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典禮上的發言,和醫學院聯誼會上的節目表演,紅華成…(1 / 1)

上身黃色的確涼襯衫,下身白色喇叭褲,黑色塑料涼鞋,步子輕盈地走上主席臺。當陳紅華手拿話筒,對著大家微微一笑時,臺下的全體師生都被紅華的美驚到了。   紅華一開口,那甜美清脆的聲音,簡直是節目主持人的範。一聲“尊敬的領導,老師,同學們!大家好!我是A洲師範中文班一班的委培生……。”站在主席臺邊上的,學生會主席顧敬,傻掉了。   顧敬,他是來負責調音響的。當他看到紅華如仙女一樣飄向主席臺時,他傻掉了。他看到紅華拿過話筒那一刻,他那緊張的心,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他呆呆地看著紅華,什麼都不知道了。他隻是聽到頃刻間臺下一片嘩然,三秒鐘後立馬一片寂靜,繼而是經久不息的掌聲。   當紅華輕盈地走下臺時,顧敬喃喃自語道:“是她啊?就是爺爺送她來報到的女孩。她,怎麼會是委培生啊?那她今年多大了呀?……”站在他邊上的男生看著他在自言自語。就回答說:“反正比我們大,她高中畢業後,起碼已經教過三年書了!否則的話,是不可能報考的。”顧敬苦笑著說:“喔!那不能叫她妹妹了!隻能叫她姐姐了!”邊上的男生譏笑著說:“嗯,她是你的仙女姐姐!”   紅華的發言,讓全體新生熱血沸騰。發言過後,全校師生都認識紅華了,因為她的發言給每個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個星期六的中午,顧敬跟他的同桌說:“你說是不是奇了怪了啊?一個星期了,我天天一大早就在女生宿舍樓前麵的走廊上看書,怎麼從來沒有看到過仙女姐姐呢?我想製造個偶遇,怎麼這麼難呢?”   同桌想了想說:“她會不會是走讀的啊?下星期你到學校大門口去等等看!”第二個星期的星期一,顧敬早早地等候在大門口。一直等到七點鐘。隻見紅華騎著自行車,紅通通的臉蛋如熟透的水蜜桃,額頭的汗滴如珍珠在閃爍。她沖著顧敬淺淺一笑,顧敬激動得語無倫次地說:“這麼早?你辛苦了!……你是走讀的啊?”   星期二早上,當紅華騎進學校大門時,又碰上了顧敬。紅華沖著他一笑,跳下了自行車,說:“早上好!”顧敬也笑著說:“早上好!”這天的中午,紅華與同學們一起在食堂排隊,一個體育係的男生赤了個膊,一下插在了紅華的前麵。排在紅華後麵的錢英拱了拱紅華說:“他插隊了,你不要讓他!”   這時手臂上戴了紅袖章的顧敬馬上走了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這位同學,請你到後麵去排隊!還有下次來食堂時,請你穿個背心!”體育係的男生笑著,用手指了指邊上的窗口的一條排隊,對顧敬說:“看你這學生會主席,當得也太不地道了吧?這條隊上也有人在插隊,可你就是盯住了這一條!依我看,這一條隊上不就是有這個漂亮的仙女嗎?而且是我插在了她的前麵,你就要英雄救美了對吧?……”   顧敬馬上把他一把拉出了隊伍,嚴肅地說:“你這個家夥,怎麼這樣說話的呢?走!快到後邊排隊去!”被赤膊學生這麼一說,排隊的同學都笑了。   星期三,當紅華自行車進大門口時,顧敬攙扶著同桌站在了大門口。紅華一看馬上笑著說:“早上好!我們又見麵了!”隻聽見:“哎呦、哎呦!……”紅華一看,顧敬攙著的那個同學,痛苦得臉都扭曲了。紅華馬上問顧敬說:“他身體不舒服嗎?”顧敬點了點頭說:“就是呀!我想送他去醫院,但他說走不動了!要不你的自行車借我一下,把帶他去市立醫院看看吧!”   紅華馬上問:“那為什麼不先去學校醫務室看看呢?”顧敬馬上說:“去過了!他昨天晚上在醫務室看過了,吃了藥沒有用。醫務室醫生說,如果吃了藥沒有效果的話,讓他去市立醫院看看。……”紅華馬上從自行車架上拿下了書本,把自行車及車鑰匙給了顧敬。   