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肌霸在中土天洲不受歡迎。”黎坤摸著自己身上的肌肉,又看著白白凈凈的徐遊有些感慨的說著。
很快,一波品質比剛才好上許多的姑娘便帶著香風的來到徐遊這個卡座坐下陪酒。
妃喧樓的姑娘分三六九等,專門陪酒的姑娘自然也不例外。
這些女子各個姿色極品,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段都是頂級的那種,這種消費很貴的。
若是自己消費,根本消費不起。
寒謙嶽四人此時也根本沒有心思在質問徐遊,全身心的投入到跟姑娘們玩樂之中。
一個比一個開懷,左擁右抱的絲毫沒有半點天驕該有的樣子。
徐遊勉為其難的咧著批判性的笑容加入到這渾濁的水塘裡。
姑娘們很懂事,很會聊天,喝酒的花樣也多,把卡座的氛圍推向高潮。
如此,後半夜時分,徐遊等人已經都或多或少的帶著醉意。
一晚上喝了不知道多少靈釀,就算有修為傍身,這醉意還是擋不住的。
這時妃喧樓各個樓層裡都傳來了播報聲,今晚的壓軸節目點魁活動就要開始了。
如此,各個樓層的客人都將視線放在樓層的中央展臺。
那花魁在頂樓展臺,但是每一層都由大能之士用專門的神通術法投影下去。也就是說每一層的人看到的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區別。
徐遊望著展臺那邊,裊裊仙霧升起,再配上燈光的隱隱折射下,構建出頂級的舞臺質感。
此刻仙霧之中有一女子姿勢優雅的坐在,麵前擺著一張琴,她穿著一身白衣,微風長衣擺輕輕吹拂。
臉上帶著薄紗巾,看不清其麵容,再加上仙霧的遮蔽下,更是完全看不清。
隻能透過這若隱若現的身影判斷出對方是個清麗出塵的仙女,最為純潔的雪蓮花那種。
畫麵雖然唯美,但是瞧了幾眼徐遊便沒有多大興趣。
就這?
爛大街了啊!
這些青樓總喜歡整這些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花招,然後女子最好是那種純潔的聖女。
這樣才符合很多客人的內心深處的邪惡想法,一個聖女的惡墮是所有男人內心都有偶爾有的變態想法。
所以,很多時候青樓都會玩這種極致反差的招式。
這樣的招式雖然老,但依舊很有用,畢竟無論什麼時代這一套都吃的開。
但是招式再好那也怕舊啊,也會有審美疲勞啊。
反正徐遊現在對這種端著的方式沒啥太大的興趣,他現在喜歡粗俗的直球。
可能得等歲數大了才會再喜歡這種俗裡的雅吧。
當然,如果反差夠大那也行,比如小龍女在夜店打碟的反差感那才攢勁。
就在徐遊準備把視線收回來的時候,突然舞臺上傳來騷動,隻見從天而降數位伴舞女子。
那些伴舞女子身上的白衣突然爆裂開!
衣服化作無數細小的布條從高空灑落,自帶幽香的落在各個樓層裡。
徐遊頓時瞪大了眼睛,臥槽!
女人也能爆衣?
這種攢勁的節目他確實沒見過,還以為妃喧樓也玩沒有新意的東西,現在看來是自己下判斷太早了。
人妃喧樓作為天闕第一青樓肯定是有刷子的。
再下一刻,那仙霧之中的伴舞女子開始了舞蹈,而那位一襲清純白衣的花魁也跟著起舞。
是的,花魁非常優雅,帶著仙氣的舞蹈,再加上那些爆衣女子的加成下,這舞蹈他媽的變的戝有味道!
此刻在這仙霧之下竟然有著別有風味的虛幻感,給人帶來一種雅俗共同沖擊的感觀刺激。
“寒師兄,這妃喧樓的點魁都這麼帶勁嗎?”
“嗯吶。”寒謙嶽目不轉睛的回答著,“不然你以為呢,要真的跟尋常的一樣怎麼可能來這麼多人?
