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婚宴結束的禮炮，響徹雲霄，洪濤和沈憶都喝得酩酊大醉。波波攙扶著沈憶說：“沈憶，今天是鑫海大喜的日子，在這個場合，哭是不吉利的，我送你早點回去吧！”沈憶對波波說：“嗯，放心我不哭！”淩娟看了看說：“對的，沈憶讓波波送你回去吧！”沈憶吃力地搖了搖頭說：“陳坤，淩娟，我保證不哭，你們能不能聽聽我的苦衷？不說給你們聽，我肚子裡發脹！你知道嗎？自從珍珍去紅華家鬧事後，珍珍從我家搬回去住了。” 　　沈憶一五一十地講給大家聽，原來珍珍從沈憶家搬回去時，臨走她對沈憶媽說：“乾媽，以前是你以身體不好為由，把我騙過來住。現在看看你身體好了，我該回家去了！人嘛就是這個樣，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了，永遠也得不到別人的尊重的。現在我懂了，越是來之不易，越是稀罕。我也是個人，不可能再死心塌地的任你們擺布的。你聽好了！到你們家沈憶要與我結婚時，我決不心慈手軟了，你們得拿齊了聘禮，三叩五請，我才肯進你沈憶家的門！” 　　沈憶媽看到珍珍這麼囂張，她也生氣了，她對珍珍說：“嗯，知道了！你們倆個結婚的事宜，到時候就讓媒人傳話吧！”珍珍嗤笑著說：“好呀！那你就等媒人的傳話吧！反正等你們把所有的備齊了，再來商量結婚之事！”沈憶媽鼻子一酸，湧出了一串淚珠。她苦笑著說：“好的，我總歸是合算的，你要我們備齊了這麼貴的聘禮，那你們就要附上相應的嫁妝。這彩禮和嫁妝，最後不都是隨你嫁進我沈家的嗎？再說唄，要辦齊聘禮，你隻能等了，等我籌備好了所有後，再讓媒人來與你們商量結婚日期。醜話說在前麵，籌備好這些是要時間的，你該不會嫌我們慢的吧？” 　　珍珍譏笑著說：“總不會籌備十年，八年吧？十年八年的話，等我們結婚再生孩子，你孫子都要抱不動了！”沈憶媽苦笑著說：“好吧！我們隻能省吃儉用了！盡量早點籌備好吧！” 　　紅華結婚當天，沈憶在自己家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早上吐得胃出血了，鑫海波波把沈憶送到了醫院。在病房裡住了三天，第四天晚上回到了宿舍。半夜十二點，突然間“哇！紅華，你別走！你不能離開我！……”嚇得熟睡中的同事跳了起來！大家慌忙坐了起來說：“沈憶，你怎麼啦？”他們隻見沈憶閉著眼睛，哭著在床上翻滾著。沈憶的上鋪上睡著正興，他是沈憶的好兄弟，他爬下來，推了推沈憶說：“沈憶，你在說夢話嗎？”這一推把沈憶推醒了，沈憶一點也不知道，原來自己說夢話了！ 　　從這晚起，到半夜三更沈憶總是這樣的，大哭小叫說夢話，天天哭著喊紅華。一開始同宿舍的人都同情沈憶，都坐起來安慰他。可後來他們都覺得受不了了！天天半夜哭著喊紅華！他們向領導提出了，讓沈憶搬出宿舍。領導最後找到了一個隻有四平方的樓梯間，沈憶一個人睡進了樓梯邊的小間裡。 　　一個人睡到了樓梯邊上的小間裡後，半夜還總是說夢話，有一次突然間的大聲呼喚和哭喊，嚇得正好在走樓梯的人，拚命的逃，不小心跌斷了腿。 　　說夢話嚇人多次後，醫院領導讓他睡去了食堂裡，弄了一個折疊床。媽媽催他結婚，他告訴了媽，要等說夢話的病醫好了再結婚。珍珍一家聽到了沈憶這麼說，眼看登記兩年多了，沈憶在醫院混得也小有名氣了，她們有點不淡定了。 　　前些時候媒人勸珍珍，說：“珍珍，這結婚家具的多少條腿，我勸你就放鬆一點吧！再這樣拖下去，他沈憶越來越值錢了，你珍珍隻能是人老珠黃了。你這順風船駛快了會翻的，你好自為之吧！”珍珍點了點頭對媒人說：“嗯！我也怕再不結婚夜長夢多，你就去告訴他們，我同意家具少置辦點了，其它的不能少。” 　　前天，沈憶媽對沈憶說：“珍珍家來催你結婚了，家具可以不要求，其它給珍珍個人的一樣不能少，因為這是代表著她的身價。”