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寂靜的夜裡,回憶戛然而止,關於當初那件事她早就放下了。 關於過去她總覺得過去就已經是過去了,不必再糾結。 事畢於今,不溺與往。 可能那個美艷女人她出現還是不出現,莊司珩和她都沒多大可能。至於蘇煥琛,她一點也看不懂他。 這夜注定是個無眠之夜。 第二天,起了個一大早。所以很早就到了C大,這幾天除了趕論文,還得招幾個被試。想到事情都堆積到一起,有些頭疼,很大可能是昨晚沒怎麼休息好的緣故。 季也已經到她身旁,她都完全沒反應,直到她出聲叫她名字。 “阮阮。” “嗯,怎麼了?”季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的直覺告訴她不是什麼好事情。 “就是前些天給你們實驗室投資的那個男人,找到我,非要你的聯係方式。” “然後你就給了?” 他是如何知道她的手機號,這樣也就說得通了。阮伊夏多少還是了解莊司珩的,他的性格斷不會去找齊教授。 公是公,私是私。 “他本來是來寢室找你,但我說你不住寢室,住親戚家。他就要了你的聯係方式,還說有事可以找他。” “你怎麼碰到他的?” “剛出寢室就碰到他了,他在門口問你的事。” 季也繼續解釋著:“其實他挺熱情周到的,他說認識你很久了,就想找你敘敘舊。我一想,這麼帥的男人,你可不能錯過,所以就給了。” 阮伊夏還未來得及開口。 她就自顧自的繼續說。 “我就說,當時這麼優秀的祝餘學長追你,你都無動於衷,換我我也選莊司珩這樣的。young and rich and handsome.” “打住,熱情周到,他不是那樣的人,那隻是他想表現給你看的樣子。” 隻有阮伊夏知道,當他向導的第一天,因為遲到了五分鐘,他就已經在發怒的邊緣,男人看向她那似有若無的嘲諷態度。 現在還記憶猶新。 ………………………… “莊先生,今天遲到了五分鐘是我不對,但如果你對我有不滿的地方,我可以給你推薦更合適的向導”她不喜歡這種壓抑的感覺,已經做好拎包走人的覺悟了,這尊大佛沒人供得起。 他右手拿著的打火機,打火機蓋子一直打開關上,再合上打開,持續發出刺耳的聲音。 “阮小姐,你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值錢嗎?德國嘛我也了解。” “德國人,是最有時間意識的,最不喜歡遲到,看來你還沒和德國人學到這一點。”他說話口氣都是帶著一絲輕蔑以為。 “在德國也有件事,可能莊先生不太清楚,德國人喜歡前後五分鐘到約定時間。要麼提前五分鐘,要麼延後五分鐘。但我說的這種情況是普通聚會、約會。”她的態度也是不卑不亢。 絲毫不畏懼他說話怎麼難聽,反正他在德國也呆不長,無論他處於何種社會地位,都與她阮伊夏無關。 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他助理給他找了一個這麼伶牙俐齒的向導。 有趣,實在有趣,竟然有人不怕他。 “那我今天受教了,阮小姐,接下來這一個月請多多指教了。”他一改剛才囂張的態度,禮貌的向她伸出手。 她是遇強則強的性格,他一下子弱下來了,她反倒覺得自己態度有些不好。 他現在可是她的甲方,莊司珩提出的報酬也是高於市場價三倍。 她當時還納悶,怎麼會有這麼高的價格沒人敢接,了解到情況才知道因為這個人太難搞,不到兩天時間已經氣走了四五個向導了。 他小聲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其實我會德語,雖然不如你精通。” 說完後還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她看。 她回想起來,自己剛剛還用德語罵過他兩句,不會都聽懂了。 ………… “阮阮,你在想什麼?”這才將她從回憶中拉回,慌忙間打翻了旁邊的水杯。 她想,是時候找莊司珩麵對麵談一次了。如果事情不解決它就一直在那,隻有直麵解決。 “你有莊司珩的聯係方式嗎?” “我沒有,但是給了我一張名片。”季也連忙去找名片。 “找到了。” 阮伊夏順手接過,看了上麵的聯係方式,猶豫了片刻,還是撥了出去。 等她到那裡時,莊司珩早就已經點好了餐在等她了。 也對,他一貫不喜歡遲到的人。不喜歡自己遲到,也不允許別人晚到。 還是照常的問他:“你來多久了?” “沒多久,不是你說的德國人約會喜歡前後五分鐘,我就選擇前五分鐘。”倒是沒想到他現在還記得這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莊司珩眉眼往下彎,眸中盛滿了笑意,在抬起頭時,他發現她在看他,他也在望著她看。 “可是你選的前五分鐘,我選的後五分鐘,我們終究不是同頻的人。”她臉上的表情無比認真,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 “如果不同頻,我選擇先到等你,這完全不是什麼問題” “莊司珩,我很謝謝你,選擇這次投資齊導的實驗室,我知道你和別的商人不一樣,你有傲氣,但是做事情堅守本心,講原則,這些都是你身上發光的點。” “但是,我已經不是那個三年前的我了。你能明白嗎?”她不說百分百了解他,但那時在德國,他雖然有時候表現得說話沒禮貌,是他終歸是個很好的人。 “三年前你不告而別,我找了你還久。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嗎?” “下次我要是再見到你,一定不讓你再離開我視線之外。”他的眼神透露著堅定。 “其實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我本來也不想再提起這件事,但是有些話不說,你永遠會覺得是我當時太傲慢了。” “三年前,我來酒店找你,當時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來開的門,你在睡覺,估計都不記得了。” “等等,漂亮的女人?”他怎麼不記得有什麼漂亮女人。 “你說的難道是蘇葉?”他現在聯想到過去種種,大概明白她為什麼不告而別。 “她叫什麼我不知道,但住的是你的房間。” 阮伊夏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已經有未婚妻,還和她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