但是師弟要小心哈,這舞才開始,這是妃喧樓獨特的魅舞,隻有極少數人才會。
屬於神通的一種,能魅惑人心神,一般人擋不住的。”
寒謙嶽話音剛落,徐遊就覺得自己的視線有些恍惚,然後挪不開眼睛的盯著舞臺上的舞姿。
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魔力籠罩住人的思緒,整個身心都投入沉淪進去。
就在徐遊在妃喧樓忘我的看跳舞的時候,此刻,天闕城外的一條尋常江河旁,陳洛正站在河邊。
他雙眼猩紅,臉上的表情無比的扭曲。
河麵上飄著一具屍體,正是他那個小弟的屍體,身上傷痕累累,顯然死之前受了不少折磨。
腳下旁邊,金梅莉抱膝而坐,身上衣服都爛的差不多了,全身傷痕累累,頭發淩亂,此刻正瑟瑟發抖的小聲啜泣著。
是的,方才帶著兩人出來之後,陳洛直接逼問出了真相。
他陳洛是誰?從小到大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其狠辣程度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到的。
那小弟自然是扛不住這種非人的折磨,直接全盤拖出,承認自己和嫂子有一腿。
結果就很明朗了,神魂直接被陳洛給揚了,就剩下一個傷痕累累的屍體丟在江裡,不出意外的話很快也會被江裡的生物啃噬乾凈。
下場不可謂不淒慘。
至於金梅莉,陳洛沒有下殺手,而是肉體狠狠折磨了一番。
他陳洛很多時候雖然暴戾,但是作為赤金門的少主,還算是有點懂事的。
金梅莉的父親金長老是赤金門最重要的那幾位長老,平時陳洛的父親也很倚重對方。
所以現在就算金梅莉犯了原則性的錯誤,他陳洛也不敢直接在這對她下殺手。
“賤女人!要不是你父親,老子他媽現在就把你剁了!”
陳洛蹲下來,先是給金梅莉幾個大巴掌,然後直接狠狠掐住金梅莉的脖子,無比憤怒的說著。
金梅莉的臉色很快漲紅,全身不停掙脫著,眼瞅著要窒息而死。
最後,陳洛還是鬆開了手,一腳踹在對方的肚子上,“伱個婊子給老子等著,以後有你好受的。
他媽的老子對你不好嗎?你媽的背著我做這些?”
金梅莉捂著肚子,眼含淚花的癱在地上。
陳洛猖狂大笑,笑容扭曲,“老子還得多謝徐遊,倒是他讓我看清你這騷婊子的麵目。”
就在陳洛還想揍對方的時候,黑暗之中伸出一隻乾枯的手攔住了陳洛。
是個穿黑衣服的老者,麵容乾瘦冷漠,聲音些許沙啞道,“少主,住手吧,不然金長老那邊不好交代。”
陳洛癲狂的神情慢慢平息下來,朝對方輕輕點了下頭。
這老人是赤金門門主的心腹,陳洛一般都叫他陳老,實力在六境中期,從小就負責陳洛安全方麵的事宜兼老師,教其權謀之術。
尤其是在陳洛性格愈發暴戾之後,經常魯莽行事到處惹禍,為了他的生命安全,這幾年陳老幾乎都是貼身暗中保護陳洛。
當然,陳洛不發癲的正常情況下還是對陳老非常尊重的,或者說,隻要不發癲,他為人處事還是有幾分少主的樣子。
“陳老,剛才我被徐遊到底施了什麼術法,怎麼感覺成了傀儡一樣?”陳洛問了一句。
“聽少主剛才的描述,老朽亦是不知道。”陳老搖了搖頭,他剛才沒有在妃喧樓了。
或者說以他的身份不便進入妃喧樓裡,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都在外麵候著。妃喧樓裡安保方麵還是不用擔心的。
“有辦法嗎?”陳洛問道。
陳老想了想,拿出一塊玉符遞給陳洛,解釋道,“這是鎮魂符,那徐遊的手段大概是作用在神魂之上。
有此符擋著,以徐遊四境的實力想來對少主也構不成什麼傷害。”
“好好好!”陳洛連說三個好字,然後接過玉符,表情又瞬間轉為暴戾之色。
剛才被戲耍的恥辱加上金梅莉的背叛讓陳洛此刻的精神處在崩潰邊緣,這種屈辱加成他長這麼大都從未體驗過。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那徐遊必須死!
