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電話(1 / 1)

陳坤情緒激動地走上主席臺宣布:“同學們,大家好!謝謝大家的參與,謝謝大家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與老同學歡聚一堂!與老同學碰上一杯!現在我宣布倒黴班的同學聚會圓滿結束!……”臺下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站在陳坤邊上的王鑫海馬上從陳坤手中接過話筒,甜甜地笑著說:“同學們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再坐會兒!”金茍馬上大笑著說:“是不是你要請我們吃了夜宵再回去?”王鑫海神秘兮兮的說:“嘿嘿嘿!大家先別急著回家,我告訴大家一個秘密,今晚陳總為我們包下了場子,你們猜一下是什麼場子?”   金茍高喝著:“是澡堂!讓我們大家去洗個澡!把灰氣洗掉讓好運進來!”喇叭花大笑著說:“金茍,你怎麼想得出的?陳總是一個高雅的人,怎麼會請大家去泡澡呢?依我估計肯定是包下了卡拉OK廳!……”王鑫海對喇叭花豎起大拇指笑著說:“對!是卡拉OK廳。接下來大家可以自由選擇,喜歡唱歌的,可以高歌一曲。不喜歡唱歌的,可以吃吃瓜子喝喝茶,碰碰杯喝喝小酒、嘮嘮家常聊聊同學情深。當然啦!如果家中有事的,想早點回家的也不作強留,要回家喊中巴車師傅送回家。   同學們!接下來,要去OK廳的同學請跟著我王鑫海走。準備回家的同學,請跟著這張師傅上中巴,由他送你回家。……”話音未落,小喜興奮得高聲呼喊:“走嘞!同學們,我們跟著鑫海走,今晚去盡情歌唱!歌唱我們倒黴班同學凱旋歸來,歌唱我們的大團圓!……。”   話音剛落,大家齊聲呼喚:“好,走!我們聽王老師話,跟王老師走,不高歌一曲不回家!”大家一窩蜂地往OK廳方向湧去。沈憶和珍珍被這股人群激流夾帶著,似奔瀉而下的瀑布中一葉扁舟,幾次欲轉頭都沒有成功,隻能跟著人浪朝前湧動。腳也隻能不由自主地跟著人流移動,一會兒功夫被帶到了轉角的分岔路口。這三岔口,右拐是廁所,左拐是去OK廳,前麵是一個旋渦一樣的環島,算是一個停留區,或叫休息區有幾張沙發和茶櫃。眼看著人流都朝左轉彎,沈憶想今天我必須去看看這OK廳長得啥樣子了,這種場合放在平日裡,別說進去了就是想都不敢想,今天珍珍也在反正是我不會離開她的視線的,跟她說說就去看上那麼一次吧!不知珍珍肯不肯去看看?此時隻覺得珍珍停止了步伐,沈憶一看珍珍停了下來,他馬上機械似地跟著停了下來。   緊帖著他們後麵的是阿林和永花,今天有王哲在,阿林滿肚皮不舒服,他最不想進入的場景就是高中同學這個群體。他事業有成妻妾成群,可一進入班級這個群體,讓他覺得同學們都在用看差生的眼光看著他,被同學們卑視的目光打回了原形。阿林不想去OK廳,他壓低聲音用力地對永花說:“不要去了!”可永花沒有睬他,也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阿林馬上拉了永花幾下,永花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向前走。阿林憤怒了,牙齒切到了牙肉裡,一把拽著永花狠狠地說:“還去唱歌?不是浪費時間嗎?走!回去。我送你回去!……。”   永花沒有睬他,板著臉狠狠地一甩手臂,把阿林這雙鉗子般的手甩掉了,由於用力過猛手劃到了珍珍的臉上。她甩開阿林的手後,頭也不回、跟著隊伍、昂首闊步地左一拐向前走著。阿林馬上一把又拉住了她,但永花走得更快了,他隻能被她牽曳著往前走。珍珍摸了一下被甩到的臉,心裡窩火得緊皺眉頭,很緊張地盯著永花看著。