吃過飯,顧敬到紅華班級門口,把車鑰匙還給紅華時,還送了一包花生給紅華,表示感謝。紅華不要,顧敬塞給了紅華轉身就走了。到了家裡,紅華把花生紙包打開,看到了一張紙條。看到這張紙條,條件反射似的讓紅華頓刻間,心狂跳不止。這紙條折疊得跟洪濤當年疊的一模一樣,紅華把它拿了起來,馬上又放了進去,實在沒有勇氣展開來看。   陳媽走過來一看,笑著說:“你怎麼買花生給她們吃呢?她倆又要吃吃鬧鬧、哭哭笑笑的,吃這東西危險,容易嗆到肺管裡去的。”陳老師看到紅華對乾媽的話沒有反應,從紙包裡拿出了一個紙條,拿起來又放回去。重復了幾次,好像猶豫不決的。他就問:“紅華,你拿了個紙條乾什麼啊?你乾媽說了,你是不是在猶豫要不要給她們吃對嗎?依我說,乾脆大人吃吧!”   爸爸這麼一說,紅華拿了花生包直接進了房,猶豫再三,最後鼓足勇氣打開了紙條,上麵寫著:“仙女姐姐您好,我們交個朋友吧!我叫顧敬,是九四級政史一班的。……我等你的回信。……”   看完後,紅華直接撕掉了。紅華沒有回信,也把這個事忘了。半個月後的一天放學後,紅華騎著自行車回家。在學校的大門外,顧敬站在了那裡。紅華故意低著頭,假裝沒看見。顧敬馬上對著紅華喊:“仙女姐姐,你等一下!”紅華隻好停了下來。   顧敬笑著說:“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了!我想搭你的車!”紅華子搖了搖頭說:“這個不太行,我車技不好,從來沒有帶過人的。”顧敬馬上說:“沒關係,我車技好,我帶你!”紅華又搖了搖頭說:“交警不允許自行車帶人的!”顧敬又馬上說:“沒有關係的,到十字路口下來就行了!”   紅華為難地說:“我走城東國道的,你便嗎?”顧敬笑著說:“便便,你到家後,我再向前步行十分鐘就到了!”紅華不解地說:“難道你知道我住哪兒嗎?”顧敬點了點頭說:“知道,因為你是文科狀元,又是班長!我是學校學生會主席!所以我知道一點點的!”   實在沒有辦法隻好帶上了他,紅華直接向陳媽家騎去,到了巷口,紅華說:“你下車吧!我轉個彎就到了!”顧敬跳下車,馬上悄悄的跟在了後麵,一直看著紅華進了大門才轉身離開!   元旦前,學校各個班級在上報節目。學校和A洲醫學院,要開展一個慶元旦的聯誼會。紅華班級上報了表演唱,洪湖水浪打浪!還有紅華的詩朗誦。   紅華的詩朗誦,還有紅華領隊的表演唱,洪湖水浪打浪!讓臺下的所有人,使命地鼓起了掌!這時有一個人呆呆地看著紅華轉身走下臺,手一動都沒動。他就是來自A洲醫學院的研究生,尤銘亮。他看得入了迷,他覺得陳紅華應該是一個話劇演員,她應該是一個著名演員。應該是和他媽媽一樣的名角。   聯誼會結束前,他就悄悄地等在了大會堂的出口。當紅華一群人經過出口時,他伸開雙臂攔住了紅華,語無倫次地說:“您好,我是A洲醫學院的,我想跟你認識一下!”紅華看了他一眼,微笑著說:“您好,下次再說吧!謝謝你的友好!”說完紅華就想走。那研究生一把拉住了紅華,硬塞給了一個紙條,嘴裡緊張地說:“那給你留個姓名及地址吧!”   一個星期過去了,研究生沒有收到紅華的回信。一天晚上,他來到了A洲師範女生住宿樓下,向著上麵喊:“陳紅華,陳紅華!”錢英從窗口伸出頭,向下一看,看到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於是她就問:“你是誰啊?找她乾嗎啊?”男生說:“我是她的老鄉,你讓她下來一下!我有事找她!”錢英譏笑著說:“你是她的老鄉,你與她熟嗎?”男生說:“當然熟悉的啦!”錢英馬上反駁他說:“你與她熟悉的,那她不住宿的你怎麼會不知道啊?快走吧!別再來騷擾了!你們這些男生真的是讓人惡心,看到了美女,一個個地都來騷擾她!”   過了幾天,這個男生又來了,他還是在樓下喊,告訴他紅華不住宿的,他就是不相信錢英的話。這天他喊了十多分鐘,最後宿務員胡大爺勸他才回去的。