貍貓巫眼神一冷,這已經是陳年第二次拿野狗巫來說事了,他絕對不是無意的! 她臉上的笑容逐漸的凝固,身上湧起了絲絲的殺意,如果不是還顧忌眼下的困境,恐怕她已經要暴起殺人了。 貍貓巫語氣陰冷的說道: “姐姐隻是想和你親近、親近,你老是提野狗乾嘛? 不知道我和他有仇嗎?” 陳年似笑非笑的回道: “有沒有仇的,我這個來自北荒的野小子也不知道啊,可是看你們的樣子,也不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反而像是在打情罵俏一般。” 陳年乾脆把話挑明了,他不喜歡貍貓巫這樣有事沒事的撩撥,要是在外麵,倒是可以和她調笑幾句,解解悶。 可是如今這裡波詭雲譎,他幾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走出困境上了,哪來的心情和她調笑。 所以他挑明話題,就是想終止這無意義的消耗。 可是貍貓巫卻不這麼想,她自認這麼多年來,南疆除了龍頭以外,沒人知道她和野狗巫都參加了那個秘密的組織,而且兩人關係非比尋常。 雖然眼前這小子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但她就是不願意承認,女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執拗。 她再次的鼓起氣勢,渾身布滿了殺氣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和野狗之間的仇怨,由來已久! 你這樣的話,已經損害到了我的聲譽,要麼你現在就給我道歉,我可以原諒你的無知。 要麼,我們就來比劃、比劃,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資格,敢說這樣的話!” 陳年的耐心也終於失去,他沉著臉說道: “貍貓巫,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尊重,可是你卻一再枉顧我的好意。 我不想管你和野狗巫之間的事情,你們之間有仇恨也好,有別的什麼情況也罷,不要影響了我破解這困境的決心。 你要想打一架的話,出了神城後我奉陪到底,你要是想破壞我的計劃,那麼現在就來做個了斷!” 陳年的強硬是貍貓巫沒有想到的,她相信陳年絕對不是她的對手,所以應該會順勢和她道歉。 可是陳年卻硬頂了上來,她也不想被困在這裡,她也有自己的訴求。 如今擺脫困境的關鍵,似乎就掌握在陳年的手中,不到最後絕望的時刻,她又怎麼會親手打破離開的希望? 所以她也隻能冷笑一下道: “那就等出去以後,我再和你算賬,希望你真的能帶我們離開,不然的話……” 貍貓巫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卻收起了一身的殺氣,麵無表情的看向了陳年。 陳年自然不怕和她發生爭鬥,但是能不動手,給彼此間留下一些緩沖,也是樂見其成的。 尤其是這樣鬧了一下以後,貍貓巫肯定不會再來撩撥自己,也算是達成了他的目的。 他也不再廢話,打頭朝著記憶中的地方走去。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李府的門前,貍貓巫當即就要進去,畢竟這裡所有的府邸,大門都是敞開的。 陳年卻冷聲道: “我勸你最好不要直接進去!” 貍貓巫皺眉道: “是你說要來這裡報喪的,已經到了門前,卻不讓我進去,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年漠然道: “你知道過去報喪時,要怎麼做嗎? 這樣直接進去,是會被人笑話的! 這裡的一切,明顯是在遵循古禮,你貿然進門,隻會被人打出來,不信你可以試試。” 貍貓巫冷哼一聲道: “哼! 這裡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誰來打我? 誰敢打我? 你嗎?!” 她話音落地,直楞楞的就朝裡麵走去。 “噗!” 似乎是要驗證陳年的說法一樣,她抬起的左腳還沒有邁進大門,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 整個人瞬間遭受了重創,一口熱血就從嘴裡噴出,連著退了幾步才站穩。 她不可思議的四處打量了一番,確實沒有任何人的蹤跡,而且也沒有任何的法則波動。 就算是現在的殷仲過來,她貍貓巫也有自信能和他周旋一番,能這樣無形中就重創了她的人,簡直就是超乎她的想象。 貍貓巫驚疑不定的躊躇不前,終於還是把目光投向了麵無表情的陳年,她摸出一顆丹藥服下後,麵色陰沉不定的問道: “看來又被你猜中了,那你說,這信該怎麼送進去?” 陳年也不猶豫,張口道: “你得恭敬的跪在大門前,雙手將信捧過頭頂,大聲的朝著門裡說: 張家後人,恭請李家先輩,為家中老人送行!” 貍貓巫眼角微抽,如果陳年一開始就這麼說,她肯定以為是他在趁機羞辱自己。 可是吃過這樣的虧,吐了一口血後,她倒是沒有了這樣的想法,而是覺得古人真是矯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報喪送信還要這樣麻煩。 但是她也是個有決斷的,當下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走到了大門前,恭敬的跪了下來,雙手將信捧過頭頂,一臉嚴肅的說道: “張家後人,恭請李家先輩,為家中老人送行!” 隨著她說出這句話後,那封信竟然輕飄飄的離開了她的雙手,好似有個看不見的人,將那封信拿了起來。 信封在空中漂浮著,也沒有其他的動靜。 貍貓巫不敢亂動,隻能低聲問道: “接下來該怎麼辦?” 陳年立刻回道: “慢點站起來,沖著信封的方向躬身行禮,然後跟著信封一起進去。” 貍貓巫當即照做,信封在她行完禮後,果然朝著大門內飄了過去。 她連忙跟了上去,身後的陳年也緊隨其後。 那信封穩穩的飄在空中,就像是有人將它抓在手裡帶路一樣,繞過了影壁,來到了一個院落。 這裡的布局和他們之前待的地方差不多,信封緩緩地飄進了廳堂之中。 兩人也跟了進去。 進去之後,他們倆都是大吃一驚,廳堂外麵的時候,根本就沒發現裡麵有什麼其他東西,就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可是邁進房門後,眼前的場景一下就變了。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嫗,很是慈祥的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先看了兩人一眼,給了他倆一個微笑,然後右手向前一伸,那封信就乖巧的落在了她的手上。 這老嫗是誰? 難道她就是信封上寫的李翠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