她覺得這突然襲擊好像是有預謀的,怎麼會不劃別人的臉上而偏偏劃我的臉上呢?且道歉都沒有一個逃一樣地逃走了!這會不會是紅華讓她做的呢?想到這裡她焦慮不安了起來,她摸了摸劃到的地方,馬上從包裡拿出一張濕巾紙使勁地擦著,來回擦了幾十下。覺得還不放心,馬上拿出手機照了一下劃到的地方,一看沒有破,她還是不放心,馬上拍下了劃到的地方,剛想點放大看看,突然間非常警覺地把手機放進了袋後。她馬上抬頭注視著永花,她一直狠狠地看著永花,直到永花的後腦勺在視線中消失。   這時陳坤看到了停在轉角處猶豫的珍珍,和站在珍珍邊上一動不動的沈憶。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拍沈憶肩膀說:“沈憶你要上廁所?不用上了,走!OK廳也有廁所的。今晚咱倆去唱一首《在希望的田野上》!你看怎樣?……”沈憶用乞求的目光征求著珍珍,可珍珍聽後,馬上猛拉了一下沈憶的衣角,使了一個不去的眼色。沈憶看到妻子的眼色,馬上如從睡夢中驚醒似的,慌忙把雙手亂搖著說:“喔!陳總,我不去了!不去了。不好意思家裡有點事,我們先回去了。……”陳坤看了一下珍珍,尷尬地臉上堆出一個微笑說:“那好吧!你們先回去吧,再見!……。”說完陳坤向OK方向一溜煙走了,沈憶拉著還站在原地發呆的珍珍說:“快走吧!你站在這裡不動乾嗎?”珍珍氣憤地說:“真倒黴,一定是她故意的,我就知道讓我來肯定是有預謀的,這麼多年了還不放過我。……”   其他人都朝著OK廳方向前行,隻有沈憶和珍珍轉頭往回走。喇叭花笑著說:“沈憶,夫妻倆去唱一首黃梅戲,夫妻雙雙把家還吧!……”沈憶尷尬地笑了一下沒吱聲,他轉臉對著中巴車師傅苦笑著說:“師傅,我們倆不去歌廳了!麻煩你送我們倆回去吧!不好意思麻煩了。……”師傅極不情願地轉身跟在了沈憶的後麵,努力地擠出笑臉,邊走邊勸沈憶說:“你們倆不去玩玩了?唷!你們倆也是的,這麼難得的機會,不好好的玩玩,不是虧了嗎?多年沒見麵了,同學間敘敘舊、多好啊?你們就這樣回去了多可惜啊?看,所有人都去了,就你們倆回去!唉!……。”沈憶和珍珍一個都沒有接師傅的話,好像沒有聽見似的,沉默不語地向前走著。   上車後,中巴車上隻有沈憶和珍珍及司機,車子飛速開著,車內寂靜無聲。司機看著這對夫妻,從酒店到家沒講過一句話,覺得好奇怪。下車時師傅故意半開玩笑地說:“班長,你沒有喝醉吧?這裡走到家隻有幾步路,該沒事了吧?反正有你愛人在,我不送到家門口啦!到了家別忘了在你們的班級群裡麵報個平安喲!陳總吩咐過的,讓我一定要把每個人安全地送到家的。他說,你們這個班是個倒黴班、吩咐我要格外小心的。拜拜!……”送走了沈憶師傅開著空車回酒店了。   班級的其他同學,一路人聲鼎沸,互相間討論著讓誰誰誰唱什麼歌。進入了OK廳,徐阿林把永花拉到了東南最角落的地方,硬生生地把永花摁在了一個沙發上。永花甩掉了阿林的手,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生氣地坐了下去。永花剛坐定,阿林的手機突然間響了,永花馬上用餘光瞄了一眼,隻見顯示屏上顯示“老婆貝”。看到這個永花氣憤得恨不得把手機都摔個粉碎,可再一想告訴自己,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偏偏不生氣,我要無視你,讓你知道我卑視你,根本看不起你。想到這裡永花故意頭一揚,顯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假裝出聽都不要聽的樣子。   而阿林接通電話,馬上眉開眼笑地地說:“寶貝,……,你說什麼?……,喔!放心!放心!我這身老骨頭、喂你寶貝還不夠呢!哪會有多餘的去喂那老女人?……,放心、放心。……不會的。她呲牙咧嘴、張牙舞爪、麵目猙獰、可兇著呢!