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徐遊和皇甫蘭兩人才清醒過來。
徐遊身上現在沒有多少氣力的躺靠在柱子上,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玩意對自己造成的後果那也是相當可觀的。
不過還好,自己經驗多,心理建設足,現在倒也不會顯的太過不堪,還能勉強撐住。
但是皇甫蘭就不一樣了,這是她的首次神融。
嚴格來講,這是皇甫蘭大半輩子的頭一次特殊經歷,且一來就是這種最頂級的神融。
就算她皇甫蘭心理再強大,性子再堅強又如何?
神霄雷劍之下,眾生平等!
不管阿姨再牛逼,內心再強大,在這樣的無盡電流下都是撐不住的。
這和意誌力沒有關係,屬於人的本能天性,根本就無法違逆的。
徐遊看著眼前的皇甫蘭。
她現在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像沒了骨頭的魚兒一樣眼神沒有焦點的看著上方。
皇甫蘭的身段向來是驚人的,這樣的躺姿帶來的曲線是極其惹眼的。
講道理,她現在的狀態屬於是修為都調動不起來的那種,要是這時候上去,絕對能為所欲為。
當然,徐遊不可能做這麼無恥的事情,這是出於君子道義,絕對不是怕皇甫蘭事後報復。
如此,徐遊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美人阿姨的身軀,一邊弄開身上的繩子。
這繩子是法器,現在皇甫蘭自顧不暇,自然也控製不了這繩子,徐遊非常輕易的掙脫開。
鬆掉繩子之後,徐遊活動了下僵硬的身軀,然後趕緊把皇甫蘭手上的那個小愛心拿了回來。
之後分外乖巧的坐在那裡不敢亂動,等著皇甫蘭清醒過來。
良久,癱軟在地的皇甫蘭才慢慢的清醒過來,但是眼神裡還是透著一股子迷茫,有些斷片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守身大半輩子,今天一下子來了個這麼猛的神融,直接把她弄的厥過去了。
好一會之後,皇甫蘭才緩緩的坐了起來,稍稍喘著鼻息,在視線落在徐遊身上的那一刻。
剛才的朦朧回憶和真實開始鋪天蓋地的湧回她的記憶之中。
整個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那感覺實在是太真切了,深深的刻在腦海裡,是從來未曾有過的經歷。
現在光是回想起剛才的經歷,皇甫蘭整個身體便繃的緊緊的。
最後,又有些無力的直接在椅子上坐下。
這次的坐姿不再翹著二郎腿,而是非常淑女的側身夾腿坐姿。
最後,皇甫蘭的視線死死的盯著徐遊,
“剛才.你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說話的聲音帶著一點顫抖,明顯還沒有徹底緩和過來的樣子。
“我什麼都沒做阿姨,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徐遊縮了縮脖子。
“你放屁!”皇甫蘭罕見的破防爆粗,指著徐遊的鼻子,“剛才.剛才分明是你對我施了什麼術法!”
“阿姨,天地良心啊,我什麼修為,伱什麼修為,我什麼術法能傷害到阿姨你?”徐遊反問道。
“那剛才怎麼回事?”
“是啊,我也想問阿姨剛才到底怎麼回事。”徐遊裝作一臉無辜的說道,“剛才我隻是想反抗阿姨。
然後施展了我的本命術法,然後就突然好像有點奇怪,像是做夢一樣。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就發現阿姨你癱倒在地了。”
“什麼夢?”皇甫蘭呼吸微微急促的問道。
徐遊些許羞澀的低頭,“這夢不好說,反正就是夢。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皇甫蘭聞言死死的盯著徐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不說實話,我真的直接宰了你的。”
皇甫蘭說完,身上的修為氣息開始慢慢強大起來,朝徐遊壓迫去。
徐遊這還是第一次見皇甫蘭展現自己的實力,壓力很大。
遂,他趕緊出聲道,“阿姨別急,我細說。是這樣的,這是九陽仙訣的術法神通。是一門非常特殊的術法。
施展的時候有一定概率激發其神妙作用,若是和對方有足夠深厚的感情,或者說對方比較嗯.喜歡我的話。
那就有一定的概率激發這個神妙,但這樣的概率其實不高,我隻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隨便試一試。”
“什麼神妙作用?”
