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距離(一)(1 / 1)

阿德裡安和丹尼爾同居的日子飛逝而過,奧黛麗每天都在倒數去愛爾蘭古堡的日子,時間在他們看來過得很慢。同一屋簷下的生活開始變得安定下來。盡管阿德裡安經常晚上出去,在院子裡透氣時,他的手機總是貼在耳朵上。丹尼爾也沒有閉口不提那個問題。   周六這一天春意盎然,大家決定去海德公園的湖邊散步。卡門也加入了他們,她試圖馴服一隻紅胸鴿,但沒有成功。她一接近,紅胸鴿就飛走了,她一走開,它就回來了。把孩子們樂壞了。   奧黛麗把掰碎的餅乾屑扔給加拿大鵝吃。阿德裡安則追趕著鴛鴦,幫助它們解決消化不良的問題。散布期間,卡門和丹尼爾肩並肩,阿德裡安緊隨其後。   “那麼,詩人,他現在怎麼想?”丹尼爾問道。   “這很復雜。”卡門回答。   “你見過簡單的愛情故事嗎?你可以向我坦白的,你知道的,你是我最好的女性朋友。他結婚了嗎?”   “離婚了!”   “那麼他還在猶豫什麼呢?”   “他一直無法忘記她,我猜的話。”   “人之所以孤獨,是因為不敢邁出第一步。我們總是混淆借口和托詞,我們給了對方若乾個‘為什麼禁止活在當下’的理由。”   “從你的口中說出這句話不是太苛刻了嗎?”卡門反駁。   “我覺得你不公平。我從事我熱愛的事業,我養育我的女兒,她母親已經離開了三年,我覺得我該做的都做了,隻是為了從過去走出來。”   “跟你最好的朋友同居,還是跟海綿談戀愛。”卡門笑著說道。   “別說了,不要小題大做。”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那麼我就有權利說。看著我的眼睛,你敢告訴我如果你的廚房沒有收拾好,你能安心入睡嗎?”   丹尼爾撥動了卡門的頭發。   “你真是個壞女人!”   “不,但你是名副其實的變態。”   阿德裡安放慢了腳步,在確定了距離適中之後,他把手機藏在手心,然後發送了一條短信。   卡門掛在丹尼爾的肩膀上。   “等三十秒,阿德裡安就會跟上來。不,或許是更早。”   “你在說什麼?他在吃醋嗎?”   “我們的友誼?當然了。”卡門繼續說,“你沒注意到嗎?他在紐約的時候,晚上經常給倫敦警局打電話來詢問你的消息,詢問你是否安全…”   “他晚上給警局打電話詢問我的消息?”丹尼爾打斷了她。   “是的,一周兩三次。她似乎將我當做了你的安全負責人。我跟你說,當他打電話詢問你的消息…”   “他真的每兩天給你打次電話?”丹尼爾再次打斷她,他看向正在湖邊追趕鴛鴦的阿德裡安,無奈的撇撇嘴。   “我可以先把話說完嗎?”   丹尼爾點點頭。卡門繼續說道:   “如果我回復他說‘我不能跟他講話,因為我正在跟你通話’,他會每隔十分鐘打來一次,想知道我們到底掛電話了沒。”   “這也太荒唐了吧,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你不相信我?如果我把頭放在你的肩上,我保證他兩秒鐘就會跟上來。”   “這也太荒唐了。”丹尼爾嘀咕著,“他為什麼會對我們的友誼吃醋呢?”   “因為借助友誼的名號,我們可以是專屬於對方的。你完全有道理,這也太荒唐了。”   丹尼爾輕輕敲掉鞋底的泥巴。   “你覺得他在倫敦有別人?”   “你是說心理醫生?”   “不…一個女人!”   “他什麼都沒說!”   “他什麼都沒說,還是你不想承認他告訴過你的一些事。”   “無論如何,如果他遇見一個人,這總歸是好消息,難道不是嗎?”   “當然了,我簡直太為他感到開心了。”   卡門沮喪的看著他。他們來到一個流動的小商販前。奧黛麗要了草莓冰激淩,丹尼爾要了一份塔克,卡門要了一份鬆餅。丹尼爾想找阿德裡安。他走在後麵,眼睛盯著手機屏幕。   “把你的頭放在我的肩膀上。”丹尼爾轉過身對卡門說道。   她笑了,她的笑容猶如泰晤士河麵的春日暖陽。隨後,她按照丹尼爾的要求去做。   阿德裡安以一副神氣的姿態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好吧,我看大家也完全不需要我待在這裡。我讓你們兩個人安靜一會兒!如果奧黛麗打擾到你們,不要猶豫,給她看‘破產姐妹’就好了,她會安靜一整天的。我要去工作了,至少這樣還有一點存在感。”   “你周六下午要工作?你的書店關門了。”丹尼爾問道。   “有個舊書拍賣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今天早上在報紙上看到。”   “你現在開始賣舊書了嗎?”   “聽著,丹尼爾,如果有一天佳士得拍賣行拍賣舊的佩槍或者警服,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買下來贈送給你!如果不出意外,今晚我也不回來吃飯,我估計會待到午夜。”   阿德裡安擁抱了奧黛麗,跟丹尼爾道了別,甚至沒有和卡門告別就一溜煙兒的離開了。   “我們是不是猜中了什麼事情?”卡門一副勝利者的表情。   阿德裡安跑著穿過公園。他從海德公園的角落出去,叫了一輛的士。白金漢宮的衛兵在院子裡麵換崗。每個周末,宮殿周圍的交通都會被伊麗莎白女王的士兵隊列堵得水泄不通。   一排騎兵步行走上鳥籠大道。阿德裡安很不耐煩的用手拍打著車門。   “先生,這是一輛出租車,不是一匹馬!”司機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後視鏡。   天空映襯出議會大廈高浮雕的輪廓。看著連續不斷的車流一直延伸到威斯敏斯特大橋,阿德裡安覺得自己肯定會遲到的。之前茱莉葉回復他的短信,答應他在大本鐘見麵。她明確地說自己隻會等半個小時,多一秒都不等。   “這是唯一一條路嗎?”阿德裡安懇求道。   “這是最美的一條路。”司機回答,他來到了聖詹姆斯公園的花間小道。   既然提到了花,阿德裡安承認他跟戀人有個約會,每一秒對於他來說都很緊張。如果他遲到了,他會失去一切。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