沈憶告訴媽說：“媽，恐怕我還不能結婚，因為自從紅華結婚後，我晚上睡覺總是會說夢話，這夢話都是哭著喊著紅華的，結婚的話，珍珍聽到了肯定會受不了的！”沈憶媽說：“兒子，乾脆讓我把這個情況告訴她們！如果她說受得了就結婚，受不了的話，等你病好了再結。”沈憶媽跟珍珍一家說明了這個事，幾天後珍珍媽媽回話說：“珍珍想好了，她不嫌棄說夢話這個病，她願意結婚。但珍珍說結婚時，沈憶的同學一個都不能邀請。” 　　沈憶停了一下，看著淩娟說：“淩娟，你們今天說，我結婚不要邀請你們，其實珍珍已經提出不讓我邀請你們了！” 　　波波說：“好了，知道了！別說了！我送你回去吧！”沈憶跟著波波走了，他搖搖擺擺地走著說：“波波，今天回去，我馬上讓我媽定結婚日期，我決定馬上結婚了！結婚時，我也沒有這個心情去請同學來參加，這個如進墳墓的婚禮！除了鑫海和你，其他的我誰都不請。”沈憶回去後，馬上出了辦結婚宴的時間。 　　時間過得真快，沈憶結婚的日期快到了。結婚前兩天，鑫海偷偷告訴趙波，說：“波波，珍珍不許沈憶請同學喝喜酒，連你她都不同意請！沈憶推說你是來相幫的，讓你跟相幫的人坐一桌！”趙波生氣地說：“管她那婆娘，我非去不可，我偏坐你邊上！看她能把我怎麼樣？我當天不請自去！” 　　結婚當天一大早，趙波和鑫海去了沈憶家。沈憶坐在客廳垂頭喪氣地對母親說：“媽，你也別自責了，我也不怪你！你看昨天晚上送盤時，什麼抱舅錢？外太禮錢？內太禮錢？舅婆坐媒禮錢？祖父祖母禮錢？童女拖發拖發禮錢？還有那，廚師錢，成衣錢，行媒錢，坐媒錢，她母親生她時的肚子疼錢。等等等等……每個錢都討到了上限。這不是誠心為難我們嗎？她珍珍要的那些金銀首飾，什麼金耳環、還要配金戒指？銀項鏈還要配玉墜？銀手鐲還要什麼腳鐲，她以為自己是公主啊？她是把我家當開珠寶行的？ 　　什麼布料三個段，要的卡，毛尼，還要真絲？放屁！什麼首飾必須送過去，今天結婚都要戴的。她要把自己戴得，如戴上了手鐐銬，腳鐐銬似的，上我家來坐牢啊？她要這樣，今天親戚們喜酒該吃吃，該喝喝！吃完了回家去。珍珍讓她在自己的家裡等，等到我賺夠了錢，買齊了這些首飾和布料，備足了她家要的所有禮錢，我再獨自一人搖船去迎娶她！我結婚辦喜酒隻辦一次，就是今天！。” 　　沈憶媽聽了搖了搖頭說：“唉！我真的不知道珍珍怎會這麼犟？……兒子，這樣是不好的，不要搞犟了，禮金方麵還個價，讓媒人去勸勸減少點。珍珍的首飾及布料，折算成錢，跟親戚借一下給她。或者我去保證一下，這些東西結婚後補給她你看行嗎？”沈憶低頭不語。沈憶母親又流著淚說：“唉！怎麼會這樣呢？讓我怎麼辦呢？好難啊！要是你有父親，媽會這樣苦嗎？老天呀！我的命怎麼這樣苦啊？”沈憶看看母親又要哭了。於是就說：“媽，都是我不好，你別哭了，聽你的吧！媽，親戚那裡肯定是借不到錢的，我們還是不要開口吧？省得弄得尷尬，要不我去向她家寫個欠條吧？” 　　趙波正好聽到了這些，他氣沖沖地說：“沈憶，為難個啥呀！我去搞定她！”沈憶苦笑著說：“怎麼搞定，難道你去搶親？”波波嗤笑著說：“不就是錢嗎？由我和鑫海去辦，我們馬上去見珍珍。哼！她如果不鬆口，錢我這裡有的是。我帶個一包錢去，我告訴她，今天你沈憶沒請我喝喜酒，但我清晨起來掐指一算，沈憶有難，沒有了錢，娶不回老婆了！所以我帶了這一包錢，半個服裝廠裡的錢來救場的。 　　我告訴她，這錢娶三個老婆都夠了，要多少你隻管說！但是你想清楚了，這錢我借給了沈憶，要收高利息的！還錢時我是生意人，隻認金錢不認人情的。將來還錢時，加上利息沈憶可慘了。如果你這麼樣難為沈憶的話，你們還能好好做夫妻嗎？我就去跟她這麼說。” 　　沈憶馬上為難地說：“這樣行嗎？你不是告訴過我，這個廠實際上是紅華她們的，你隻不過是幫她們管理的，你不跟她們說一下，私自動用行嗎？”波波笑著說：“沒事的，我量珍珍也不敢獅子大開口的，畢竟要還的，而且還要出高利息的。