“就是.嗯,可能在神魂方麵會一起做一些比較美好的幻夢之類的行為。”
“你在胡說什麼?”皇甫蘭惱羞道,“我從未聽說過九陽仙訣有這般奇妙的效果!天底下又怎麼可能有這般以下克上的術法?”
徐遊趕緊道,“阿姨,這麼多年來有幾個人修煉九陽仙訣啊。隻有我這一脈,且每一脈也就隻有一個傳人。
九陽仙訣的神妙之處阿姨你又怎麼可能知道。
再者,這不是以下克上,是屬於神魂方麵的術法神通,有前提的。就是雙方要,等等,阿姨剛才我們是成功了?”
“怎麼可能!”皇甫蘭想都沒想的冷哼一聲。
“那阿姨你剛才怎麼”
“地上涼快我躺一會不行嗎?”
“行的。”
皇甫蘭臉色變幻不定的看著徐遊,“所以,九陽仙訣真有這麼奇妙的術法?叫什麼?”
“是的。叫神交大法。”
“神交大法?什麼東西?”
“就顧名思義”
“你在這之前,都對誰試過?”
“都沒試過呢,阿姨你是第一個。”徐遊有些羞澀的說著,“這門術法很特殊的,不能亂用。
阿姨你可以把它理解為類似於合歡宗裡麵的雙修術法,失敗率很高,必須得雙方有很深厚的基礎才行”
“我那以前怎麼從未”皇甫蘭突然愣了一下,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上一任修煉九陽仙訣的李長生當年風流至極,不會就是因為這個術法的原因?
該死,這九陽仙訣不是號稱至剛至陽的道家功法嗎?怎麼會有這麼下流的術法?
下流就算了,還能有這麼大的威力?
以徐遊的修為怎麼可能對自己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可是除了這個,皇甫蘭實在又想不到別的可能,也確實隻有這九陽仙訣好像能做到這些。
“阿姨,你剛才到底見到了什麼?”徐遊趕緊問道,“我這是首次對他人施展,想知道成沒成。”
皇甫蘭冷笑一聲,“裝,繼續裝。第一次是吧?你說我信不信?剛才那熟稔的樣子跟我說是第一次?
再,我剛才沒有任何事,你明白嘛?是沒有任何事!”
“好的,阿姨,我明白了。”徐遊耷拉下腦袋。
皇甫蘭稍稍緩和下神色,靜靜的看著低頭的徐遊,此刻她眸子裡可謂是五味雜陳。
自己剛才竟然會經歷那種難以啟齒的事情
她很想弄清楚徐遊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又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一旦問了就承認這件事。
我堂堂皇甫蘭,豈能因為這種事就把自己立於低位?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徐遊,一看到他腦子裡就想到了剛才神融時候的種種細節。
自然的,也更不好繼續拷打徐遊,無論是月青魚的事情還是剛才徐遊偷親自己的事情跟這件事比起來都有些不值一提。
而且自己現在這狀態又怎麼能繼續拷問?根本做不到的。
再跟徐遊在這小房間裡待下去,怕是等會要出大事。
而且,她現在也沒有心思和徐遊在這磨蹭下去,她現在非常需要自己去靜一靜。
“小家夥,等出了這個門,剛才在這裡麵發生的所有事情你都給我忘記,明白嗎?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麵亂說些什麼,就真的不要怪阿姨絕情了。”
皇甫蘭一臉嚴肅的說著。
徐遊愣了一下,抬頭道,“所有事嗎?”
“廢話。”
“那要是忘不掉怎麼辦?”
“忘不掉也要給我忘掉!”皇甫蘭不容置疑的說著。
徐遊道,“可是.,好吧,我隻能答應阿姨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爛在肚子裡,但是忘肯定是忘不掉的。
這是我跟阿姨的事情,你讓我怎麼忘的掉?根本忘不掉!”
“你”皇甫蘭深吸一口氣,“我不管你自己怎麼想,總之,不許第三人知道。這是絕密,知道嗎?”