王談笑和李風生兩人對他恩重如山,對他們二人的感情甚至都高過一直聚少離多的父親。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他徐遊都是陳洛眼下最大的敵人。
“少主,你想再回妃喧樓?”陳老微微皺眉,這些年下來,他對陳洛再熟悉不過,此刻見陳洛這副表情就知道他想乾嘛。
“嗯。”陳洛點頭,“我要去把場子找回來!從來隻有我陳洛耍人,從來沒有人耍我,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徐遊同伴多,那妃喧樓裡五門七宗的弟子更不在少數,少主你進去對你也不利,老朽又不能跟著進去。”
“無妨。”陳洛冷笑道,“我自然有分寸,隻要不中徐遊那古怪的術法,我就有絕對的把握。
一個剛入四境的小小修士罷了!”
“少主還是莫要小瞧對方。他前些日子剛入的天驕榜,實力強勁,絕非尋常的四境修士。”
“嗬嗬,天驕榜算個屁!沒有魔道的榜單有什麼公信力可言?”陳洛不屑的說道,“陳老莫要再勸了,我自有分寸。”
說完,陳洛起步往天闕城走去。
陳老稍稍嘆息一聲,陳洛的性子他自然知道,此刻誰勸都沒用,他能做的就是有需要的時候暗中保護一二,保證其生命安全便是。
在妃喧樓裡也不至於鬧出人命來。
待陳洛離開後,陳老便替地上的金梅莉簡單的治療著傷勢。
妃喧樓內,徐遊還在認真的看著展臺上的花魁。
一首舞蹈已經結束,那花魁又套上了一件素白色長衫繼續在仙霧裡輕彈古箏,仿佛剛才的那段熱舞是幻覺一樣。
很多人,尤其是年輕修士,此刻全都鴉雀無聲,久久的震撼於方才那銷魂的舞蹈不能自拔。
這舞蹈不愧是妃喧樓招牌的魅舞,其吸引力真是太恐怖。
“怎麼樣師弟,我沒有騙你吧?”寒謙嶽臉上全是回味的說著。
“確實有點意思。”徐遊亦是感慨道,今兒個長見識了,跳舞還能跳的這麼有花樣,頭回見。
“那接下來呢?”徐遊繼續問道。
“接下來便天選客人,再由這些天選出來的客人進行競拍。”寒謙嶽徐徐解釋道,“所謂天選便是由那花魁占卜,選出在場的二十個有緣之人,然後再由這二十人競選。
按照之前那花魁說的,隻要年輕人,所以這次的二十人便是年輕人。”
“那花魁還懂占卜?”徐遊問道。
“當然,之前不是說了嗎,妃喧樓這種級別的花魁懂的東西很多很多,多到你想不到的那種。
總之,無論你是什麼性格的人,她都能找到話題和你一起聊,並把你聊的很開心。
不然,你以為一個點魁活動,能來這麼多人嗎?”寒謙嶽指著周圍座無虛席的樣子。
徐遊有些啞然,如此說來,這樣的花魁確實是超級頂級的女人。
還什麼選二十個有緣之人,想都不用想是有元之人才是。
這無非就是個噱頭,不然選了二十個窮鬼,怎麼賺錢?
“妾身蘇煙蘿,見過諸位來客。”
展臺上來傳來一道渺渺仙音,這是那位花魁出場之後第一次說話,聲音極有磁性,非常好聽。
光聽這聲音便覺得讓人酥。
而後這位名為蘇煙蘿的花魁又稍稍說了一些簡單的問候話語之後,繼續道,“現在,妾身便開始點魁。
靠占卜天命選出二十位公子,再由這二十位公子競拍,程序流程和之前一樣。”
話音落,這蘇煙蘿便開始在仙霧之中占卜。
這時候妃喧樓內的氣氛很安靜,都在看著蘇煙蘿那邊。
而此時陳洛也趕了回來,他直接來到三樓,視線一下子就鎖定在徐遊身上。
其實他今晚也是沖著這花魁來的,他陳洛可不是什麼良家男子,麵對這樣的花魁自然也大有興趣,想成為那個入幕之賓。
但是他現在對花魁沒有半點興趣,所有的興趣點都在徐遊身上。
看都沒有看花魁一眼,而是死死的盯著徐遊,要是眼裡的殺意能具現,徐遊已經死上千百次了。
就在陳洛憤怒的朝徐遊走來的時候,突然妃喧樓頂降下來二十道光,卻是那花魁占卜完畢。
手中卜卦用的小木條騰空而起,發出二十柱光線落了下來,籠罩住二十個所謂的有緣人。
而此刻的徐遊便就在其中一道光柱之中。
徐遊瞇著眼睛看著身上刺眼的光線,他現在有點懵,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就被選中了。
不對啊,自己根本不是有元人啊,難道說這點魁真的憑緣分?