如果她真正獅子大開口的話，說明她不是想跟你好好過日子了，拿了錢要攜款潛逃了！如果她真的獅子大開口的話，我就讓她寫欠條，欠錢的人是她！”鑫海馬上拍腿說：“好！就這麼著，看她還敢要？再補上一句話，一年內不還錢，利息滾上去，也就是翻倍！。” 　　趙波回廠拿了一皮包錢，與鑫海氣喘籲籲地進了珍珍家，珍珍哥疑惑地看著他倆，覺得莫名其妙。他倆進入了珍珍家客廳，波波自說自話往桌子的，朝南主凳子上一坐，馬上蹺起了二郎腿說：“請珍珍來桌上收錢！”珍珍的伴娘們和珍珍的家人，對威風凜凜的趙波一看，說：“咦，不是趙波嗎？趙波，你是服裝廠的廠長，什麼時候成了沈憶的長輩了？你有什麼權力來表態？”珍珍媽媽馬上上前堆著笑臉說：“你說讓珍珍來收錢，錢呢？” 　　波波一看是珍珍媽媽，圍觀的人都睜大眼睛看著。他馬上右手擼了一下油光可鑒的頭發，把一包錢一疊疊拿出來，整齊地排放在了桌上。清了清噪子對著珍珍和珍珍媽說：“看好啦！你們要的東西都折算成現金，你們點點數，收好了！這裡的錢，娶一般水平的老婆，可以娶三個！你珍珍特別昂貴，所以沈憶出的價隻能高了。”珍珍母女及所有的親戚看得都張大了嘴巴，不知所措。趙波馬上把剛才在沈憶家準備好的話，在珍珍家，當著大家的麵說了一遍。珍珍看著趙波的這神情，驚訝得懵掉了，想這下這麼辦？拿了要付高利息的，這債不是要我和沈憶共同還的嗎？我神經病啊？貼利息！把這錢放在我家又不會生小錢，反而要保管好它，萬一被小偷偷走了，白乾一輩子也還不出來。就算拿到銀行去存著，利息也抵不過高利息呀！拿下了，我馬上就付利息，我不要虧死啦？但又不好意思馬上說不要。 　　心裡想沈憶你太狠了，你以為我真的是為了錢嗎？我要這些東西，是因為我知道你家拿不出來的，我不就是讓你來向我低一下頭嗎？讓你來求我一次嗎？我呢！主要是為了爭一口氣，讓你來我家求我一次，順便讓你保證結婚後全聽我的。我不是要這些首飾，我隻不過是要你一句話而已。我的目的就是要讓你，在我麵前低下你那高貴的頭，讓你臣服於我。 　　而今你這冤家跟我來這一手，那讓我怎麼退場呢？珍珍低頭不語，輕輕的拉了一下母親的衣角。母親看看珍珍，找書苑www.zhaoshuｙuan.com 珍珍用手搖了搖，暗示母親不要，這些錢不能要，要付利息的。母親馬上堆上笑臉溫和地說：“快！快把錢收起來，珍珍要的那些東西，沈憶家有就拿來，沒有的話，讓沈憶來跟珍珍說明一下就行了！哪要你們借了高利貸來付的？” 　　趙波聽後一臉認真地說：“喔！沈憶是個好醫生，做事刻板，配藥講究精準，他是個學術型的人，哪懂得結婚也可以討價還價？對他來說結婚是講情的事情，怎麼可以跟自由市場，買青菜大蒜頭一樣地，討價還價呢？這種娶老婆的事情，他怎能相信還可以壓價？所以他為了麵子，今天必須娶回去老婆，就寧肯借高利貸也要把事情辦好。 　　不過，沈憶也作了娶不回老婆的準備，他對親戚們說了“今天如果因為滿足不了珍珍的條件，娶不回新娘的話，讓親戚們喜酒照樣吃。至於娶珍珍嘛、隻能等他積夠了錢，辦齊了珍珍要的所有，再獨自一人來迎娶珍珍！如果一輩子積不夠這些錢的話，隻能等下輩子再來迎娶了！”這是沈憶的原話，我對沈憶說：“用錢能解決的問題那不叫問題，今天我幫你辦就可以了，珍珍要多少都能滿足，這不我就拿了錢來為他辦了嗎？”。 　　珍珍及家人聽著無話可說，相互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珍珍媽，滿臉尷尬地笑著說：“錢你們收好了，我們不要。你們的誠意我們看到了！回去讓男方迎娶的人過來吧！”波波鑫海一溜煙地回到了沈憶家，波波答得合不攏嘴地揮著手說：“沈憶，對方看到了這麼多錢腿都軟了，珍珍媽說了讓迎親的人快來迎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