“知道的阿姨。”徐遊笑道,“這是我和阿姨の秘密!”
皇甫蘭不再多說,隻是覺得有些頭疼。
徐遊卻繼續小心的問了一句,“阿姨,那術法到底如何?我想再試試,阿姨你可以配合一下嗎?”
“徐遊!”皇甫蘭怒目圓睜,“我說了,我剛才什麼事都沒有!你要是再亂說話,我劈了你!”
徐遊訕訕一笑,縮回脖子。
皇甫蘭黑著臉直接撐起癱軟的身子骨站起來,準備離開。
今天這荒唐的審訊隻能到此為止了。
徐遊見狀,也利索的起身跟了上去。
當兩人一起走出這間刑房的時候,後者直接右手一揚,將眼前幽閉的長廊外部給打穿一個洞。
陽光瞬間湧了進來,驅散掉長廊上的黑暗。
徐遊有些不適應的瞇眼看著這光線,在小黑屋裡待久了,眼睛早已適應了粉色情調。
現在乍一看見這光明,頓覺刺眼。
皇甫蘭亦是瞇眼看著這光線,大風跟著裹挾進來,很快便將她身上的衣服吹的乾爽。
她張開雙臂擁抱著陽光和大風,似乎要讓這兩樣的東西洗滌掉方才在裡麵的沉淪。
餘光看著乖巧的徐遊,皇甫蘭頓時又有些恍惚,剛才在裡麵的發生的所有事情就像是一場夢。
一場十分荒唐的夢。
她從未想過自己帶著徐遊走進這間刑房之後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進去之前,她隻是純粹簡單的想調弄一下徐遊,順帶問出剛才和月青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本來信心滿滿的勝券在握,完全可以像之前一樣把這個小家夥放在掌心調弄。
但是沒想到竟然直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不僅被小家夥給偷親,還跟他.還跟他神魂交融.
這真的是一件荒唐到極點的事情,皇甫蘭從未想過會在自己的飛舟上被徐遊這般“反殺”。
見到光明之後,她現在還是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個心情,太被動了現在。
主動權一點都不清晰,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做,如何麵對。
“呼~~”
良久,皇甫蘭長舒一口氣,慢慢的穩住了自己的心態。
暫時的將剛才小黑屋發生的所有點點滴滴的事情全都壓在心裡,整個人恢復成自己本來該有的從容樣子。
“走了,小家夥。”
皇甫蘭慵懶的說了一句,扭著臀胯就往上走去。
徐遊應了一身,然後趕緊跟了上去,見皇甫蘭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心裡嘖嘖稱奇,不愧是阿姨,心理調節能力真牛逼。
根本看不出半點剛才在屋子裡惡墮過的跡象,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當然,徐遊現在那是不敢表現出半點不對,隻是老老實實的跟在皇甫蘭屁股後麵。
“小家夥,記住我剛才跟你說的話。剛才的所有事情都給我忘的一乾二凈。要是我之後在任何地方聽到哪怕半點風言風語。
就不要怪阿姨心狠手辣了,那會就真的不會輕饒了。”皇甫蘭淡淡的又強調了一遍。
“阿姨放心,我全都爛在肚子裡,天底下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徐遊也趕忙又保證著,開玩笑,這種事肯定不能讓第三人知道的。
否則皇甫家天涯海角的都要把自己抓回去給砍了,再者。徐遊他個人的紅顏知己這麼多。
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他絕對活不過今晚。尤其是雲妍錦,絕對第一時間來把自己哢嚓了。
所以,皇甫蘭的強調,他肯定要加強的全力配合。
兩人暫時陷入了安靜,皇甫蘭不再多說什麼,隻是一起往頂樓慢慢走去。
很快,兩人便回到了頂樓的那間房屋。
光透明亮的房間裡,雪千落獨自一人盤膝坐在那裡打坐,聽見動靜這才睜開眼睛看著徐遊和皇甫蘭這邊。
以她的閱歷自然沒有發現半點兩人的不對,隻是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有些奇怪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徐遊麵不改色的上前坐下笑道,“皇甫前輩的飛舟太過豪華,東西太多了,我看都看不過來,便多花了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