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夜色,8樓808室—— 屋內燈光灰暗,香檳色的百葉窗閃開一條縫。 在酒精的作用下,溫棉迷蒙著嫵媚的狐貍眼,紅色的肩帶散落半邊,露出瑩潤小巧的肩頭,緩緩靠近眼前看不清麵容的男人。 衣物一件件脫落,她如水蛇般纏上男人。 耳畔響起男人隱忍的聲線—— “溫棉……你看清楚我是誰!” 猛地睜開眼,溫棉的醉意清醒了一半。 目光定格在那張熟悉無比的臉上時,她心裡咯噔一聲。 完了!是裴知堯! 溫棉觸電般推開了身上的男人,趕緊套上裙子。 真是瘋了,剛回國想找個男人好好放鬆一下,又碰到這個煞星。 被冷落在一旁,裴知堯眸底晦色更深,喉間溢出一聲冷笑。 “怎麼?就這麼急著和我撇清關係?我記得五年,你還在裴家的時候,是叫我一聲哥哥的。” “嘩”的一聲,拉鏈拉上。 褪去情欲,溫棉譏諷看向裴知堯。 “我隻是怕裴少如五年前那般,用一場你情我不願的露水情緣當借口,將我又送出國折磨五年。” 聞言,裴知堯咬緊了後槽牙。 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套在骨節分明的腕骨上,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問。 “什麼時候回家?” 溫棉正在穿鞋,聽到這句話,指尖忍不住微微收緊。 “那是你們的家,不是我的。” 在裴家的三年,是她人生中最深刻的一段噩夢。 當年母親慘死,父親殺人後自殺,溫棉一夜之間成了孤兒。 正巧當時珃城最大的家族——裴家來了孤兒院,準備給體弱多病的小女兒裴清清找個玩伴。 說是玩伴,其實隻有裴家人知道,這不過是變相的找個年齡和生辰都差不多的孩子,替裴清清頂一頂災病和黴運罷了。 說到底,她在裴家,隻是個消遣的玩意,連傭人都算不上。 所以裴知堯把她從孤兒院帶回來之後,她就被扣上了一個難聽的綽號—— 替死鬼。 三年的收養生活,裴清清乾的所有壞事,她都要抗,闖的所有的禍,她都要頂。 自打進了裴家,溫棉的身上沒有一塊好肉,罰跪挨餓也都是家常便飯。 直到五年前春節的那件事後,裴家翻了臉,直接把溫棉送到了國外,任她自生自滅。 沒有人知道,在國外的五年,她是怎麼一點點熬過來的。 好幾次,她都差點客死異鄉。 好不容易熬了五年,收到了裴家允許她回國的消息。 但如果不是為了查清父母那樁冤案的真相,她甚至一輩子都不打算回來,一輩子也不想再見到裴家的人! 思緒逐漸回轉,溫棉準備離開。 身後卻突然響起男人清冷的聲音: “清清要訂婚了。” “……喜事。” “未婚夫是你之前喜歡的那個趙墨軒。” “……雙喜臨門。” 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這句話溫棉藏在心裡,沒說出來。 畢竟裴清清向來以搶她的東西為樂趣,從小時候和她搶玩具,到長大了和她搶男人。 即使這個男人她完全看不上,裴清清也樂的和她爭。 不過,趙墨軒那個趨炎附勢的鳳凰男,和裴清清倒是般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