過了幾天他又來了,還是在樓下喊,全宿舍裡麵的女生對錢英說:“這家夥太能折騰了,我們給他吃點苦頭!”陸健萍說:“讓我打一盆水把他澆澆醒吧!”於是陸健萍用洗臉盆裝了一盆水,對準研究生的頭頂澆了下去!   第二,女同學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紅華,紅華覺得挺對不起這研究生的。想想,都是自己的回避,害得人家被淋水。自己應該與研究生說明自己的情況,明確告訴他實情,讓他不要心存希望。於是紅華就照著紙條上的地址姓名寫了回信。   研究生拿到回信後,興奮不已,迅速拆開一看:“尤銘亮小弟您好,我是陳紅華。聽說前晚你去我們班的女生宿舍樓下喊我。被我的同學潑了水,真的對不起,都是我沒有處理好我們之間的事情,才讓你這樣的。   小弟,你大概不知道我們學校的情況吧?你是把我當成了中文係的統招生了。其實我們學校有一批特殊的師範生,就是有三年以上教學經驗的,無編製的老師報考後錄取的委培生。我就是這一類特殊的學生,是一個委培生。   我們班的同學,都是已經教過三年以上書了,所以年齡比統招生大。我又是我們班年齡最大的一個,並且是已經有二個孩子了。   你上次給我的紙條上說,希望與我做個朋友。我知道,這“朋友”兩個字,對於你來說,是含意深刻的,是寄予期望的,是希望有朝一日發展成未婚夫妻的。因為我不可能給予你這個希望的,所以我采取不理睬你的方法,想讓你斷了念想。哪知,我的不理睬,讓你受到了冷水澆頭。……”   讀完信後,研究生自嘲道:“嘿,她說我是沖著想與她結婚去的,我真的是這樣想的嗎?不,不可能。要是我真的敢沖著結婚的念想去的話,那真的是太好了!”   一個星期後,紅華收到了研究生的來信。信中寫道:“姐姐,您好!首先向你申明,我對你沒有別的想法,隻想有個姐姐。我這麼的喜歡擁有你這麼一個姐姐,絕對不是因為你長得漂亮。……。那為什麼會這樣的喜歡你呢?我跟你說說我的身世吧!我的爺爺,爸爸都是醫生。我的媽媽是縣文工團的一個話劇演員,她是團裡最漂亮的一個。我的記憶中,她的眼神與你的一模一樣,她與你一樣的美。當我一看到你在臺上唱歌,我的心裡特別的舒服和踏實,這麼的舒服是從來沒有過的。   在我六歲那年,我的父母在一場沉船中死了。是爺爺奶奶把我帶大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父母的離世,給我的童年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上學後我這個人不喜與同學們嘻戲,不喜歡與他們合群。隻喜歡一個人認真讀書。我不喜歡熱鬧,一回家就寫作業。總是喜歡一個人發呆,思考著那些不歸小孩思考的問題。   高考時,我填報了醫學院的精神病學科。姐,不瞞你說,我總是覺得自己有點孤僻,不合群。我還有點恐婚,總是怕結婚生孩子後,自己突然死去了,害得孩子沒有父親。我知道這是小概率事件,但我總是說服不了自己。我想與你做朋友,我真的不是想追求你,我隻是想找到媽媽的感覺。姐,你就答應當我的姐姐吧!我好想有個人能傾聽我說的心裡話。姐姐,我之所以讀這個專業,我就是想弄明白,這種不健康心理的成因是什麼?……”   看到銘亮的信後,紅華馬上給了他回信。信上寫道:“弟,隻要不使你產生誤解,隻要我們明確交往的目的,我答應做你的姐姐。不瞞你說,我也需要你這麼一個弟弟。我這個人,也經歷了好多應激創傷。三歲左右,親眼目睹了姐姐的吊死。十七八歲目睹了母親的意外死亡。高考途中,目睹同學突發霍亂,眼睜睜看著一分一秒錯失高考。結婚生下雙胞胎女兒,百日後,丈夫上吊離世。我被人剝光了衣服,與丈夫死屍捆綁在一起!最最讓我不明白的是,我的丈夫,他為什麼會自殺呢?我們夫妻恩愛,家庭和睦,衣食無憂,為什麼會好端端的自殺呢?   大家都覺得他很開心,很幸福,他為什麼會覺得生不如死呢?……”紅華寫著寫著哭了起來。