讓我去我也不敢去了,怕一不小心被她吃了。……喔!別瞎想她也是懶得理我。……噓!告訴你吧!她不行了,她沒有了這個能力。……哈哈哈!什麼話?放心!她都做不了了。……嘿嘿嘿!我怎麼會跟她纏在一起呢?……,放心、盡管放心、放一百個心。……不、不在,不在一起!……好!好!聽你的,我馬上回家、馬上陪你睡覺覺!好了,掛了!嗯!來,親一個,“咯!……!”好!真的掛了!……”這些聽得熟悉得耳朵都起繭子的話語,現在當著自己的麵在跟別的女人說,永花憤怒得臉都扭曲了。餘光中看到阿林掛了手機,永花裝出在專心地看著顯示屏上的歌詞,在哼著。假裝看著同學聚會的場麵,甜甜的笑著。   永花裝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坐著微笑著、抖動著二郎腿、哼著歌。掛了電話的阿林,本以為永花聽到了他與小小老婆的對話會有所反應,哪知永花漫不經心若無其事。阿林一看永花不吃醋,對這些毫不在牙,這樣的事都根本傷不到永花,永花的無視讓他非常的氣憤,難受得如百爪撓心。憤怒得快噴火的眼睛看著永花她非但不生氣還開心地抖動著二郎腿,得意地哼著歌。還冒著綠光柔波蕩漾,美麗的大眼睛注視著王哲的方向,還不停地朝那個方向拋著眉眼。阿林越看越氣,氣得快吐血了,恨得咬牙切齒。看著隨著音樂晃動著妖艷的身體的永花,阿林想你這賤貨,今天有了王哲在場,興奮得什麼都顧不上了?本來你是像個打翻了的醋壇子,今天全然不顧了,難道我就這麼弱小?   阿林的臉色也變了,變得唇紫臉灰,臉皮上的肉都在抽搐了。現在的阿林與剛才接電話時的阿林判若兩人。剛才跟電話那頭還眉開眼笑的阿林,馬上換了一副嘴臉,變成了露出獠牙的、兇殘的、惡狼。他對著永花張開了血盆大口,兇狠地說:“扭什麼扭?得瑟得還哼著扭起來了?妖孽!走,回去!”   永花對他翻了個白眼,阿林馬上憤怒地說:“再翻白眼,老子把你這死魚眼珠子扣出來喂狗吃!”永花聽後故意風情萬種地瞟了一眼阿林,用手遮擋住嘴巴湊到了阿林的耳邊溫柔地說:“我還沒到回去的時候,我歌還沒有唱呢!想當年我在文化廣播站時,同學們可都是我的粉絲啊!今天我要為他們盡情歌唱,歌唱我們同學情深!歌唱那知己難求!阿林老同學,你快回去吧!我剛才聽著了,那年輕小女人騷勁要爆炸了,她發情了。嘿嘿嘿!你再不回去的話,她憋不住了去大街上拉嫖客了看你怎麼辦?窯子出來的妓女,習慣成自然了,身邊不能缺男人。……”   阿林用力壓低聲音,狠狠地對著永花說:“知道嗎?你比她賤多了。走,我送你回去!……。”永花甜甜一笑著說:“你是我的小叔子呢?還是我的野鴨子?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管得著我嗎?告訴你吧!如果你是我的小叔子,請你放尊重點,如果你是野鴨子,告訴你我不要鴨子了,我要換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這時阿林氣瘋了,他不管永花是否同意,惡狠狠地一把拉起永花的手就往外拽。   永花看著阿林,憤怒的目光似火箭。心裡想,今天這個場合你還敢這麼對我?我是不是該喊抓流氓呢?一想不行,我與他的事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還是不要自己弄得自己難堪吧!永花的手像被他鉗住了似的抽不出來,她隻能跟著他牽引的方向走。在灰暗閃爍著的燈光下,他倆手拉著手穿過OK廳。阿林一邊笑著和大家頻頻點頭道別,一邊手緊緊地牽著永花的手。永花忍著疼痛臉無表情跟著阿林走著,為了體麵雖然極不情願,但還是跟著他走了。當路過王哲身邊時,阿林故意把她擁進了懷抱,深情款款的慢慢走著。眼看他倆出了OK廳,喇叭花唏噓不已地說:“看他倆真是的,明明想回去的,還故意來坐一坐乾嗎呢?