓王不會絕食,就不會讓你們再為難。 你們先離開吧。” 張祥當即沖著陳年擠眉弄眼的低聲道: “老哥怎麼樣,光這聲音,就能讓小玉兒無地自容了吧,你且等著,我喊她一聲,讓她回過頭來,能讓老哥你看清楚她的容貌。” 陳年感應到了她的氣息,確實是亓婷沒錯,他真想一拳將張祥給打死,然後帶著亓婷殺出大牢。 但是他很清楚,這牢房的大門,如果不是用特製的鑰匙打開,但凡是任何暴力破壞,都會發出尖銳的警報。 這也是牢房看管不嚴的原因所在,也是他能混進來憑借。 看著亓婷比起之前消瘦了不少的背影,他心中隱隱發痛,一股憐惜之情,不由的從心底升起。 他也是正常的男人,麵對亓婷這樣的女子,又如何不曾動心? 隻不過他當時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去救小青,也不敢對她有太多的回應。 張祥哪會知道陳年心中所想,為了能讓和自己投緣的老哥,看清楚亓婷的樣貌,他咳嗽了一聲道: “亓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