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莘琴的招呼下，大家坐到了桌子上。紅華準備的各種乾果甜點，擺放得錯落有致造型美觀。金妹開玩笑說：“莘琴，你太客氣了吧！弄得我們跟親家公親家母似的喝茶水了！這茶水是紅糖拌綠茶葉泡的嗎？” 莘琴笑著說：“這是我乾妹妹按照她們農村請貴客的習俗來的，你們不用客氣，喝吧！吃吧！”大家拿起紅華用糯米粉做的梅菜乾扣肉夾子，吃了起來。這是地道的江南農家點心，吃得他們頻頻點頭稱贊。莘琴笑著介紹說：“這是我乾妹妹自己做的，她估計你們會喜歡吃，所以做了好多好多。她說呆會讓你們每人拿一份，帶回家吃吃。” 大家聽後，都高興得笑著說：“好，這個我們要的。這個是買都買不到的好東西，珍貴！……。” 吃了一會茶水和點心，紅華對莘琴說：“姐，可以開飯了！”莘琴笑著說：“好！卸掉桌上的茶水吧！我們準備吃飯了！” 卸掉茶水，紅華端上了滿滿的一桌菜。這菜看上去製作精美，色香味俱全，讓人看了饞涎欲滴。紅華微笑著對大家說：“這些都是鄉下菜，我們鄉下的製作粗獷結實，沒有城市裡的菜細膩精致。大家湊合著吃吧！……”財政局局長看了看紅華開玩笑說：“莘琴的乾妹妹，我看來看去你應該是她的親妹妹！你的眼神像極了她，你會不會是小時候被高媽媽送人的小莘琴啊？” 莘琴笑著說：“就因為她與我長得像，所以我媽就認定紅華是她的親女兒！”財政局局長得意地說：“跟據傳遞規律，你的妹妹，應該也是我的妹妹囉！嘿嘿！這個小妹妹比莘琴還要可愛。紅華妹妹，你真的是人美手巧啊！肉夾子做得這麼好吃！這菜肯定更好吃，唉！今天看來要吃撐了。” 金妹校長笑著對教育局局長說：“老師，每道菜您先品嘗一下，給這個小妹妹打打分！……”局長夾了一塊紅燒蹄膀吃，還沒有咽完，就笑著嘖嘖稱贊說：“好，這個真的好吃！”他又夾了點青椒炒肉絲，一邊吃一邊稱贊道：“好吃，這菜的色、香、味真的不亞於得月樓！好，好吃！來，大家動筷子的頻率高一點！”他又看了看張金妹，笑著說：“張校長，我幫你夾個蹄膀皮，這東西美容！” 張校長吃了一塊蹄膀皮，笑著對紅華說：“好吃，這鄉下燒的蹄膀太好吃了。今年過年時讓小妹幫我們這幾家，每家燒好一個蹄膀，小妹可以嗎？” 紅華笑著說：“當然可以啦！今年過年前我燒好了，你們來拿！”包局長看著站在桌邊的紅華，笑著說：“你忙了一上午了！坐你姐邊上一起吃吧！”紅華笑著客氣地回答說：“我留菜了，我們幾個也有一桌，就在裡邊吃！”莘琴笑著說：“恭敬不如從命，妹你就一起吃吧！”紅華馬上雙手亂搖著說：“不了，我裡邊有。各位哥哥，姐姐們，你們和我二姐好久沒有見麵了，今天慢慢聊，慢慢吃吧！呆會兒我再來幫你們添點湯！”說完紅華走進了內間去吃飯了。 高莘琴看到紅華進了內間吃飯去了，她壓低聲音對桌子上的人說：“我的這個乾妹妹啊！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她比我們都年輕，但在她身上發生了好多好多災難性的事件。這麼一個弱女子，可以說是嘗盡了人間的苦難，飽經了世間的滄桑！……”金妹一臉認真地看著高莘琴的嘴巴，輕輕問：“她是走投無路了，求你媽媽收留她的嗎？”莘琴點了點頭，起身帶上了餐廳門。然後把紅華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講給了大家聽。 聽得這些人，時兒搖頭嘆息，時而憤憤不平。有的事情讓他們直呼可惜，農村的思想落後，包辦婚姻的頑固，法律意識的淡薄讓他們不可思議。 最後莘琴表情極其為難地對大家說：“我媽心疼紅華，她纏著我，讓我能不能幫幫紅華，為她找一個工作。你們都知道的，我人在外地，常言道，遠水救不了近火，我怎麼有辦法幫她找工作呢？但我想了又想，不管出於同情，還是出於私心，都應該幫她的。為了我媽媽有人陪伴，有人照顧，我更該想辦法留住她的。唉！為了留住紅華，我必須讓她在市裡立住足。今天請你們來，我就是想請大家幫忙，大家看看能不能幫紅華一把！