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醫修好可怕!(1 / 1)

意識迷蒙間,她仿佛聽到了祖師爺來討債的聲音。   他瘋狂的拍打石室的門,喚著……   “素素姐!”   “姐姐!要粗去啦!”   “天亮啦!”   青衣少女喃喃道:“祖師爺叫我姐姐?”   下一秒,江素猛地睜開眼,入目是被熏的漆黑的石頂。   “壞了!我竟然忘了現在每天要996模式打工!”   她立刻竄起來,拍了拍衣袖,望著這間不大的石室裡放的煉丹爐,想起自己昨天練法器炸爐了。   “晦氣,也不知道煉出四個什麼東西,都帶走。”   大袖一揮,煉丹爐被她收進儲物袋裡,慌慌張張的打開石室的門。   門外正是虎頭虎腦的小崽子孟回。   “姐——”   話音未落,她直接扛著崽子一路禦劍飛到醫館門口,想也沒想就沖進九號房。   在門口掛上“平等”木牌。   江素坐在桌後掐指一算,還有半柱香才到辰時,她不算遲到。   “呼——”   這才舒舒服服的給自己泡上茶水,輕抿一口。   打卡上班這件事還是她在昨天下班時財房敲算盤的人提醒她的,若是她遲到或是早退,財房就會給她按照一柱香一塊中品元石往下扣。   遲到一個時辰,四塊中品元石就沒了。   “人榜排996名,上班也996,這輩子就跟996乾上了,工作第三天開始想念在家混吃等死賣散藥的日子。”   正在她愣神的時候,紫衣修士熟練的抱著笤帚敲門而入。   他拱手行禮。   林羨如今的打扮非常專業,腰上用衣帶別了三塊抹布,身後背著沖天的拖把,手裡的掃帚有模有樣的掃著地。   這人也不說話,就純當牛馬。   “喂,你的診金有人付了,你不欠我的。”   江素靠著木椅,散漫的抱著臂膀,眼神居高臨下。   林羨動作一頓,隨後將掃帚插在後腰,拿出拖把繼續拖地,“救命之恩不報,我過意不去。”   “我希望你報恩的方式是離我遠一點,最好別出現在我的眼前,很煩。”   江素說話毫不客氣。   一個劍修,劍丟了不去忙著找劍,反而在自己這裡忙活,圖什麼。   難不成指望著自己能滅鼠毒給他打輔助帶他找回本命劍?   江素懷疑有這種可能,林羨有前科,可不是自家柳師兄那樣的愣子。   小崽子拽了拽她的衣袖,壓著聲音道:“姐姐,這位仙君哥哥好像把自己的本命劍弄丟了誒,他好慘哦。”   診室不大,什麼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林羨仿佛被戳中的心事,走到拖著拖把站在她的桌前,表情凝重,“江醫仙,可否請您同我進山尋劍,我願出萬塊中品元石做酬勞。”   果然讓她猜對了!   江素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她確實想進山,畢竟聽說鼠妖那有條元脈,原本是想找機會從這人口中騙出來,沒找到他倒是主動撞上來了。   “萬塊元石呀……”   江素聽到了門口的腳步聲,掐指一算,辰時以至,故意拖著他,“你讓一讓。”   青衣少女厲聲喊道:“開始診病,門口的人進來吧。”   “師妹,我的屬下又……”   迎麵進來一位七星黑道袍的修士扶著一個癱軟無力麵色發黑的病患。   薑楓見到房中的林羨,頓時色變,拔劍而出直指其胸口,“林道友,還活著呢,拋棄自己的劍逃走,你也配做一個劍修?!”   林羨斂眸,麵色稍沉,攥緊了手中拖把,沉聲道:“要不是你們七殺堂的人偷襲我,我怎麼會將紫雷落在那裡。”   薑楓側了側肩膀,將病重的屬下輕放在地,手握銀劍,劍尖抵著他的胸口,冷笑道:“隨你怎麼說,一個棄劍之人,已經不配在上界生活了。”   “我送你回下界等死吧!”   殺意外放,薑楓突然動手,林羨側過身用手中拖把相擋,頃刻之間,木製的拖把斷成了兩截。   林羨到底是天仙境的劍修,兩人修為不相上下。   他反應迅速,立刻抽過身後的掃帚自上而下劈落,掃帚頭劃過黑衣劍修的臉,落下密密麻麻的紅印子。   “你該死!”   薑楓被掃了滿臉灰塵,抹了把臉,眼神陰鷙,打算對林羨下死手。   銀劍架在脖子上,橫砍割破皮肉。   ?我這裡是鬥閻羅   不是見你們兩個活閻王鬥!   “夠了——”   無數根銀針突然組成一麵銀盾,狠狠插進銀劍與皮肉之中,擋住劍氣。   江素額角青筋微跳,指尖掐訣,五火瞬間將躺屍的病人緊緊裹住。   “回春堂內禁止鬧事。”   “你們幾個,都給我滾出去。”   “下次再在我這裡鬧,那我就等著病人斷氣了再治。”   薑楓微微瞇眼,思考片刻終是收回了劍,拱手行禮,“江師妹,鼠妖的事情你也知曉,我們想要借著你和柳師兄的人情,請你同我們七殺堂一起進山,酬勞是一千塊中品元石。”   他早就猜到了林羨在這裡的目的,除去鼠毒,要用五火之術,眼下越少人知道越好,唯有醫修江素是最佳人選。   林羨一聽七殺堂有江素熟人,瞬間就急了,指骨攥著掃帚吱吱作響。   江素不緊不慢的捧著茶水輕抿一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淡淡道:“趕緊滾,不然我親自送你們出去。”   七殺堂病患身上的五火已滅,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抱著自己老大的腿。   “老大,醫修好可怕。”   薑楓狠狠的掃了一眼林羨,拽著兄弟轉身就走。   林羨麵有猶豫之色,終究也退了出去。   室內重歸於寂靜。   長睫遮住少女眼裡的狡黠,她清了清嗓子,揉一把崽子毛茸茸的頭,“下一位。”   ……   戌時。   江素見門外已經無人,利落的去財房取了今日的三十塊元石。   “賬房先生,打聽個事,咱們回春堂有沒有人,夜裡不離開醫館的?”   “別叫賬房。”頭戴紅色儒巾的男人指了指一旁木牌上的字,“是財房。還有我叫張采。”   “謝堂主不離開此處,不過他現在應該鉆進了煉丹房,不到天亮不會出來。五樓的不渡黃泉有位守書人,你倒是可以找他看孩子。”   張采眉眼高吊,眼神裡精明像個老狐貍。   江素還沒去樓上看過。   樓梯就在鬥閻羅的牌匾旁邊。   可她每次瞧見這三個字,都有種被驚心動魄的感覺,仿佛真入了地府盡頭,坐在白骨之上,手裡扯著幾個瀕死之人的命。   她盯著紅木底的金字,仰頭便透過無數的白骨,望見一道玄衣法袍,麵目模糊的人影。   “姐姐——”小崽子拽了拽她的衣袖。   江素恍然回過神,瞪大了眼睛,胸口起起伏伏,呼吸急促,一身冷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