這把年紀了還故意來秀恩愛。唉!我真的是想不通有啥可曬的呢?”   可此時的永花,憤怒得牙齒把下嘴唇已經咬出了殷紅的鮮血。她轉頭深情地望了一眼王哲,似有千言萬語。王哲看到了他倆牽著手離開,心裡百感交集,是妒忌?憤怒?不甘?失落?……,自己也說不清。心裡有一種隱約的擔心,是怕他們倆又和好如初,擔心自己與永花沒有了成婚的希望。王哲是恐怕深情難了,空留遺憾呢?還是擔憂自己的期望落空,巨額債務失去盾傷呢?王哲是一個不會入戲的人,他為什麼而擔憂和焦慮,他為什要傷心欲絕,他心裡是清清楚楚的,他要得到的是什麼一直是清晰明確的。他絕望地望著他兩出門,心情很是鬱悶他要了幾瓶啤酒,在OK廳喝起了悶酒。   四十年沒見麵,真的是同學情深。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熱鬧非凡。淩晨,王鑫海的手機空然響了起來,邊上的喇叭花笑著說:“嗨!鑫海不對勁啊?你老婆都在邊上,怎麼在這個時間點還有人打你電話?快給小芳看看是誰打來的……”王鑫海看了看手機屏幕顯示,咕咚道:“是沈憶,嗨!這個點了,他怎麼會打我電話?”喇叭花大笑著說:“快接吧!告訴他我們玩得可高興呢!問他是不是夢見我們了?……”鑫海點了點頭說:“好,我幫你問問他。”說完鑫海接通了電話。聽著對方的話,鑫海的臉色立刻緊張了起來,慌亂的眼神望著喇叭花,恐懼得聲音都顫抖了。嘴裡在說:“喂,……噢?……什麼?你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啊?你怎麼把它給剪了呢?什麼快不行了?……,挺住、挺住!快,快,按住了!按住了!……,我馬上過來,馬上就來!……。”王鑫海聽到電話那頭的話,嚇得毛骨悚然,恐懼得語無倫次。   掛電話後驚嚇得癱坐在沙發上,傻掉了!慌亂得語無倫次,對著隔了兩個人的陳坤說:“快,完了,出大事了……。沈憶,沈憶,唉!他把這個x剪掉了!……。……,快,快去救他。……”鑫海顫抖的腳連走路都站不穩了。陳坤一聽馬上問鑫海是怎麼回事,鑫海慌亂地說了個大概。陳坤聽完萬分焦急,他用眼睛環顧四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示意淩娟、紅華快過來。大家都圍了過來,把他嚴嚴實實地圈在了圓裡麵。他深呼吸一口後強作鎮靜地說:“同學們,沈憶出事了,出大事了!我與鑫海馬上趕往沈憶家,一有情況馬上群裡通報。鑫海,不能耽擱時間,你知道沈憶家的住址,馬上撥打120叫救護車,讓救護車趕快過去救人。我與你也馬上趕過去。……,紅華、淩娟、洪濤,小喜你們通知大家散了吧!……其他同學的安全交給你們了。喔!對了讓大家坐上車子後,你們拍個照一個不缺再發車。……千萬要確保大家安全回家。唉!這真是個倒黴班!連搞個同學聚會都會出這種事……。”   淩娟用她那大嗓門喊著:“同學們,大家都上車了吧!王哲讓洪濤帶,洪濤王哲醉得厲害,你一定要把他送回家,看他上了床你再離開。還有金茍喝得也多了讓紅華送,我把酩酊大醉的大地主送回家。其他人都上中巴車吧!金男也有點多了,喇叭花你帶著他上中巴,下車後把他送到家門口……”話音剛落下,喝得酩酊大醉的王哲,在洪濤的攙扶下,嘴裡麵不停地說:“洪濤,就你我是向市區方向的,是向西走的,嘻嘻!向西走的。其他的都是向東的,他們都還住在江東。喔!不對,不對!淩娟向西的,紅華向西的,永花也該向西的,陳坤向西的還有……。喔!向西的人都著呢!……”洪濤阻止他說:“看你喝成這個樣子,還算得出多少人向西?快上車吧!”王哲被洪濤攙著上了車,洪濤第一個開車走了。洪濤車子一走,班級群裡突然跳出了一條讓人讓人毛骨悚然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