此刻,不僅是徐遊,旁邊的寒謙嶽他們也都瞪大眼睛的看著徐遊,沒想到徐遊也有份。
“臥槽,師弟,你這都行?”
“行什麼啊,我沒錢哈,隨便她。”徐遊兩手一攤。
“沒錢,怎麼能沒錢?”寒謙嶽直接拍著桌子,臉色些許猙獰的說著,“我們幫你湊錢!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們五個人湊不出一個花魁錢,那還混不混了?”
“就是,坤哥也是要麵子的!”黎坤亦是拍桌出聲,讓隔壁的人看見,以為我們南夷蠻洲的修士都是窮逼。
給我拍!多少錢都拍!
氣氛烘托起來了,誨明也拍著桌子說自己這些年斬妖有不少積蓄,準備幫忙。
連馬上要回昆侖的羅開陽也都大力支持。
徐遊有些感動的看著大家,“多謝各位師兄的好意,錢要花在刀刃上,錢這麼花很浪費。”
“什麼浪費?麵子無價,師弟你放心,哥幾個幫你湊!”寒謙嶽嚷嚷著。
“那是就算拍著了也是我上去,師兄們又沒份,真沒有必要。”
“嗯,要不你上去商量一下問人家能不能讓我們哥幾個也蹭蹭。”誨明笑道。
這話一落,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眼神裡的意思不言而喻,你他媽的確定是大雷音寺的和尚?
現在和尚玩的這麼野?
誨明很快也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擺手道,“我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你們想什麼呢?小僧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徐師弟你放心,今兒個你這場子我幫定了!”
“五千神洲幣!”這時,其它地方突然開始傳出了報價的聲音。
很快,聲音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連鎖反應的傳下去。
“一萬”
“兩萬”
“三萬”
價格很快就飆到了五萬左右。
寒謙嶽四人愕然的看著這急速飆升的昂貴價格。
“寒兄,這點魁價格現在這麼誇張了?”誨明不解的問著。
“我不道啊。”寒謙嶽齜著牙,“以前也沒這麼貴啊,大概是因為那蘇煙蘿是樓主唯一的調教出來的花魁吧?
聽說妃喧樓樓主當年風姿無雙,多少人散盡家產都難以見她一麵。想來別人是覺得這蘇煙蘿也是這樣?而且畢竟是第一次神融價格,好像也能理解?”
“艸!那怎麼辦?你再有噱頭也不該這麼貴吧?這些人瘋了嗎?沒見過女人嗎?這麼哄抬價格的?”坤哥直接爆粗口、
“怎麼說?我們嗯,還喊價格嘛?”羅開陽淺淺問了一句。
“試試吧?”寒謙嶽並不確定。
“十萬!”又有人喊出了一個價格。
“.”寒謙嶽四人麵麵相覷,氣氛多少有些尷尬了。
稍頃,寒謙嶽當即臉上換上不屑的表情,“這些人啊就是低俗,修煉不好好修煉在這爭風吃醋?爭奪花魁?
我們要是像他們一樣,豈不是太掉價了?”
“有道理。”誨明同意的點著頭。
黎坤沉默不語表示贊同。
“師弟,不是我們不幫你,隻是不想落下這種不好聽的名聲,低俗!無趣!”寒謙嶽看著徐遊說著。
後者輕輕點頭,笑道,“理解理解。”
“五個人湊不出十萬,還在這故作清高的找理由?怎麼,昆侖的人都這麼窮且猥瑣嘛?”身邊傳來了一道充滿嘲諷的聲音。
徐遊幾人循聲望了過去,正是陳洛靠在隔壁的卡座上,充滿嘲諷的語氣嗤笑著。
此刻的陳洛多少有些快意,氣都順了一些的看著眼前這幾個“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