讓她在市裡有個工作。” 大家熱情地討論起來了，一個個都表了態。財政局局長第一個拍板，他說：“我能給她工作，但這工作隻能是在財政大樓裡做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兒童醫院院長苦笑著說：“我也是隻能安排她當清潔工，或者是食堂裡麵做做零時工。”敬老院院長馬上表態說：“莘琴，我能幫助她的，也隻能是打掃衛生或食堂的了。當然啦！還可以做做護工，但這個崗位太臟太累了，讓紅華去做不合適！”王廠長爽快地回答說：“我可以安排進廠來當臨時工，但我的廠離這裡太遠了，還會有夜班。她要照顧兩個小孩，兩個老人，這個工作我覺得不太合適。” 張金妹校長笑瞇瞇地說：“說實話吧！我這裡可用空間最大，離這裡也最近。她可以進食堂，可以做清潔工，可以進圖書館當管理員，也可以進文印室做印刷工。憑她的文化水平，要是在農村，還可以進學校當個代課老師。不過我們這種學校是沒有代課老師的！莘琴，說實話，我們這張吃飯的桌子上，隻要有一個人肯點頭，那什麼事都好辦了。 要是紅華在我們學校工作，這最最合適了，學校離家裡最近，上班最方便。還有一個優勢，就是將來兩個小孩讀書也方便。不過，莘琴，你也知道，我是沒有那麼大的權力的。莘琴，現在你問有決策權的人吧！嘻嘻！”說話時，對莘琴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嘴巴朝包局長方向歪了一下。 莘琴心領神會地把目光投向了包局長。包局長伸了伸舌頭說：“哈哈！張校長好厲害啊！把包裹扔給了我！嗨！莘琴啊！這頓飯，好像有點鴻門宴的味道啊？哈哈哈！”莘琴馬上接過話說：“恩師大人，看來這個難題隻有你來解了！” 包局長皺了皺眉說：“唉！要是到我們縣的農村學校去教書，紅華要去哪個學校就去哪個學校。因為農村學校都是代課老師，民辦老師，而且還都是缺著呢！這些農村學校，現在有的是當兵回來的，有的是大隊乾部，小隊乾部的子女。小學畢業教小學，初中畢業教初中的也有。像紅華這樣的高中生，且讀書時還是優秀學生，當個中，小學老師是足足有餘的。 可在這個縣城裡，特別是張校長的學校，就有難度了。你們也知道，因為該校是全縣的標桿學校，這個學校是不可以有代課老師的。如果往這個學校安排個代課老師的話，這學校的學生家長，可不是一般的人啊！都是機關乾部，學校老師，醫院醫生等等。他們都是些敏感人群啊！唉！進金妹的學校當老師是有難度的，找書苑ｗww.zhaoshuyuan．com 進圖書館當個圖書管理員，我可以安排進去的。 莘琴，實際上這個工作蠻好的，工作清閑，與書為伴也不失麵子，還能看看書學點東西了。你乾妹妹這麼聰明好學，不要一不小心變成了個大學者喲！你想，這麼多的名人，都是得益於當過圖書館管理員一職。如冼星海，沈從文，陳景潤，華羅庚，金庸，等等等等。莘琴，你看怎麼樣？是不是讓她去圖書館工作？” 莘琴一聽馬上說：“好，就進學校圖書館工作，非但離家近，將來兩小孩也可以名正言順地上這個學校讀書了。孩子也算是學校員工子女了。好！這個好！局長老師、老師局長！多謝，多謝啦！……” 紅華的工作敲定了，莘琴馬上激動地高聲呼喊：“小妹，快來敬我的恩師一杯，我的恩師把你的後半生安頓好了！……” 紅華應聲出來，拿起酒瓶幫包局長添滿，自己倒上了酒，敬了包局長。自己再斟滿酒杯說：“來，我敬敬各位，謝謝！謝謝！想不到我紅華能碰上各位貴人！包局長就是我的大貴人。我媽曾對我說過，算命先生說我這個人的命劫很多，大災小災一大串，但都是好事多磨。說我每個災難後麵都會有個轉機的，危機變機會。我這個人命好！有觀音菩薩保佑，在危難時，總會碰到貴人相助。不管遇上了什麼災難，都會逢兇化吉的。看來我媽沒騙我！哈哈貴人真的來了！……” 張校長笑著起身說：“紅華，是因為為了每年能吃到你做的梅乾菜肉夾子、紅燒豬蹄膀，所以局長必須把你留在學校！”大家聽了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